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2 页)

沈悟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沉默着多翻看了半晌，才终于开口：“这，你从哪里得来的？”

陆谨见他表情严肃，不由得有点紧张，“就是向氏布庄的小姐，我这两天给她办事，她随手就给我了，这......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是难得的好。”沈悟合上，“让小由有空多读一读，学一学上面章的写法，有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陆谨把接过来，面触手柔软，内容也是好的，他好多年没遇见过这么大方的老板呢。

他忍不住夸了一句向心觅：“向小姐真是大方，她知晓我家里有个弟弟，还专门去买了些糕点给我带回来，说小孩子就喜欢这些甜东西呢。”

沈悟已经将视线转回陆由的功课上，他认真地看着陆由刚刚写下的“学”字，似乎对此不甚满意，眉头皱了起来。

陆谨看见他的表情，猜他对这些寒暄不感兴趣，识趣地停了嘴，没再同他说些有的没的。

隔了半晌，沈悟却忽然冒出来一句：“她分明是自己想吃而已。”

这话没头没尾的，陆谨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附和着应了几声，又忍不住拿了块板栗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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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沈悟照常上学，回家温，偶尔指点一下陆由不会的地方。

陆由对那几本热情很高，每日做完了功课就捧着读，为了节省油，他们两家总是只点一盏灯，沈悟和陆由在灯下一同温，孟大娘就坐在一边做针线活，有什么不会的，陆由侧一侧身就可以拿着去问沈悟。

沈悟眼见着陆由的从第一页看到了底，那个往常安静不了半日的人却始终没来吵他。

向心觅这几日应当是很忙。他想。

很多天没有收到向心觅上课时不时丢过来的纸条，下课也没有人追着他叽叽喳喳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日就是假期，向心觅却迟迟没有邀他去哪里玩的意思。除了上课的时间能看见她，沈悟已经很久没见过向心觅，也很久没同她说过话了。

那日陆谨送来的板栗酥被母亲吃完了。孟兰因原来也很喜欢吃这种东西，只是总是舍不得买。沈悟说了几次他不喜欢吃，孟兰因才舍得端到自己的屋内吃，那一点甜蜜似乎让孟兰因很开心，她感叹道：“嘿，这种小甜玩意。”

沈悟从中听出来孟兰因的喜爱。他在放学的路上拐了个弯，去了那家糕点铺。

他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往常总是向心觅软磨硬泡，央着他陪她去买，队伍很长，这家店生意火爆得过分。

沈悟忍不住皱了点眉，走向队伍的脚步颇有些迟疑。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他想起向心觅，她却对排队没有什么厌烦，总是像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队伍末端，招手示意沈悟过去，两人在缓慢蠕动的队伍里挨挨挤挤地站着，于沸腾的人声中寻找彼此的声线，向心觅仰着头同他说话，身上梳头水和香囊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独属于她的味道，包裹着他们两个，掩盖了鱼龙混杂的气味，使排队显得没那么难熬。

他还是走过去排在队伍末端。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排队，母亲喜欢吃，自己替母亲多买些回去就是了。

沈悟想着，思绪却似乎有一些飞到别的地方。

有晶亮的蝴蝶钗子在光线下晃了他一眼，一声熟悉的女声不自觉地将沈悟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并没意识到那是谁的声音，只是出于某些不自知的习惯凝神去听，

“今天人也太多了，希望西瓜冰酪没卖完。”

“真的特别好吃！你记得跟他说拿底下的，底下的更冰！”

因为人太多，她不得不提高了些声音，上扬的尾调听起来有一点像在撒娇。

沈悟分辨了一会，终于意识到那是向心觅的声音。

她也在这条长长的队伍里，和别人一起排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