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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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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亭城外青山连绵,青山背面却是骤然落势,旷野一览无余。当地富绅因地制宜,建有围场,圈养赛马,以供富贵子弟平日竞赛玩乐之用。范渺渺是早有听闻,一直未有机会过去见识一番,当前既然晏庄邀请,她自是欣然赴会。

但柳令襄仍是不去,范渺渺心想,儿女情长难论对错,终究她是旁观者,不好多劝,因此独自乘坐马车来到围场别院。一进去,先由听差领着,到马厩前拜见十一皇子。十一皇子正挑选马匹,听见禀报,连忙回过头,见只有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只是点头,吩咐马夫:“给柳小姐挑选一匹好马。”

范渺渺道过谢,抬起头时,目光漫不经心掠过他的身边,也没见到晏庄的身影,失望之余,勉强按捺住心情,走到马厩前面。

十一皇子挑好骏马,踩鞍翻身上马,向她说:“柳小姐不必拘束,请自便。”随即一扬鞭,断喝一声,驾马冲进围场。四周的侍从大吃一惊,担心出事,也纷纷上马跟随他身后。

“殿下怎么突然火气这样大?”鲁少爷从一旁走过来,一边嘀咕,一边含笑和她打个招呼。

范渺渺知道内情,惮于祸从口出,笑了笑,并没有搭腔。

鲁少爷东张西望,问道:“令襄怎么没来?”

范渺渺说:“她身体不太舒服。”

“早上见她分明还有心力跟我斗嘴。”鲁少爷摇了摇头,随即一笑,“我想,一定是她吃了闭门羹,心中不痛快。”

柳令襄回府后确实没提起正事,不像她的行事风格。范渺渺看鲁少爷欲言又止,问道:“鲁少爷与我一向没有交集,特意等在这里说话,究竟想要同我讲什么?”

鲁少爷称赞她,说柳小姐真是聪明:“我知道令襄这几日在与李老板私下接触,至今未竟全功,其实问题并非出在李老板身上。”

“那么问题是出于谁?”

“那位举人大老爷。”鲁少爷笑说,“当初你与令襄争夺家主之位,李家原本要弃权的,也正是他千里来信,要他父亲转投令襄一票。”他话外有音。

范渺渺疑窦丛生,脸上面不改色,说道:“鲁少爷讲得斩钉截铁,倒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鲁少爷说:“柳小姐别误会,当初我家投你,显然是有交好之意,此时告知你这些,不过要你多留一个心眼。固然李家是你们当前的最佳选择,但已事关人命,李老板若不想影响李六郎日后为官的声誉,从此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柳小姐试想,在这一当口,他们真敢得罪圣意吗?”

范渺渺只道:“柳家的事,我毕竟不是家主,做不得主,鲁少爷这些肺腑之言,最好向令襄小姐去讲。”

“她认定的事情,从没那么轻易就回头的。”鲁少爷摊摊手,“何况,我早前跟她说了,她并不信任我。”

范渺渺好笑:“我和你交情更浅,我难道就会信你?”

鲁少爷打量她半天,才说道:“等一下李帘静也要来,他对柳家是什么态度,你自然能够看到,多的又何必我来赘言。”他牵起缰绳,翻身上马,预备也进围场溜一圈。

范渺渺叫住了他:“鲁少爷,你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鲁家的意思?”

鲁少爷轻轻“吁”一声,牵马回身,笑说:“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她也这样问过我,真是奇怪,说到底,我不过是想和你们做一场生意罢了。做生意,讲究的是合作共赢,与其他有什么相干?我承认我目前做不了鲁家的主,但难道我做不了我自己的主?”说完,也不管范渺渺,径自骑马远去。

范渺渺听他的语气,像是与家族不对付,想要另谋出路,但是转念一想,他终究是鲁家子弟,纵有逆骨在身,最终所图也不过是家主之位。

马夫先前得了鲁少爷赏银,回避到远处,这时方走上前,要来为她挑选马匹。范渺渺抛开思绪,随着他的介绍,一一看过。“未知小姐马术如何,这一栏的马都是从北方运来的,蹄深牙口大,跑起来俊逸如风,不过性子刚烈,不好驯服。小姐若是初学者,不妨让小人为您挑选一匹温驯的小马驹,上场兜圈也足够了。”

范渺渺正走到一匹黑马面前,闻言,手指着说:“就选它吧。”

“这一匹更傲气,刚才连鲁少爷也不敢选它。”马夫想劝范渺渺三思,却听她口中吹哨,一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黑马的鬃毛,手法熟练,不似生手,而那匹黑马似乎也很乐意亲近她,惬意地喷出热乎乎的鼻息,侧头想往她肩膀靠。马夫赔笑说,“原来小姐竟是高手,小人这就为您牵出它。”

范渺渺含蓄笑道:“高手还称不上。”

