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要见纪莫凡
保安继续牵制着那名娱乐记者，想要把他带出报告厅。他依旧不安分，对着人群火上浇油、大声嚷道
“程总，这么多媒体朋友看着呢，您这是私人囚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言论自由，您这是犯法。”
程诺怒不可遏，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一声响通过话筒的电流直接扩散了出去，惊吓到了在座的所有人。
纪莫凡坐在办公桌前，也被这一声突兀的噪音惊得心脏一跳。原本自己边听着电视里的动静，边在翻看件资料，最后一页的签名，只差最后一笔就要完成，却在纸张上画出了一笔难看的收尾。
男人的眉头皱紧，眼神里闪过些许的憎恶和不耐，直接将手里的件扔到矗立在办公桌右前角旁的助理身上
“再去打印一份新的过来。”
邹明还陷在电视里的冲突中不可自拔，被抛过来的物体砸个正着，蹲下身子时，偷瞄了一眼纪总。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件夹应了一声，匆匆地逃离这是非之地。
纪莫凡靠在椅背上，下巴微仰，揉了揉眉心，耷拉着眼皮看着电视里的动静
程诺站起身后，双手撑在主席台上，表情严肃，微眯着双眼看着那名娱记。保安压着他也不敢乱动，或许是突然地生气导致场面的压抑，或许是程诺此时气场太过于强大，整个报告厅鸦雀无声。大家都等待着她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只见程诺僵硬的嘴角缓缓扯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微微弯腰，探身到桌面上的话筒处
“成年人都需要为他说出去的话负责。我国的司法实践，通常都是采取了强制措施（刑事拘留或逮捕）才将涉案人员称为犯罪嫌疑人，而对涉案人员采取强制措施通常都需要一个审批程序，审批的依据就是证据，一般来说能批下刑事拘留的，就意味着有初步的证据，能批下来逮捕，就意味着有了基本的犯罪证据。”
“我今天早上的确接受过警察调查，但是很抱歉并没有犯罪证据可以指认我是车祸的主导者。你应该清楚现在是什么场合，你当着所有媒体的面造谣我、诽谤我，直接侵犯了我的人格和名誉权。从而也会关乎程达的股票稳定和企业形象。作为媒体人肆意大写特写，扭曲事实的不实言论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我并没有想要囚禁你，只是请保安将你请出去，还程达一个正常的记者见面会，顺便留下个人信息。我的律师将会对你提起控告，毕竟你的扰乱行为很难让人不怀疑是有意为之。”
程诺的一席话，让那名焦躁的记者泛起隐隐的不安。他没想到程诺会请律师来告他，他当初收钱替人办事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大，现在该怎么办？
程诺的这番话说得漂亮，同时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现在台下坐着这么多家媒体，都是今日事件的见证者。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真的吃上官司除了到时候要登道歉外，自家媒体的公信力也会大打折扣。
大家看着那名娱记安分地被带了下去，也都心有震颤，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很抱歉发生这么不愉快的插曲打扰到我们正常的秩序，现在有什么问题请继续发问。”
“·······”
程铭端坐在沙发上，从网播的画面上收回视线，扭头看向董瑛
“小姨，那个记者是你安排进去的？”
董瑛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有点很铁不成钢，那名娱记真的是太胆小怕事了，程诺一拿律师压他，就开始噤若寒蝉了。
程铭皱眉，略有担忧浮上眉头
“别到时候一套话，他把什么都招了。”
“放心吧，收了钱就得闭紧嘴巴。就算吃上官司最多就赔几个钱，孰轻孰重他心里会有考量。”
记者见面会一结束，程诺就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进了电梯，李悦紧跟在其身边，时不时地拿眼睛瞟她。
“今天的记者都是由谁放进来的，都有收到程达的邀请函吗？”
“这些事一般都是由行政处来办理的。”
“行政处的负责人是谁？”
“张娟，张姐。”
“你待会把她的履历和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
李悦赶紧应承，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这程氏的新当家人绝对是手腕强硬的主。
“李助理—”
“嗯？”
李悦下意识地回应，她抬头，只见程总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瞧，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李悦回以一个甜甜又略带僵硬的笑容，内心则是万马奔腾，自古君心难测，这程总的笑又是几个意思？
“李助理读期间应该学的是科吧？”
“是的。”
“喜欢读孔子吗？”
“还行。实际上我更喜欢庄子一些。”
“哦~，我还以为李助理精通孔子学问的精髓呢。儒家的经典学说四，除了《大学》、《论语》、《孟子》之外还有一本是什么来着？”
“《中庸》。”
“原来你知道啊！”
李悦低头表情变得僵硬，这程总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是颗墙头草呢吧。没错，她这刚毕业的小白，入职还没过多久呢，就担任了总裁助理这一要职。程达又处于龙争虎斗的时期，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她被架在这个位置上是要被别人当枪使呢。局面不明朗的情况下，她当然要尽可能保全自己，双方都不得罪，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站队站哪一边，自己的确没想好。
“你很聪明。”
李悦抬头去看程诺的眼睛，此刻她的眼里少了戏谑而多了一份称赞和真诚。
“初来乍到，懂得暗藏锋芒。知晓去看清形式，顺流而上。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成功的人都是会把握时机的人，既然已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我能为你提供发挥你自身价值的位置，同样我的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李悦内心有些激动，说实在的能进程达的哪一个不是有着深厚学历背景的。她虽说也是重本毕业，但在人才济济的程达并无凸出优势。刚开始她的确不受重视才会在行政处做一个寂寂无名的员，也是自己的不够“机灵”让自己误打误撞地被任命为新任总裁助理。
她知道职位的提升与自己的能力无关，而是别人看重了她的“愚钝”和作为新人的“不熟悉”才会故意把自己安排到程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