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们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向晖没有做到。
向晖还是没有禁得起左宇的诱1惑。当左宇拍着他新换的车,告诉她,成为有钱人一点都不难,抢占先机就好。同时,向她爆出一串人名,一一说明这些人只是上班之余兼职做做安利,却做出比工资高几倍的收入。
自从左庸去美国,一下子失去安全感的向晖,终于,成了他的下线之一。她央求左宇,不要告诉左庸。
左宇一口答应了。
左宇是没有告诉弟弟,但,他告诉妈妈了。左妈妈不知内情,顺口告诉了左庸。
左庸气疯了。
在他看来,这不仅是赤1裸的背叛!还是对他的藐视!加上向晖投诚的是他颇看不上的哥哥,使默默忍下来变得越发不可能。
左庸一个电话打给向晖,从没有红过脸的两个人,隔着太平洋,开始争吵。
向晖哭诉左庸对她的弃之不顾,哭诉左庸对她的不闻不问,哭诉左庸对她要求严苛……
左庸静默下来:“既然跟着我你这么受委屈,那么,分手吧。”
向晖冷笑:“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就这样,左庸去美国未满一年的时候,恋爱谈了两年多的两个人,在电话里分手了。
左妈妈说,左庸是个很念旧的人。幼儿园毕业后,一连三年,都会自己在教师节那天走回幼儿园,去看曾经的保育阿姨。
虽然对向晖不思进取、家长里短、小富即安的性格不满意,气愤之下说出分手的他,在冷静一个月后,依然低头再度打电话给向晖,想挽回。
不过,向晖拒绝了他。
左庸在电话里提分手后,向晖第二天就搬离了左庸的住处。向晖打电话给左妈妈,说两个人已经分手。
左妈妈非常拎得清,询问曾经的每个月200元的房贷,是小庸打给她,还是她先替小庸垫付。
向晖说,她和左庸有一个共同账户,里面存着俩人的钱。虽然这个账户自左庸去美国后就没有再收到过左庸的钱,但左庸之前确实存进了不少。
月收入3千块的左庸,缴金还贷后,负责家用开销的情况下,每个月还能有一千块的结余,而她,到手一千二,付完200元房贷,剩下的一千,到月底时只能存下三四百。从未觉得大手花钱过,钱还是无声无息流走了。
向晖说,共同账户的存款需要交割,每个月200元的房贷就从里面扣除,再除去左庸离开后她单独存入的钱,剩下的钱,三七分。她三,左庸七。
左妈妈自作主张:就五五分吧。
向晖两周后去了左妈妈家,拎着一看就很贵的礼物。
才两周不见,向晖陡然漂亮起来。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她穿着高跟鞋,烫了头发,身上连衣大花裙子正是当年流行的款式。看上去,她精神状态非常好。
本来还想体验一把优越感的左爸爸,发现想象中哭哭啼啼、满脸哀愁的情形并不存在,对着涂了口红的向晖,完全说不出话来。
向晖递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应该给左庸的钱。
左妈妈大致看了看,便收了起来。
又三周过去,大概是左庸打电话挽回遭拒后的一周。
一位熟人跑到左妈妈办公室,对着左妈妈长吁短叹:哎呀呀,你家小庸以前谈的女朋友,化起妆来老漂亮额。昨天在老凤祥,见她挽了位矮挫小日本,在买首饰。哎呦,那个小日本,眼都不眨,一口气买了一根手链、3根项链,阔绰得很!
左妈妈默默记在心中,八卦地讲给儿子小庸听。
左庸听完,笑了两声:“大概是山本先生。是我1500工资的那家公司的合伙人。”
山本恭维公司里的每一位年轻女职员,但并不咸猪手。也没有女职员真的跟他发生什么,毕竟就国人的眼光看,山本作为一名男性,眼睛小鼻子塌也就算了,身高实在太矮了。
山本在日本国内是有妻子的,而且有一个上幼稚园的女儿。他从不隐瞒对家人的思念。
从妈妈那里听说前女友自己选的路后,左庸便再也没有主动给向晖打过电话。
半年后,向晖开始给左庸写邮件,告诉左庸,她去了日本。
左庸没有详细询问是奔山本去的,还是以山本做踏板去的。左庸也没有告诉向晖,在说分手的前一周,他刚花了一个半月的兼职薪水,买了一枚50分的钻戒。
20世纪90年代末,日本已经走过了它的辉煌时期。最明显的证明是,身边的日本留学生明显少了很多。
左庸向来对异域风俗人情感兴趣,不过,他摒住不向向晖问任何。
他做得那样决绝,好像仍在盛怒中。
其实,不过是率性而为。或许做决定的过程很犹疑,很漫长,一旦拍板,则不藕断丝连,不拖泥带水。那是他一贯的形式主张。
在这一点上,左庸与左宇截然不同。
向晖在经济日趋萎缩的日本站住了脚,并留了下来。多年后,她依旧以每年一封的频率向左庸汇报她的近况。她跟一位日本木匠结了婚。她跟那位木匠一起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左庸从来之看不回复,年头久了,向晖终于断了与左庸的联系。
“你看,小庸本来就没有那么喜欢向晖,他只是觉得,既然已经住在了一起,最基本的责任应该尽到。他是决定与向晖结婚的,可是,向晖并没有全然信任小庸。她破坏了小庸与她之间信任的基石。哦,最后一句话,是出自小庸之口。”
又啜一口水,左妈妈用略略沙哑的声音说道。
说完,便定睛望着孙清娜。
孙清娜痛苦小露:“我是不是第二个向晖?因为已经在一起了,所以,不过是尽到最基本的责任感而已?”
左妈妈摇头:“小庸跟向晖谈恋爱的时候,多数是皱着眉头的,他总是担心未来生活不能赶上平均水平。小庸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明显开心很多。向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孙清娜的心直跌入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