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一百八十三章 京师决战六

上千枚火箭弹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制造总局生产火箭弹的成本可是远远低于火炮，而且火箭弹的技术含量不高，在流水线作业的基础下更加容易生产，为了决战，刘毅更是让制造总局开足马力，玩命制造，光是现在军中携带的火箭弹就有一万多枚，如果按照一千枚一轮的打法来计算的话，足足可以打十轮，这将是非常恐怖的战斗效果。再配合上前面的烟雾弹和青弋军装备的火炮进行中远程组合打击，可以想象，被笼罩在火海下的敌军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嗖嗖嗖，轰轰轰，在一片轰鸣声和火箭发射特有的刺耳爆鸣声之中，无数的火焰和火球从青弋军大阵中腾空而起，被烟雾弹笼罩的敌军根本不知道对面的军阵中发生了什么，只有在阵后的李自成和皇太极等人看见了这恐怖的一幕。包括正在冲击的清军骑兵在内，不管是后方督战的正兵还是城头守卫的老营兵，都眼睁睁看着这些火球在天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直挺挺砸落在一百五十万饥兵的大阵之中。就像是阿修罗地狱一般的场面在所有人的眼前展现。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人们的耳边响起，伴随着剧烈爆炸的是四处飞射的铅弹和破片，增程火箭弹的杀伤力就体现在它的战斗部上，里面的每一颗铅弹和外壳爆炸所产生的破片都是杀人的利器。离爆炸点近的饥兵直接人间蒸发，连一点残骸都不剩，稍微远一些的人也是顷刻间成了一团血雾，外围的饥兵更是浑身上下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个窟窿，而这些火箭弹不仅仅是依靠破片伤人，其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也是无形的杀手，无数人的内脏被震破，这些饥兵本来就是衣衫褴褛，别说是铠甲，连个像样的衣物都没有，很多人还光着脚，衣不蔽体。这样的防护怎么能抵挡冲击波，基本上就是用自己的身体硬接，冲击波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凡是在杀伤范围内，一个个都是被掀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他们大口吐着黑血，但凡是有点战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内脏受损的标志，别看这些人现在还能吐血，实际上体内已经发生了大出血，在现有的医学条件下，即便是现场抢救都不一定能救的回来，更不要说大顺军那可怜的医疗条件了，再说，就算是有医护兵，那也不是给饥兵这种炮灰用的，后面的正兵能不能用上都两说。

一千枚火箭弹的爆炸虽然无法将一百五十万的军阵全部覆盖，但是其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将整个饥兵大阵打的瞬间停滞，前方的饥兵都不能说是像割麦子一般倒下，而是直接原地消失，地面上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片黑色的焦土，里面还夹杂着尸体和血肉，整个战场的上方立刻飘起了一股人肉熟了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呕。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跟火箭弹一同落地的，还有各种规格的大小炮弹，这些炮弹的威力各不相同，有的是实心弹有的是开花弹，但是不管怎么样，因为大顺军的阵型实在是太过密集，基本上可以说炮兵是弹无虚发，每一发炮弹都落在了饥兵大阵之中，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命。升空的气球兵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条条血胡同在饥兵大阵之中闪现，还有一个个火球腾空而起，可想而知，火球附近的敌军是什么结局。

火箭弹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第一轮火箭弹刚刚炸完，第二轮火箭弹就被抬上了发射架，然后重复了点火发射的过程。刚刚被火箭弹洗礼了一轮的饥兵正晕头转向的站起来，随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面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因为他们分明看见天空中又有无数的火焰朝着他们飞了过来，谁都知道这些火焰代表着什么。火箭弹爆炸虽然给饥兵带来了巨大杀伤，但是也有个附加作用，那就是爆炸的冲击波正好将烟雾弹的烟雾给吹散了，现在饥兵恢复了视线，他们总算是看见了那令人恐惧到发指的武器究竟是什么。轰隆轰隆，来不及重新趴下，第二轮火箭弹又在饥兵大阵中炸响，平均每颗火箭弹都要收割掉数十个生命，甚至是上百人因为火箭弹而失去战斗力，仅仅是两轮火箭弹和炮击，饥兵大阵中恐怕就有一二十万人倒下了，这对刚才他们鼓舞起来的士气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谁能想到转瞬之间他们就损失了一成人马，如果这么打下去，还没接近敌军，恐怕所有人全都要死完了。

