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搬走 一道柔媚温和的女声响起，方淮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你且等等，老……(第3/3 页)

老仆妇扶起摔倒在地的方淮，眼神却已飘向地上发蔫萎缩的蔷薇。

方淮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起身。

她望着摔落一地的蔷薇，满是歉疚道：“婆婆对不住，是我太粗心了，你快去看看花。”

老仆妇长叹道：“它不属于这里，许是它想待在谢府，而老奴却硬将它带了来……”

方淮蹲下身，小心捧起蔷薇，道：“婆婆，我们将它移栽至旁的瓷盆中吧？”

老仆妇神情已然平静，她摇了摇头。

“淮娘，别白费气力了，这木香花是少爷一年前从江南带回来的，好看还好闻，是夫人最喜欢的一碰花。”

老仆妇仰头望天，怀念道：“那时夫人将木香花放在内室，日日欣赏，可惜啊……它一个月就蔫了，原本的三枝木香花枯了两枝，只余了这一盆。”

“这盆也快枯了，不论老奴怎么浇灌、照料都无法使其盛开……”

谢易匆匆出来，身上的月白色长袍与衣袖处，沾了大片青绿色汤汁。

他看到地上瓷盆的碎片，嘱咐两人道：“碎了便碎了，你们小心些，扫到一块丢掉。”

“是。”

他刚转身，似是又想起了甚么，复又扭头。

“这是木香花？”

“回少爷，正是木香花。”

谢易望着方淮手里枯蔫的木香花，面露惋惜，道：“可惜了这芬香之花……”

方淮闻之，伸手拨开蔷薇旁边的土壤，仔细地观察蔷薇的根茎。

“我想试试能不能将它养活。”

老仆妇无奈笑笑，安慰她：“无事，这盆木香花本就要枯死了，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淮娘你不用愧疚，更不用执意养它。”

“方娘子，你若是有此闲心，不若想想下顿做些甚么吃食，娘这顿吃得不如上回多。”

方淮低眉垂首，顺从应是。

谢易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道：“若真想养花，也随你，我并不会阻拦。”

老仆妇欣慰的看着谢易的背影，嘴里喃喃：“少爷可算振作了……”

子时三刻，月落参横，星光杳杳。

谢易正对着银色月光，捧着一个小巧别致的琉璃瓶嗅闻。

这正是杨致远随信封一同送来的西域宝物。

“只有花香，嗯……丁香？还是茉莉？”

他一面小声嘀咕，一面倒出如水一般的香露。

谢易贴着窗边观察，这样既能借到月光，又能照到烛光。

香露呈现出淡淡雪色，谢易对这香露的香味不甚满意，太过单调。

但就香露的清透来说，香料是远不及它的。

谢易有信心能制出更丰富、更新颖的香露，但将香料制成水，却是他暂且无法做到的。

而且，还有一点，香料他是买不到了，没有香料他又如何制香露？

“嘶——”

谢易抿唇时，碰到了嘴角的燎泡，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少爷，你还没睡吗？”

谢易转头望向声源，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正望着他。

方淮见他眉眼耷拉，疲倦非常，问道：“少爷，你饿吗？”

谢易揉着太阳穴，道：“你回去歇着吧，明早还需你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