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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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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的英语流利,对法语只是一知半解,仅能进行简单的对话交流。 谢玉成在首都几乎没有法语交流的机会,许知意猜想他大概常读法语的,几个翻译过来的词她听到觉得耳熟,良久才知道那词的意思用在这个地方多合适。 谢玉成在灯下又翻了一页,他要停顿想一想下一句的翻译,所以读得许知意进入了安眠。 许知意的手伸进了被子里,黑发也被她拢在胸前,她的被子是独属于她的味道,整个房间似乎都是花香。 许知意仍旧背对着谢玉成,她睡在床边,两人隔着长方形的间距,连两条被子也没有挨在一起。 谢玉成手持本,合上页,侧身睡下,约摸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还没睡着。 跟一个异性睡在一起,谢玉成不是那么容易入睡的,他高于常人的警惕性让他清醒地听着许知意平稳的呼吸。 床边的灯终于关掉,清浅的呼吸像是窗外树枝送着的风。 早晨,许知意睡醒后伸了个懒腰,她一整夜都没有做梦。有人说没做梦代表睡得好,那许知意昨晚的睡眠质量应当是可以的。 她朝身后看去,谢玉成已经起床了,灰色的被子叠好放在了床头。 许知意的腰间盖着的被子越过防线,占据了谢玉成的位置,甚至于被角的一端过分地搭在谢玉成叠好的被子上。 睡觉的时候还想着抱紧自己的被子,睡着了却什么也没管到。 许知意下床去自己的卫生间刷牙洗脸,谢玉成昨晚只拿来的被子,洗漱用品还放在许知意的卫生间里。 她突然想起来还在谢玉成房间,许知意正大光明地打开谢玉成的房间,也不怕收拾房间的保姆看见。 《傲慢与偏见》搁置在床边的柜子上方,许知意拿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个两层的小架,架下面放着一个用来读的沙发椅。 许知意把塞进谢玉成的架里,他的架里确实有厚厚的法语,难怪他的法语说得这么好,许知意的一本挤在里面不起眼。 早餐是土豆泥沙拉和贝果,许知意喝了一杯热牛奶,配着沙拉把全麦贝果吃了。 她穿了一件薄外套,阿姨拉着箱子送到车,箱子里必不可少的五六双芭蕾舞鞋,司机立即装箱上车。 谢玉成在餐桌上问:“要去哪里?” 许知意拉上外套,“团里要去港城出差,早上就要走。” 谢玉成见她箱子拉来了,这趟港城的出差不是临时起意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现在不晚啊,”许知意反问说:“你难道要跟我一起去来不及收拾东西了?” 她出差又不是谢玉成出差,早告诉晚告诉有什么区别。 “到了记得发信息给我,有问题给我打一通电话,我想我也能帮上忙。”谢玉成起身跟许知意一起出去,嘱咐道。 许知意坐上车到首都机场汇合,当天就到了港城。 高楼林立的大厦包围着维港,邮轮渡船鸣笛,海鸥在碧蓝的海水上飞翔。 港城是亚热带季风气候,蔚蓝的海天一色,太阳是刺眼的圆点。 许知意的头发编成麻花辫接着盘在了脑后,遮阳帽的绑带绑在后脑勺,因为有盘发的重量,整个帽子稳稳地立在头顶,后背粉色的绑带像是两条发带一样。 韩雅楠的手抓着栏杆,船只随着海浪的涌动轻微地颠簸,她伸手挡住头顶炽热的阳光,照着头皮发烫,披在肩上的头发丝跟融化的糖丝似的,有一种晒化了的难受感。 而许知意,韩亚楠瞄了两眼她的遮阳帽和a字裙子,西式复古的装扮,像是岁月弥留的港城里住着的女郎。 尹丞也在船上,他演过许知意的舞剧的男主角,却永远无法成为她生活中的男主角。 许知意的手放在帽檐上,后面的丝带里掺着银线,仿佛是波光荡漾的海面。 “港城的的街好陡峭啊,刚才好大一个斜坡。”韩雅楠跟沈璐聊着天,聊天的过程中不忘带上了许知意,“明天早上想吃茶餐厅,知意,一起吗?” 许知意回道:“好啊,我正好想吃菠萝包。” 韩雅楠只知道茶餐厅,还不知道茶餐厅里卖些什么,“知意,你是不是经常来港城?那你推荐一下,哪里好玩。” “来过几次,不过不是太了解,还是按照你们做的攻略玩吧。”许知意笑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推荐。” 船舶停在岸头,女孩子们互相搀扶着上岸,他们在附近没头脑地逛着,似乎对每一家小店都感兴趣。 港城的语言难懂,她们大

