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2 页)
上次见面,沈悟就莫名其妙刺了陆谨一句,眼下又在她面前说陆谨的不是,向心觅皱了眉,她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说自己的人的坏话。
“你这么严以律人做什么?至少他守信,答应我陪我来就是来了,找翻译也是我让他去的,轮不到你来指摘。况且,我的安全,总不会有人责怪到你头上,用不着你操心。”
沈悟表情一僵,不知道向心觅又为什么不高兴了。他抿了抿唇:“乱跑太危险,我跟着你。”
向心觅拒绝:“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陆谨过来就是了。”
她就地蹲下,和小灰鸟面面相觑,一时间安静下来。
沈悟也没动,就在原地站着,看着向心觅拿后脑勺对着他,似乎对那只鸟兴趣很大。
他看了半天,忽然出声道:“它翅膀受伤了。”
向心觅的耳朵灵敏地动了动,提溜着鸟笼凑近看了看小鸟的翅膀,发现确实有一处毛秃了,似乎渗了点血。
难怪那人刚刚那么利落地就把鸟卖给她了!奸商!
向心觅愤愤的,人群汹涌,早已看不见方才那个摊主的人影。沈悟走进了些,身上清淡的皂角香气靠拢过来,
“我会一点包扎的办法,让我看看吧。”
向心觅新奇地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沈悟还有这项技能。她知道沈悟说的“会一点”往往比一点多得多,很诚实地将笼子往他面前放。
沈悟察觉到向心觅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打开笼子,将鸟捧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
只是很浅的一些啄伤,应当是同其他小鸟打架打输了,并不紧要。不过有根要紧的羽毛被啄掉了,若是长不出来,它就飞不高了。
这只鸽子亲人,脚腕上有小竹筒,应当是只被培育好的信鸽。并不是什么金贵的动物,一旦受了伤,或是迷了路,饲鸽人往往会选择将其丢弃。这只鸽子想来也是如此。
但眼前的这只小鸟并没察觉到自己作为信鸽已然被淘汰的命运,在他手心里缩着脑袋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让沈悟想起来刚刚向心觅留给他的圆圆的后脑勺。
“这里受了伤,毛也被啄了,要花很长时间才能长出来。”沈悟将伤口指给向心觅看。
向心觅倒不关心它的毛,只看着细嫩翅膀上的一点血迹:“这需不需要涂药啊。”
“我家里有药粉,涂几日就能长好。”他顿了顿,强调重点,“没了羽毛,它飞不高,不能作信鸽了。”
向心觅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意外的模样:“它原来是只信鸽啊!”她很高兴地蹲下身,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还挺厉害。也没事,我也没什么需要传信的地方。那你......能帮忙为它上药吗?我会付报酬的。”
这是向心觅这些天来第一次客气甚至带着善意同他说话。沈悟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之前向心觅对他的不耐,厌烦,躲避,并不是他的错觉。
沈悟将小鸽子放回笼子里,轻声说道:“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报酬,待它伤口好了,我将它带来给你。”
“多谢你!”向心觅松了口气,眼睛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刚刚买下来的小鸽子。
陆谨终于拿着布料穿过人山人海找到了向心觅。人太多,他的马尾都被挤得松垮了,额头上渗出点汗,倒显得少年人的健康。
“这人也太多了!挤死我了!”陆谨有点气喘,抱怨着,将身后的翻译引到向心觅跟前,棕棕的,眼睛很大,紧张地看着她。
向心觅的注意力一瞬间从小鸟身上转到陆谨,她看着陆谨歪歪扭扭的马尾和不知哪里蹭上的一点麦芽糖,指着他笑:“怎么走过来跟被爆竹炸了似的,快理理你的头发。”
陆谨又手忙脚乱地将发带摘了重新扎头发。
向心觅同那个小翻译打招呼,听见他用带着点口音的汉话介绍自己,他说自己叫瓦拉。
“现在回去找那个卖布料的?”陆谨嘴里叼着发带含糊问道。
“对,快些吧,我方才还看到有别家也有布料,都去看看。”向心觅拿着布料又看了看。
柔软又洁白的布料经纬交错,显出细密的纹路。向心觅知道,它看起来薄如蝉翼,却能在寒冬之中抵御严寒。
陆谨看见了那只小灰鸟,很惊奇地凑近看了看,“沈悟,你怎么突然买鸟?”
“那是我的!”向心觅抢答,“这鸟翅膀伤了,我拜托他给鸟上药。”
“哦哦哦哦。”陆谨和小灰鸟大眼瞪小眼,“我还以为你买回去煲鸽子汤。”
向心觅怒气冲冲:“你再说,把你煲汤!”
两人嬉笑着,沈悟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
他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多余。
于是他提着鸟笼子,冷静地同他们告别:“那我先将它带回去上药了。”
向心觅又再次感谢他,只是说了没几句,又扭头同陆谨打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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