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医
管事点头,递上拜贴。
六安惊地坐起,梧桐许家?
那是太傅许晏的家,因门前有三棵梧桐树,被称为梧桐许家。
谢家只是京城普通的商户,往上数三代,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
“你、你等着,我去告诉老爷。”想了想觉得不对,谢家那是娘子说了算,边跑边说:“等着,我去禀告娘子。”
待六安走后,松萝上前问道:“敢问是找公子诊病吗?”
管事作了个辑,“小娘子可是认识公子?”
松萝回礼,“奴是谢公子的婢女,公子每日诊五人,今日已诊五人,请明日再来吧!”
“还请小娘子转告公子,我家老爷病重甚急,万望公子能破例一次。”管事急道。
松萝看他油浇火燎般焦灼,便同意替他通传。
六安还未到主院,便听到王氏的骂声。
“成日里一堆病人堵在门口,弄得家不像家,倒像个医馆,没得晦气!”
王氏站在窗前,双手叉腰,唾沫横飞,谢焘拿着本黄旧的《小窗幽记》,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丈夫越是这样,王氏越生气,每次吵架,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没处使。
她夺下谢焘手中的,“整日看这些破,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你管管你那儿子,若想学人当大夫,自己到外面租间铺子,不要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谢焘捡起地上的,掸去上面的尘土,低声说道:“凝哥儿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诊病,何况每日只诊五人,并没有多大动静。”
王氏的声音立刻拔高,“动静不大?天不亮门口就被人堵了,少说得有几十号人,吵得人睡不着,还叫动静不大?你去打听打听,谁家有这盛况?”
六安虚掩着耳朵,不知该不该进去通传。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个家,历来是王氏当家作主,就连老爷,也只有听话的份儿。现在公子回来了,占去了苍梧斋不说,左邻右舍也只求见公子,谁还拿王氏当根葱?
娘子心里有气,但又不敢直接找公子,只好把气撒在老爷身上。
谢焘说不过王氏,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