多时候只是站在门口,与老板交流还是有点困难。 许知意走过游人如织的大道,思考着晚上去哪里打发时间。 尹丞刚从一家甜品小店出来,手上握着两根奶白的甜筒,“知意,我买了两个甜筒,来,你吃一个。” 许知意的一只手作出遮挡的手势,一根甜筒在这样的烈阳天实在容易融化,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在衣服上。 许知意放下手礼貌说:“不用了,我不吃。” “可是我买了两根,一个人吃不完的,你再不拿就要化掉了。”尹丞把甜筒往许知意手边送,执意要她拿着。 许知意不去接,指了指前面的同伴,“真的不用了,你可以送给雅楠她们吃。” 尹丞的甜筒握在手里,手心是冰凉,但阳光照得手背滚烫,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看着就不好受。 “知意,你知道,我不是买给她们的。”尹丞笑了笑,自嘲说:“我想我没有得罪你吧,你怎么连个甜筒都不要。” “你没有得罪我,是我的营养师说让我少吃冰淇淋。”许知意坚持不收,而且还给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尹丞疑惑说:“你的营养师?” 作为芭蕾舞演员,尹丞是要控制体重的,他在网上学习着减脂食谱做饭,却没想到许知意能请来一位营养师。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两人阶级差距,许知意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吃他手中街边小店的冰淇淋呢。 冰淇淋的水融化在蛋筒上,它的寿命所剩无几了,许知意好心说:“你快点吃吧,马上要化掉了。” 尹丞固执地说:“可是,我真的吃不完。” 他早已对甜筒没了胃口,尹丞一心想要许知意接受他的好意,一心想问清楚学校表演时来接她的男人是谁。 许知意了解尹丞对她的意思,她就更不能接受他的东西,这是侧面给了人希望。 她要结束尹丞的爱慕,必须要下一点猛药。 “我的营养师真的不让我吃,”仿佛要证明一样,许知意对此事郑重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玉成你在忙吗?” 才来港城不久,许知意就用到了谢玉成来给她挡桃花。只有未婚夫的身份能让尹丞死了这份心,两人还不至于太难看,这样想来订婚是有用武之地的。 “不忙,遇到什么问题了?”谢玉成在公司里预备开会,他伸手叫停了紧赶慢赶的助理。 许知意故意开了免提,好叫对面的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她放低了姿态说:“营养师说我要少吃甜筒,对不对?” “嗯。”谢玉成想许知意一定把电话贴近了自己,而且这话是要说给别人听的。 谢玉成说:“营养师工作一丝不苟,你也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在外面不可以吃甜筒。” 许知意蜜甜地笑着,如同跟爱人通话般撒娇的语气,“知道了,那我就不吃了,再见。” 她黏黏糊糊的撒娇后,谢玉成先是神色古怪,然后像是喝了一碗赤豆桂花汤圆,甜味灌满了他的口腔,谢玉成微笑道:“再见,知意。” 尹丞把两根甜筒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啪嗒一声,他冷声问:“他是谁?” 许知意的表情也称不上太好,她讨厌别人的盘问,“谢玉成,我的未婚夫。我已经订婚了,一年后不出意外我们可能就结婚了。” 尹丞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太令人惊骇了,“谢玉成是上次来接你的人,是因为他有钱吗?” 他关注许知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以前没见到过谢玉成。在学校里见了一面,尹丞想着不过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不曾想两天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许知意淡定地说:“不仅是门当户对,我们三观也很合。你把我想成要嫁入豪门的拜金女是可耻的想法,论家世,我不比他差。” 尹丞以往的自卑陡然无所遁形,“门当户对”这词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抖着声音问:“那你爱他吗?如果你不爱他,你们怎么能结婚呢。” 婚姻是爱情的高级形式,许知意承认婚姻是要有爱的,她不赞同无爱的婚姻,可婚姻不只是要有爱。 许知意眼眸闪烁,她说:“虽然没到爱的程度,但是我很喜欢他。” 好违心的话,说这一次就够了。 尹丞从底下考到首都,成为舞团的有名的男演员,他也有自尊心,“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希望你和你的未婚夫幸福。” 许知意说:“谢谢。” 尹丞无力地苦笑,感到他的心被人踢到了阴暗潮湿的角落,她说谢谢他的祝福。 “知意,我们找不到

你急死人了,幸好我们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韩雅楠站在地势较高的一处,高得宛如爬上了山岗。 她松了口气,尴尬道:“你和尹丞在一起啊?” 许知意落落大方地说:“你下次来得早点就好了。” 来得早点,那两根甜筒不会被丢在垃圾桶里,韩雅楠还蛮爱吃甜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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