要知道前世表姊出身参将府,她与表姊亲密,因此时常也能够舞刀弄剑,玩耍一番。当然,舞刀弄剑于她而言,其实就是绣花样子,好看不经用,但她擅于骑马却是不假,曾有一年,由贵妃娘娘做主,在京中士女之间举办一场赛马盛会,她侥幸夺过榜眼。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曾为此苦练过,双手依然还记得这种感觉。

范渺渺拾回旧日玩乐的心绪,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接过递来的缰绳,右手勾绕一圈,准备踩鞍上马。谁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势汹汹,直冲这方向而来。黑马前蹄一扬,兴奋地嘶鸣,哪怕范渺渺已有所提防,也被带得踉跄两步。她赶忙牵稳了绳,以作安抚,一旁的马夫见势不妙,也上前拉住马套,帮她一起制服。

那人策马过来,临了也不收缰绳,放任马儿横冲直撞,范渺渺余光之中,认出他是谁。黄蒿草飕飕,他席卷着风而来,满地的枯叶在她脚边打转,她呆呆地转过头,望着他,满脑子都是嗡鸣。

要认出一个深爱过的人,何须证据。只需要他向你走来。就好像从前一样,急跳的这颗心永远不会骗过自己。在他纵马而来的短短一刹那,她忍不住睫毛微微颤动,忽然想起原来今世每次梦起的片段,都是有关于他。第一次和他在柳府高地互相试探,第一次和他相邀打牌,第一次和他失神说起旧事,第一次和他看戏、同逛堂会——种种因果,从来不是无端惹起。范渺渺无措地站住不动,神思飘忽难定,很想要掩饰此刻情绪失控。

晏庄轻易将马停住,居高临下地看来,看了她有一会儿,方才翻身下马。范渺渺听见马夫在旁边说话,晏庄的嘴也在眼前一张一合,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在道歉,说不该吓唬她,但她此刻耳中只有无声,完全反应不过来,过了半晌,周围的嘈杂才渐渐被她听见,这时候有人从晏庄身后牵马而出,望她一眼,冷淡地说:“不会骑马的人,逞什么强?”

晏庄笑说:“是我不对。”

范渺渺僵住的脖子稍稍一转,与来人的目光对上,不禁心中震动。马夫认得他,正上前问安,说李少爷好。

鲁少爷骑马半圈,当下也回来了,闻言,打趣说:“真没眼力见,这位已经是举人身份,尔等该称一声李老爷才是,李兄,你说对不对?”

李帘静收回看向范渺渺的目光,说:“称呼而已,随便。”

那日青山茶店中的帷帽客人竟然是李帘静,这个认知让范渺渺又是一阵失神,尤其看见晏庄与他并立而站,她心中惊疑不定,心想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处?

其实仔细一想,并不难猜到。晏庄如今与十一皇子走得亲近,前些日子的踩踏事件又因为他见机很快,找来衙兵驱散人群,减免伤亡,李家自是对他感激不尽,那么李帘静将他尊为贵宾,同出同入,又有什么出奇?

奇怪在于李帘静对她的态度。按说两人不该见过,否则当日牵云一定认得出他,但他刚才微微皱眉,说什么她不会骑马,此乃私事,为什么他会这样笃定?而且,他对她骑马一事很不以为然,甚至有责备之意。不相熟,不至于出言不逊,明眼人都看见,先前是晏庄纵马在前,她分明只是受惊者。

难道这位举人老爷曾是柳衔霜旧识?但又为什么那日相见却不相认?

范渺渺脑子里懵懵的,至此都仍感觉慢了半拍,跟不上他们的对话——实是今日所见出乎她意料之外,很显然,现在面前一个与她前世有旧,一个与柳衔霜今生有牵扯,前尘往事尽在眼前,她不禁左右为难。

鲁少爷偏不知趣,还问:“柳小姐,你吓着了吗?”

范渺渺默然,摇了摇头,鲁少爷又问:“那还骑马去吗?今日天气很好,至少兜上一圈,才不免你来这一趟。”

想到李帘静叫她“不要逞强”,难道是有什么缘故?范渺渺怕他察觉到不对,闻言又是摇头,手中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一直紧握的缰绳,但有点念念不舍。

“你想骑吗。”晏庄突然说话。

虽不知他的用意,但面对他的问话,范渺渺不愿说谎,却碍于李帘静也在一旁,惟有缄默不语。

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鲁少爷笑说:“怎么,原来你不敢骑啊?没事的,一会儿我替你牵引着缰绳,到围场上走一圈,也是一样看风景。”

“不敢?”晏庄倏忽一笑,语气很轻的样子,“你不是会骑马的吗?”

范渺渺一怔,猛地将他看进眼里。晏庄却低了下头,回避与她对视,只管为身下的马儿轻理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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