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能

沈舟凌云淡风轻的态度令黎歌一时哑然，她咬了下唇，正在酝酿接下来的话时，沈舟凌率先开口，“这件西服外套款式很普通，宁城这样款式有无数件，仅凭这个不足以说明这个人就是我，还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吗？”

黎歌径直盯着沈舟凌，“我已经找过宋卿，她说了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沈舟凌随手把照片扔在茶几上，倒了杯温水喝一饮而尽，似乎并不想接话，换了个话题，“这就是你这一个多月以来夜不能寐，胡思乱想，甚至吵嚷着要离婚的原因？”

黎歌不松口，执意要让沈舟凌回答上一个问题，承认他和宋卿之间确实有私情。

沈舟凌被黎歌的固执逗笑，他无奈地摇摇头，长腿向前微屈，依靠在斗柜的边缘，语调闲散，“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总是纠结缠绕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既然你已经见过宋卿，那肯定知道照片是有人蓄意拍摄，连个正脸都没有，再说我们两人也没有任何逾矩，这些照片毫无意义，就像是一堆垃圾。”

突然他话锋一转，“今晚你能把压了一个多月的照片拿出来，必然目的不单纯，何不开诚布公说出来。我倒是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此时此刻，黎歌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她把头发别在耳扣，露出素净的脸颊，星眸闪烁着细碎的光，一字一句说，“我要宋卿离开黎家。”

沈舟凌与黎歌对视，直接拒绝，“不可能。”

黎歌不由蹙眉，“为什么？”

沈舟凌哂笑，站直身体，“黎歌，请你搞清楚，宋卿在黎家是什么身份，她是你爸的女人，是你的后妈，也算作是黎家的女主人，我凭什么让她离开。”

黎歌迎上沈舟凌的视线，唇角弯起弧度，“我当然清楚这点。你在黎家呼风唤雨，还会有你办不成的事情吗？”

她的反问并未影响沈舟凌的情绪波动，他仍冷淡的拒绝，“抱歉。”

黎歌瞳孔中泛点水珠，在水晶灯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她直勾勾看着沈舟凌，语气突然柔软下去，“沈舟凌，你记得过我的生日吗？结婚三年，你从来都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沈舟凌安静听着，开口打断她的话，“不要轻易许生日愿望，我办不到。”

黎歌泪光盈盈，整个人疲倦又柔弱，“我不喜欢宋卿，每次看到她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我想象着她勾引你，你们上床，各种污秽的画面，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沈舟凌神色未变，“那明天我们就回芙蓉路。”

此刻黎歌觉得沈舟凌真是铜墙铁壁，他软硬不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回应的都是同样的淡漠。

黎歌真是无计可施。

她兀自哽咽，“你真的不帮我吗？”

沈舟凌终于褪去了冷漠的外壳，揉了揉鬓角，满眼的疲惫，“我并不是无所不能。”

说罢迈步往衣帽间那边走，徒留黎歌一个人静静坐着，毫无刚才的柔弱，唇角上挑出一抹冷漠讽刺的笑容，死死盯着桌上散乱的照片。

第二天吃完早餐，沈舟凌让佣人找来皮箱，吩咐佣人收拾整理黎歌常用的东西，黎歌练完瑜伽回来，就看见佣人正在叠她常穿的几件裙子。

她把毛巾扔在沙发，看向一旁静坐的沈舟凌，“你这是干什么？”

沈舟凌解释道，“这次在黎宅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我们也该回自己的家了。”

黎歌挥了挥手让佣人离开，平静的说不走，然后去卫生间洗脸，照了张面膜贴上，又坐在沈舟凌的对面，“既然你不帮我，那就不要干扰我。”

沈舟凌半眯着眼睛，盯着黎歌看了许久，“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宋卿离开？”

黎歌用精华液涂抹着脖子，“我不喜欢她，她知道我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