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后悔 方淮忽而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她翕动鼻翼,疑惑道:“哪来的花香?”(第2/2 页)
“望远,去拿匣子。”谢易嗓音哑得厉害,“王大夫,请您进来。”
王大夫见他表情怪异,眸子红肿,顺口道:“你也有病?”
“……请王大夫为家母把脉。”
方淮将严氏的手腕露出,她则往里挪了挪,为王大夫空出地方。
王大夫望了望独眼谢易,又看了看战栗的严氏,对好端端的方淮道:“所幸你没病。”
他将手搭在严氏腕上,沉吟不语。
半晌,谢易见他一动不动,忍不住小心道:“大夫,家母她之前还未如此——”
王大夫不悦地皱起眉头,瞪他道:“噤声!”
“令母虚阳外越,邪气实——”
王大夫见两人面露茫然,顿了顿,又道:“就是元气虚,再不医治,使其安神,她元气就要散了!”
谢易慌乱地睁开刺痛的左眼,边流泪边急切道:“大夫,请您定要全力治家母。”
“这是自然,令母需常备独参汤、参附汤,嗯……黄连阿胶鸡子黄汤也需备下……”
“万不可再使其躁怒,顺其心意,养心为主……”
谢易一面捂着眸子,一面默默记下王大夫的话。
“……好了,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谢易摇头,让望远带王大夫去另一侧的上房,让他给谢易看诊。
王大夫听完他的诉说,不由同情地望了一眼谢易,沉下心为谢衡把脉。
“风邪侵袭,情志过极,劳欲过度啊……”
谢易见他摇头叹息,心里一急,不免又插嘴问:“大夫,不知我明日要为家父抓甚么药方?”
王大夫这回倒没有斥责,语气平缓道:“半夏白术天麻汤,或是羚角钩藤汤与安宫至宝丸子并用,平时饮食多用些莱菔与冬瓜。”
他在谢易开口前又补充道:“令母可多食些藕、薯蓣、大枣……”
“且养着吧,时日长了,病就渐渐好了。”
……
谢易站在门口,看着望远背着王大夫的身影,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少爷……”
谢易被一道怯怯的声音唤得回过神,他转头望向来人。
“扑通——”
黄沙对着谢易连连磕头,她紧张得嗓音发虚:“少爷,心不见了,她……她……”
谢易见她结巴得厉害,敛眉道:“心怎会不见?今早我还见到她洒扫院子。”
黄沙不住哽咽,惊恐道:“心……留下信消失了……定是有邪祟……夫人也是……”
“噤声!大夫所言一清二楚,你在胡言乱语甚么?往后府上不许谈及鬼神之说!”
谢易厉声斥责,转而对着老男仆严肃道:“黄沙打二十板子,往后不许进屋服侍!”
贴身服侍严氏的另一个丫鬟,见状身子一僵,双手环住臂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发什么愣?”谢易盯着她,眼眸红得似是怒到极点,威慑力十足,“去按住黄沙!”
丫鬟弯下腰连连应是,跑过去按住求饶的黄沙。
半晌,丫鬟背着昏过去的黄沙回倒座房。
谢易疲倦地合眼,对老男仆道:“辛苦了,明日你休憩半日。”
“是。”
“望远,你明日去看黄沙问问心,行了,你去歇下吧。”
“少爷,不需奴伺候您……”
“不必,你去吧。”
谢易立在原地,计算着手中留存的金银细软。
约莫四百两……单是娘要用的那些参汤,都可能不够用……
谢易忽而察觉银两对自己多么的重要,他此时此刻真心实意的后悔了。
自己为甚么要给下人细软?那封信足以让他们衣食不愁。
那些物件自己若拿去当铺卖,至少能拿回几百两……
谢易合眼捂脸,思量着偷摸摆摊卖香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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