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 司潼心尖微微一紧,第一直觉是这人来者不善。(第2/3 页)
找到与蒋闻宇的对话框,两人最后一次聊天还是来泽西岛前,蒋闻宇问她暑假能不能回来给他过生日,她回复不能,蒋闻宇便再也没有发过消息。
司潼扔下手机,只觉得躁郁的心连着这梅雨季的闷湿一起发霉,久久透不出下一口气。
*
中午两点,下了十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天边出了太阳,太阳将厚厚的云层往两边扒,许久不见的蓝天隐隐而现,宣告着这一年的梅雨季终于结束了。
雨后的空气依旧闷热潮湿,司潼坐在院中凉亭下那把有些年头的梨花木躺椅上,神情倦怠地看司老爷子搬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昨夜雷雨大风,花园里一片狼藉。
罗汉松掉了一云,芭蕉竹子绣球芍药风信子斜倒了一片,半墙淡粉蔷薇只剩零星几个骨朵,花瓣似雪铺了一地,与密匝的植被交缠,嵌在一地的烂泥里。
司老爷子愁云惨淡一早上了,雨一停就立刻出来忙活。
司潼的面色不比那一园的狼藉好多少,半睁着眼把玩着老爷子放在石桌上的南红玩件,发着牢骚:“爷爷,这就是您夸上天的好地方,早知道您骗我,我说什么也不来!”
司老爷子闻言直起腰,吹胡子瞪眼:“这丫头,爷爷怎么会骗你!”
司潼:“那您知道您孙女这两天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司老爷子心里一虚:“这不是这两天雨太大了,船不好开过去,明天让你刘叔去市里把空调、咖啡机、饮水机那些东西都买回来。”
司潼撇撇嘴,往躺椅上一躺,有气无力地晃着。
司老爷子正扶着一株芍药,语重心长:“爷爷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但泽西岛是咱们司家的祖宅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所谓山动养性,水动慰情,年纪轻轻就要多出来探山玩水,修身养性……等明天天晴了,爷爷带你出去转转,咱们这岛可不比你去年去的德国那什么吕什么海姆差……”
司潼:“吕德斯海姆。”
“对对,吕德斯海姆,你在那儿吃不好睡不好,回来都瘦了好几斤……说起来你5岁的时候还跟爷爷回来过一次泽西岛……”
司潼无精打彩,5岁的记忆她早就模糊了,她从小到大生活在北方,对南方闷湿的夏季完全不适应,三天前她跟爷爷来到了泽西岛,正赶上梅雨季。
阴雨绵绵,一下就是十几天,虽然他们上岛时雨季已经快接近尾声了,但司家这老宅常年没人住,设施陈旧匮乏,赶上梅雨季这种阴湿的天气,整栋房间便湿热不透气。
司潼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像在蒸笼里,洗八百次澡都洗不掉身上的黏腻潮湿。
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遭过这种罪?上岛的第一天就后悔了,只觉得老爷子为了骗她出门煞费苦心,连“如果回家之前你在那儿待得不舒心,爷爷赔你一艘游艇。”都承诺了。
她已经有一艘了,再多一艘有什么意义?
但来都来了,只能“忍辱负重”地住下来。
现在梅雨季过去了,她想回京的心再次浮动,毕竟泽西岛的土窝泥窝实在不如她在京城的金窝银窝。
况且……
这个时期出远门……
司潼昏沉的大脑忽的有一线清明。
是呢,这个时期出远门,爷爷胡闹就算了,她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了?
司潼当即从躺椅上坐起来,将南红放回石桌上:“爷爷,这雨也停了,我们还是……”
话没说完,这时,雕花铁门“咣当”一响,一个身型微胖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哎呀,叔,您快别弄了,这些放着我来弄!”
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司潼不由得侧目,见是一个看上去近50岁的女人,穿一件红衬衣配黑裤子,戴一顶竹斗笠,身后背着一个半米高的背篓,皮肤被晒得黝黑,有着当地人特有的朴素与憨厚。
大概是因为皮肤黑,眼睛就显得十分的明亮,一转便看到了坐在亭中的司潼。
女人忽的一声惊叹:“这是小姐吧,长得真漂亮!真白!比电视里的明星都漂亮!”
她神情有些激动,摘了竹斗笠直直的就往司潼这边来。
司潼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没来及得做反应,那女人黑乎乎的手便伸了过来,将一把葡萄大小的青色果子塞进她左手中。
这还没完,她又从背篓里抓出一把甜角。
她抓得太多,甜角从她黝黑的指缝里挤出来两个,砸在司潼雪白的连衣裙上,溅起细细的碎屑。
司潼的神经猛得一炸,当场就想把女人推开,但女人动作实在太快,已经把甜角塞进她的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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