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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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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带有打趣的揶揄或是怒气上头的争执,她头一次以这般微妙的口吻“责怪”自己的丈夫。黎蔓垂了垂眼睛,低声道:“……我还想方设法地去寻皇后娘娘求了恩典……偏生你急。”

轮椅上的人怔愣片刻,忽然想起永和帝在听完自己的请求后露出的古怪神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闻砚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眼下倒是明白为何有些人喜欢赌咒发誓,因为此刻他也生出几分相似的心思——做出这个决定真的是临时起意,只是那日发觉年关将近,这阖家团圆的日子未必不会叫黎蔓生出思乡念亲之意。

皇陵之地岂容擅闯,纵使得了应允也该早来为妙,毕竟恩典这种事格外忌惮夜长梦多。今儿个日头好,正是不错的时候。于是陆闻砚下朝回府换了衣服,又着人套好马车,便让来福到黎蔓院子里去传话。

不曾想眼下在黎蔓看来,这份“心有灵犀一点通”却是兴许有些“不合时宜”了。陆闻砚望向刻有名字的石碑,心想,怪不得她昨日说自己备的生辰礼有些特殊,还开玩笑般地揶揄,说他定然猜不中,到时候可不准恼。

陆闻砚抿了抿唇,道:“我确实猜不中,但哪里会恼?”

“你是不知道给你想一个生辰礼有多难,”黎蔓似是对自己早早筹谋的“计划”被突然打破格外不满,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自己约莫半丈远的墓碑,眼底泛起红色,泪水要落不落,“……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她微蹙着眉,罕见地显出几分委屈。陆闻砚心头一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下,刹那间竟是未能压住翻涌的心绪,无意识地跟着皱起眉甚至沉了脸。

陆闻砚双手把着轮椅让自己后退些,“是我的过错,”他的声音格外温和,显得熨帖,只心中百转千回, “但镇国公和其夫人英灵在上,定是想你的……蔓蔓不如……先和他们说说话?”

他落后了些,因此黎蔓看不见说话人面沉如水的神情——若是来福在场,应该不会意外。机灵的小厮早就发现了:自家少爷在觉着郡主心情不悦的时候,他自己多半也不会痛快。

怎会如此?

是自己这次思虑得不够周全,本想着带她出来散散心,反倒戳中伤心处……

是了,上次也是我棋差一着,被人摆了一道,才叫她在碣州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未曾想今日又犯,实在不该。

陆闻砚眼底翻涌,默默地把朝野上的官员点了个大半,琢磨起回去先斗倒哪个能让人开心些,或是让蹲守陆荣的人早些动作将人带来?

黎蔓不知道这人心里又冒出了什么骇人的念头,“你往后躲什么?”说话的人虽未回头但言辞自然,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半是无奈半是羞赧,“本来就是……想带你过来看看他们的。”

无奈于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生辰礼因为某人的好意被提前拿出,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羞赧于自己此刻站在碑前,仿佛感受到了父母的注视。她小声嘀咕:“当初带你去舅舅家都没有这么不好意思……”

彼时因貌合神离而缺失的心境,在此刻后知后觉地弥漫开来。

黎蔓别过脸朝陆闻砚投去一眼,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热,咬了下嘴巴说:“二郎惯常是出口成章的,今日既是来见我爹娘,怎的一句话都不说?”

电光火石间轮椅上的人头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他怔楞片刻,眼底郁色散去大半。及至听到那句“既是来见我爹娘”,陆闻砚面色恢复如常,只沉吟片刻,接着略略颔首:“确实不该。”

正当黎蔓以为某人回心转意即将上前,所以别回脸去时,却听得陆闻砚倏忽开口。

“举头三尺有神明,国公及夫人英灵在上,闻砚更不该有所欺瞒。”

这话一开口,黎蔓便觉得有些奇怪,转身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一件她习以为常的事在眼下被猛然颠覆——陆闻砚竟然站起来了!

陆闻砚终日坐在轮椅上,眼下身姿挺拔、俊逸如松地站着,黎蔓才发觉他原来比自己高出大半头。

黎蔓这时候顾不上什么生辰礼被人抢先不抢先了,“你!你这……”她下意识地盯着陆闻砚的腿眨了两下眼睛,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父母的墓碑,在即将掐上自己的掌心时看见对方朝自己走来,动作不快但也很是优雅。

“可是吓着了?”陆闻砚抬起提着食盒的手朝她晃了晃,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腿,再抬起眸子时只温和一笑,“原是想等彻底好了再告诉你。”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黎蔓瞠目结舌,反应过来眼下并非梦境后不由得又惊又喜。她不住地打量着对方的腿, “什么叫等彻底好了?可是有法子治了?”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废话,对方不正稳稳当当地站着?黎蔓被这个巨大的“事实”砸得有些发懵,满腔好奇使得语速都快了不少:“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年替我诊治的太医替我配了副药,服后能使人双腿失去知觉、无法发力,每日服一剂。上一次配的吃完了,还没来得及去配新的。”陆闻砚耐心解释,“完全好不了的消息主要是让汪家和左相放松警惕,太医说筋骨虽确实伤得厉害,但仔细将养后应该还能当个弱生。”

黎蔓很快就听懂了——也是,从山崖上掉下来,即使底下有暗河,受的伤肯定也非同小可,哪里能这么容易恢复如初呢?饶是如此她还是替陆闻砚高兴,想了想道:“生有三寸不烂之舌,实在不容小觑。”

说话的人暗暗打定主意:回府后请越姐姐给他看看,越姐姐的母亲来自苗疆,听说有好多稀奇古怪但颇有成效的东西。再者越姐姐是军医,对接骨续筋格外擅长,没准儿有更好的法子呢?

黎蔓越想越觉着不错,脸上顾盼生辉,忽又反应过来,“你这腿既然没大好,站久了会不会不舒服?”她停顿片刻,“我把轮椅推过来,你坐着罢。”

“不妨事,”陆闻砚摇摇头,自那三层的食盒里取出吃食放于墓碑前摆好,又取出两支香来,“我先前坐着轮椅到这碑前来,已是失了礼数。他们是你至亲,我将你照顾得不好——更该向国公和国公夫人请罪。”

他把香点了,分出一支给黎蔓。

“蔓蔓同爹娘说会儿话,我在旁边赔礼告罪,如何?”

冬风不暖,然天高云淡,碧空万里。

两人伏拜下去。

陆闻砚本就不信神鬼之说,这些年来身陷囹吾,连去陆氏家庙祭拜都浑不在意——若真能保佑后辈,那为何我会陷入这般困境?若不能保佑后辈,那在先祖灵位前说多说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今日祭拜的是她的父母,终归是不一样的。

陆闻砚阖眼,垂首潜心默念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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