陶宗抽回千里镜，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没想到火箭弹集中使用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当然，这也是因为流贼阵型实在是太过集中导致的，可是这也没办法，要知道，两百万人铺在平原上，根本一眼望不到边，如果再不集中阵型的话，李自成根本就无法指挥，随便传达一个命令，一来一回可能都需要耗费掉大量时间，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最原始也是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把人集中到一起，设立督战队，让他们无脑冲锋，只要能冲到青弋军的大阵之中，就算是胜利。

“快看！那是什么！那就是李自成说的孔明灯吧。”大顺军对于这种孔明灯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在巨野泽之战中已经领教了这种武器的威力。但是清军士兵是第一次见到，因为烟雾弹烟雾消散的缘故，众人的视线豁然开朗，不管是代善、多尔衮这些女真将领，还是祖大寿、吴三桂、左良玉这些汉军将领，都看见了在青弋军后阵升空的这种孔明灯。李自成重新站上了城头，显然他也已经看见了。可是李自成用千里镜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这种孔明灯跟他以前遇到的似乎并不一样，这一次升空的孔明灯比以往大了许多，并且移动速度好像也快了一些，这让李自成隐隐有些担心，这玩意一开始他不当回事就是因为移动速度缓慢、攻击方式单一，可若是这东西的速度能加快，就会是大麻烦，地面部队就不知道该如何闪躲了。显然，饥兵又有大麻烦了，而高速机动的清军骑兵估计没什么危险。

为了这次战斗，制造总局可谓是加班加点，硬是在几个月的时间内改造了三百个这样的四联装热气球，将原先生产出来的热气球加上后面生产的出来的直接合并改造成四联装的热气球，这样大大增加了生产效率。不过三百个四联装热气球已经是制造总局的极限了，除非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但是显然，时间不等人，最后决战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过即便是三百个四联装热气球，也能形成非常恐怖的火力。加装了中间转轴的热气球，可以搭载四颗火箭弹，三百个热气球就是一千二百枚火箭弹，并且可以重复装填使用，只是过程非常繁杂，还要先降落再装弹，但即便是这样，从空中瞄准目标射出一千二百枚火箭弹，也能给敌军造成恐怖的杀伤效果了，更何况上面的气球兵还可以投掷震天雷，这又是一个杀伤力来源。

跟巨野泽战役的情况一样，饥兵在挨了三四轮火箭弹和火炮的洗礼之后，已经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李自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战争的进程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或者说他压根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想到了会死很多人，也想到了刘毅那边肯定会有层出不穷的新武器，但是谁能想到，一百五十万饥兵竟然硬生生被敌军的火箭弹和火炮构成的火力网给阻挡住了，现在距离敌军至少还有一二里地，可是看伤亡情况，恐怕自己的军队已经伤亡超过三十万了，这可是五分之一的力量啊，饥兵是什么士气李自成可太了解了，他们可不是悍不畏死的老营兵，可以跟敌军拼到最后一个人，他们就是一群群饥民构成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本身就不可能有什么战斗力，他们能冲上去无非是三点，一是自己冲上去鼓舞士气，给士兵们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带来一定的士气加成。二是他们人多，大家都有从众心理，反正大家冲我也冲，一百五十万人呢，谁能保证炮弹一定会打中自己，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三就是正兵督战队就在后面，敢逃跑的一律格杀勿论。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的，青弋军的每一颗火箭弹都能收割大量人命，不管你是站着的、蹲着的、趴着的，都无法逃脱冲击波和破片的攻击，如此一来想要保命不就成了一种奢望，如果打了这么激烈的仗却没有办法活下来，那么他们这样白白送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谁都不愿意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