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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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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渺渺回去后,闭门研究图纸。

柳家烧窑采用匣钵装胚和支钉烧,在一定程度内,能够保证瓷器烧成的质量,然而“海棠红”是官窑精品,为追求满釉效果,多是单个装匣支钉烧成,因此烧成数量有限。如果要在限期内完成皇室任务,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修改釉料配方,直接上调釉面完整呈色的几率;二就是提高量烧水平。

现在扩建窑址肯定是来不及的,范渺渺只好思考,怎样重新安排窑内布局,或是采用更好的装烧工具,来达到增量的目的。

柳令襄与大掌柜、二掌柜商议完异色瓷如何造势之后,也做主将江口窑址拨给范渺渺全权管理,任由她试验。

范渺渺一直到秋分,才改出第一版的图纸。期间,柳令襄来过两趟,远远瞧了几眼,转身就走。她近日也很忙碌,除了异色瓷之外,另有与三家的应酬。在外抛头露面,才知艰辛,虽然三家表面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实际来势汹汹。在一次商会上,陈家就提议,年初在新亭举办一场瓷会,展示各地精品瓷器。

柳令襄当场表示不同意,皇室给出“海棠红”的期限就在年后不久,那时柳家分身无术,陈家提议举办瓷会,将时间定在年初,其心可诛。不过,因为李家、鲁家也举手赞同,当时三比一的局面,她只能含恨答应。

此外,柳家的瓷店还有大小账簿需要过目,柳令襄这日好不容易偷闲,回到府中,先去看望了父亲。柳千亿仍然不醒,请过无数大夫,药已灌了几十种,不见成效,赵氏每天都忧心忡忡地守在柳千亿床边。

这时赵氏正替柳千亿擦拭秽物,周妈在屋前待命,忽然听见脚步声,回头一望,连忙传话说:“太太,小姐来了。”

赵氏净了手走出来,埋怨说:“这一向总不见你。”仔细一打量,认为她消瘦许多,十分心疼,“没人盯你吃饭、休息吗?怎么一下子憔悴这么多?”又叫周妈去小厨房备餐。

柳令襄说吃过了:“我看看爹就走。”

赵氏不满:“每一次都行色匆匆,也不知你在忙什么!掌柜那么多,都不能代劳吗?”

外面的事,不必跟她详说。柳令襄心想,单是照料昏睡的父亲,她已经很心累了,没必要再叫她多担一份心。

柳令襄进屋,接过赵氏的活,替柳千亿擦拭完秽物。她来了,赵氏自觉有了依赖,在她背后偷偷抹泪:“你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醒。”那件祸事过去半年,他迟迟不醒,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数。柳令襄听后黯然,赵氏怕影响到她,勉强一笑:“嗳,实际这样也好,你知道的,你爹爹出事之前,最是气盛的一个人,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双脚残废,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赵氏是心想:不醒来,好歹保全住他自己的面子。“因为你爹要是知道,一定不肯活的,但对我而言,他是好是坏,都没分别,我只要能在他身边陪着就满足了。”赵氏叹气加注。

赵氏出身小吏之家,柳樟当日为长子娶妻,原本想攀门第,但柳家是商户,世人轻贱,有前途的官吏女儿谁乐意嫁来?选来选去,只好求其次,娶个小吏人家。赵氏的祖上曾做过供事,在当地颇有声望,但到她这辈也尽凋敝了,因此她毕生拘谨,性子养得很胆小,而柳千亿出事之前,却是个古道热肠,爽朗有侠气的人,走在商道上,旁人都敬称他一句“柳大爷”。

这样的两个人配在一起,连外人都觉得不般配。赵氏自然也知道,惟有颤颤巍巍,更加孝顺公爹、亲善小姑、抚养女儿。

现在柳千亿残废昏睡,赵氏亲自照顾他,倒是比以往显得更乐观些。柳令襄说不上这是可悲,还是可怜,只好沉默。

柳令襄起身净手,说有要事得走,赵氏一路跟出来:“周妈都将饭菜端上来了,多少吃一点。”

周妈点头,布筷:“小姐忙起来一定顾不上吃,多少吃点,太太才安心。”

在赵氏殷切的目光中,柳令襄坐下,简单吃了几口,想起另一个人来,于是吩咐周妈将干净的饭菜装盒。

她吃完,搁了筷子,向赵氏告辞,提起饭盒往外走。

周妈望了眼方向,回屋向赵氏禀告:“小姐往‘惟清院’去了。”

赵氏听见,呆了一会儿:“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这样要好了?”

“惟清院”是柳衔霜闺时的小院,范渺渺住进来后,将主室空出来,换成临窗即见青山的一间侧屋,原先的就改做房,现在箱子堆满,里面塞了她平日作画、写字的图纸、草稿。

柳令襄过去时,金妈也在门前劝,说小姐匆忙两口就放下筷子,哪里知饭饱?

柳令襄听得发笑,心想上了年纪的人果然都一样啰嗦。打发走金妈,她提着饭盒进去小房,无奈满屋飞纸,简直没处落脚,柳令襄很纳闷:“你这里乱成这样!”

范渺渺请她脚下留情,柳令襄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喂,先吃点东西,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小房容纳不下,范渺渺让牵云收拾院中的石桌,和柳令襄对坐。饭菜还热着,牵云挨个拿出来,又摆了两双碗筷,柳令襄摆手,说别算她的:“我刚才用过了。”

面对热气腾腾的美味,范渺渺此刻才有点觉得肚饿。她一边拣菜慢吃,一边看了眼牵云,等牵云退出去后,才问:“是什么事?”

惟清院很清净,外面的消息她一概不知,但既然柳令襄来找她,想必是有难事。

果然柳令襄踌躇了一阵:“我打算外出半个月。”

范渺渺惊愕,柳家现在在困境之中,家主得坐镇,以安人心,她想不出来柳令襄有必须出走的理由。柳令襄显然也知道,面露为难:“但我收到二掌柜的信,他说,金石市场里有异色瓷器作为昂贵的货币,暗中流通,价值千金,二掌柜看过后肯定,是出自我们自家窑口。”

掌柜们浸淫此道数十年,眼力都不会差,照如此说来,柳家一直有人偷偷往外输送本应销毁的异色瓷器。这是商家大忌。

柳令襄神色郁郁,愠恼道:“我已经回信让二掌柜去查,但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我们至今才发现,说明他很聪明,而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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