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怀疑

夏悠悠看着厨房的柴火灶有点下不去手，她空间有点火的，早上直接在户外炉上点起的火，这个灶她就不知道怎么打火了。

刘慧看她囧在那，笑着火来拿火柴点上火往灶膛里放，“呐，先往里面添细柴，等火烧起来，就放大块的。我们家桉子都给我劈好了，整齐的码在那边了，没了你就过去拿。”

她转头看了看她指的地方，果然，靠墙整齐码放好的柴火看的她心里点头直夸，这人肯定有强迫症！

顺顺利利把火升起，时不时往里面添一根柴，又抬头跟刘慧说笑。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敲门声。夏悠悠猜应该是曹桉回来了。压下心中的紧张，“婶子，我去开门。”

“好，你去吧，应该是桉子回来了。”她忙着炒锅里的菜，是悠悠拿来的鹅蛋，不注意火候肯定要糊了，她腾不出身去开门。

夏悠悠起身，忐忑打开门闩。门口的曹桉正在想等下要怎么跟母亲说那个小姑娘的事，门一开就见那个小姑娘就在眼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看了眼门牌，确定是自己家。狐疑开口：“你怎么在这。”

她尴尬一笑，“这个说来话长…”侧身在一边，“你先进来。”

曹桉把门带上，把门闩好，看着小姑娘站在一旁窘迫的缩着脖子。

“先进去吧，我去跟我妈打个招呼。”说完就往厨房走。

夏悠悠跟在他身后，跟个鹌鹑似的。“我不是故意到你家来的。上午我去了黑市，突然遇到了红袖章，跑到了这边巷子，躲到下午才出来。本来我要出去的，但是红袖章一直守在路口，我不敢出去，只能另寻出路，没想到碰到婶子了。是婶子帮了我。”

曹桉回头，“你胆子真大，白天跑去黑市！”扶住猝不及防马上要撞上来的小姑娘，等她站稳马上放开，“那边白天不要去，你这么瘦弱，跑不过那些人怎么办？”每次母亲去都是傍晚的时候，那时候红袖章都不会去，相对比较安全。

夏悠悠稳住身体，听他低声责怪，也知道自己有点冒险了，可是没有办法，她想要在这里安家，不着急弄钱上哪里租房子？刚想反驳几句，刘慧从厨房拿着锅铲出来。

“杵在门口干什么？过来端菜。”说完还瞪了儿子一眼，怎么回事，一回家就教训人！

曹桉回头挨了一瞪，认命进了厨房。

“悠悠啊，别理他，他就是在单位教训人惯了，回到家了还想教训人！快去坐好，咱们吃饭了。”

夏悠悠感激朝她一笑，想要跟去厨房帮忙。

刘慧拦住她，“去堂屋坐下，我们马上就来了，两个人够了。”

夏悠悠没法，只能往堂屋去。

刘慧见她进了堂屋才转身去厨房。看了眼还站在门口不动的儿子，低声道：“上午我听到动静就关上门了，没有出去。下午想要去老赵家拿盒子才打开门看到她，这孩子没有说谎。你收起你审讯的那套，别看谁都像坏人。”

曹桉猛然看到夏悠悠在自己家出现，确实有点怀疑。这两年抓特务抓的勤，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尤其要小心，夏悠悠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且还是跟自己家扯上关系，他很难不往那方面想。早上自己还邀请她来自己家，本来都拒绝了，转眼又出现在这里，不难怀疑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刘慧见他还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背，“别傻站着了，快端菜去。”看他动了，才去把灶膛里的火拿出来放进一旁的火盆里，又把炒菜的锅拿开，端上一旁的热水锅放上，用灶膛里的余温热水，晚上好洗漱。

三人在堂屋坐下，夏悠悠还有点拘谨，她从爸妈去世后再也没跟别人同桌吃饭过。这母子俩算是在这陌生时代第一次同桌的人。

“快吃，来，尝尝我做的鹅蛋，你不是说喜欢吃吗？”

夏悠悠抿唇，端起碗接住她夹来的蛋。“谢谢婶子，你们也吃。”

“吃吃，我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呢，真要谢谢你带来的了，能让我们也尝尝鲜。”

曹桉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饭，听了这句话，抬头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夏悠悠，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吃。

夏悠悠感觉到他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处都是漏洞，现在她只想快点吃完饭赶紧走。

“还别说，这鹅蛋确实不错啊，比鸡蛋好吃，还没有鸭蛋的腥味。”刘慧吃一口鹅蛋，咂嘴品味了一下。

“嗯呢，这是我在河边捡的。”夏悠悠只能扯个谎，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这样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哪个河边？”曹桉沉声问。

夏悠悠被他陡然变得冷漠的声音吓到，瑟缩了一下，放下了碗筷，大脑迅速的想着对策。

刘慧看了眼夏悠悠，放下碗，对儿子正色，“你吃不吃饭？不吃饭给我出去。”

夏悠悠不想引起母子两人的意见不合，站起身。“婶子，我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谢谢您今天帮我。”说完她拿起一旁的挎包出了堂屋。

刘慧忙抓住她，“悠悠，别走，饭还没吃完呢。吃完再走！”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谢谢婶子，我真的有事。”她枯瘦的手用力掰开她，头也不回的开了大门走出去。

身后传来婶子怒声质问，她没听清楚。只快步往大路上去。

“你怎么回事？真拿人当犯人审呢？”

曹桉放下筷子，“妈，她不对劲，您先别生气。”他把母亲扶着坐下，低声跟她解释。把她的身世说了一遍，“我今天早上见过她，她到公安局上户口，说了自己的身世，我开始是相信的，很同情她。我甚至还邀请她到咱们家来先住着，她自己拒绝了。转眼就跑到黑市上去，黑市是什么地方，妈你不是不知道。一个小女孩，身世可怜，独自一个人，还跑到黑市。你昨晚还说面粉是在她那里买的，她那哪里来的面粉？”看了眼桌上的鹅蛋，“还有这个鹅蛋，她说是捡的，您告诉我，哪里有人养鹅？还轮得到她来捡？”

刘慧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嗫嚅了半天，找不到话反驳。

“妈，听我的，等我查清楚她，再帮她。现在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咱俩都要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