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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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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晏庄与常家少主去了一趟西郊古刹。在吉州时,他曾拜访过明德寺住持,住持听他自称常繁霜故人,来自京城之后,思忖半晌,转交给他一把断骨。当时住持说道:“在四十年前,寺中听闻有常施主遗骨失落在外,于是托人寻了回来,想要葬入他衣冠冢内。岂料断骨有祟气作怪,住持师父便做主,将断骨供奉在佛祖座前,好叫它日夜聆听佛经禅,洗去阴戾。如今受了五十年香火洗涤,断骨再无凶煞之气。施主今日突然出现,即是机缘,常施主的遗骨贫僧便交付与你,常施主异葬百年,想必灵魂也愿归乡。”

晏庄郑重收下,答应道:“我必携骨入京,使它归葬于亲人之旁。”

这日到了西郊古刹,晏庄先拜祭过常小姐,随后将常繁霜断骨随葬在她身伴。他们兄妹二人关系一向亲密,据闻常繁霜身死,常小姐曾赶赴千里,到战场寻尸,遗憾最后无果,只能以他旧时衣裳入葬,是为衣冠冢。不过当时为避嫌疑,她没有办法将兄长迁葬回京,只能托付给寺庙,而今百年已过,常繁霜的遗骨终于归乡,得以常伴亲人之侧。

常家少主恭恭敬敬地一礼,叹道:“可惜太久,是我等后人之过。”

晏庄摇头,说道:“五十年前,若非将军府名声大震,谁会留心去寻已逝者的遗骨?唯独叹命运可恨,待它寻到时,将军府已落寞,断骨无归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利益不再,自然一哄而散。好在,明德寺出面拾回了断骨,留在寺中供奉,不至失落民间。

祭奠完故人,晏庄与常家少主离开西郊古刹。常灼刀在古刹外面等他们,迎上来说道:“先生之后可有安排?”

晏庄点头,低声说道:“这几日,请替我留意英王的动向,及时报我。”

常灼刀说好:“常盲,常聋二人擅长追踪、打探,交给他们,三日之内,必给先生交代。”

“还有梁聍那里,他甫回京,一定会向英王禀报王陵一行。”晏庄继续交待着,常灼刀忽然轻咦一声。晏庄随他目光看去,古刹外、青石旁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的徽章使他感到很熟悉,转念想起,常灼刀已在耳畔提醒:“先生,是柳家的车马。”

“柳家?”起先他们谈正事,常家少主一直不敢插话,这时奇道,“是藏有地图的那个柳家吗?”

常灼刀说正是:“柳家如今两位小姐都在京中,看来今日都来了古刹礼佛。”

“原来是旧交。”常家少主记忆里极好,忽而想起先前在寺庙内,确有两位陌生小姐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他以为晏庄未看到,因此说给他听,并且表示奇怪:“但刚才在碑亭那里,她们何以不招呼我们?”

“兴许,本就该视同陌路吧。”晏庄淡淡揭开话题,说道。

过了两日,果如常灼刀所言,常盲,常聋二人探查到了英王近日的动向,如实汇报给晏庄。得知英王将在隅园设宴,晏庄说,这是面见英王的好机会。

常灼刀不解:“先生今为太子门人,不在英王设宴名单之中,如何面见?”

晏庄不说话,只是一笑。到那日,他早早来到隅园,因是皇亲国戚宴请,门外排查森严,侍卫核对请帖方才放行。晏庄见状,并不贸然上前,转身到对街摊上吃了壶茶,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看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梁聍从车上走下来。

晏庄起身,随手搁下铜钱,迎上去时,笑容可掬。

“梁大人。”晏庄佯作惊奇,跟他问好。

梁聍没意料会在此见他,奇道:“庄先生,你也是来赴英王宴会的?”

“正是。”晏庄面不改色,热情地和梁聍寒暄。当侍卫盘问时,晏庄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与这位梁大人是同行。”

梁聍是读人,从王陵一行几月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出,他行事有些呆子的迂腐气,涉朝不深,没那么精明。因此晏庄此言,虽有不妥,但梁聍并未在意,反而承认说道:“我们确是同行赴宴。”

任谁也没想到有人竟敢堂而皇之地撒谎。侍卫看了一眼晏庄,挥手,放他们入内。隅园,前几日晏庄曾来过,但未仔细观赏,今日借梁聍的光,有幸在里面好好地逛了逛。英王今日所设乃是私宴,宴会上除了他有意拉拢的青年俊才,还有一些世家贵族的小姐们。晏庄与梁聍随意逛到一处,忽有人出来劝止他们,说前面有女眷玩乐,请他们回避。

梁聍忙道:“庄先生,那我们回到宴席上吧。”

宴席之上,并无他的坐席,晏庄不想败露得太早,婉拒道:“梁大人先去,我忽想起一事,稍后就来。”

与梁聍分开后,晏庄不再在隅园内瞎转悠,而是一边避开侍卫,一边循着记忆,往园林深处走去。前世,他在隅园跟张岩学画,因此对这里的风景并不陌生,虽经百年的风霜,隅园内部虽有所改建,但所幸大的布局未变。晏庄正思索着如何与英王不经意地偶遇,不料一抬眼,赫然看见了柳令襄。

柳令襄独自站在假山前,时而顾盼,大概是在等谁?晏庄不愿惊扰了她,悄悄绕路走开,却忍不住回过头,与她一起翘望。据他所知,今日十一皇子并未出席,那么,柳令襄此刻会是在等谁呢?

想到这里,晏庄心潮起伏,不由扶额苦笑自问,他甘愿停驻于此,到底又是在期待着什么?不过,他也心知此举会引人注目,摇摇头,索性离开了。也是巧,他耽搁了这会时间,出来正撞见英王的仪仗。

英王乃是当今皇帝第七子,其母有宠,故他在刚成年的时候,就受封为王爷,遥领爵地。他的际遇听来耳熟,或与庄王相同,唯独不同的是,其母早逝,背后也并无母族支持,而当朝太子早已稳站脚跟,百官归心。英王自知与皇位无缘,因此在皇帝的溺爱下,只管游手好闲,整日不是宴乐,就是围猎,乐得当他的富贵闲人。

当然晏庄并不如此认为,很多人,渐渐也不愿这般认为,只因,太子有着最致命的缺陷:膝下无子。据闻太子成婚已有三四年,府上妻妾数人,仅有一女,是侧妃所出。纵使如今太子根基深厚,无子,仍是皇帝与许多臣子的心病,总有人会忍不住想:倘若太子终身无子呢?那么,太子之后,谁堪继位?

晏庄曾在太子府上做事,深知太子辅臣的担忧与人心的浮动,这是他的可趁之机。眼见英王仪仗将要走远,晏庄闪身藏进一座小楼,从袖中取出短笛,闭上眼睛,放在唇边吹奏。琴声悠悠忽忽,如瞬息人世,从前种种浮现眼前,少为纨绔子弟,而今布衣半生,人生仿若衷曲一首,喜悦时有,哀戚时有,欢欣时有,悲苦时有,然终究梦幻无多,与草木同腐。

吹完一曲,四周静悄悄的。英王极爱繁华,喜宴乐,好音律,若想要接近他,且不使他起疑心,唯此一途,投其所好。是故,晏庄早在新亭时就重新拾起旧笛,温习琴艺,此刻达到目的,他也并不急功近利,将短笛随身收好,悄悄溜走。

走进假山堆,柳令襄仍在原地停留,这次却不再是独自一人,她身旁一个女子倚栏而立,低头不语,仿佛也为琴音失神?晏庄刚勉强吹奏完,心神都耗尽,这时反应慢了些,来不及作掩饰,露了踪迹出来。

那女子闻声转过脸,晏庄眼中顿时流露失望,笑自己竟会一时昏头转向,认错了人!

柳令襄也转过来,看见他,很惊讶似的,叫道:“庄先生。”

“你们认识?”谈蔻笑问,随后向柳令襄一点头,体贴地为他们留出空间,径自离开。

柳令襄走上前,晏庄收敛了情绪,跟她问好:“柳老板也在。”

“刚才那位是谈尚,是她带我来赴宴的。”柳令襄眼中满是好奇,看着他问道,“刚才那一曲笛音,正是先生吹奏的吧?”

晏庄并不接话,左右看看,淡淡问道:“只有柳老板一人赴宴吗?”

柳令襄随他动作,左看看右看看,故意纳闷道:“京中柳家能做主的只有我一人了,不是我来,还会有谁?”

晏庄眉头一皱,刚抬起眼,就听柳令襄似真似假地笑道:“先生倘若问起的是我那位姑奶奶,实不相瞒,今日一早,她就启程回新亭了,我正是去码头送了她,才赶来赴宴的。”

“柳老板没必要跟我讲得这样清楚。”晏庄面上极疏离,准备离开。

“喂!”柳令襄叫住他,打趣问道,“难道先生就不想知道,她为何会急匆匆地离京?既然来了京城,多留几日,本也没有什么差别。”

晏庄脚步微顿,柳令襄见状,一边腹诽两人皆是口是心非之辈,一边叹道:“我们家里出了些状况,我脱不开身离开,她便代我先回去了。”

晏庄沉吟,回过头问道:“可需要帮助?”

柳令襄摇头,讳莫如深:“家事。”

晏庄点点头,表示理解,作礼告辞。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柳令襄又叫住了他,迟疑着,迟疑着,半晌后才道,“但她说,她对你没法坦荡磊落。如果是因为她欠着你什么债,有我掌管柳家一日,柳家愿意倾尽家族之力偿还,只要你们能够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晏庄不禁抿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也与柳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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