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神秘人的照拂(第2/2 页)

女犯不好意思的道：“呵……，那半个干馒头换了个鸡腿，我可赚大了。”

两个人相视都不觉失笑。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给你鸡腿？是你家里人给你送的吗？”女犯吃着鸡腿问。

杨妍秀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我猜帮你的人一定花费不少呢，不然他们也不会因为你打死那个抢东西的了。不过，这天底下还有人帮人不让人知道的，真是少见。”

杨妍秀心道：是啊，那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帮我？

吃完鸡腿，女犯悬着一双满是油污的手，上下在杨妍秀身上寻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伸手将油抹在了杨妍秀脸上。

杨妍秀惊的向后退缩，“你……？”

女犯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用油手在地上抹了灰，看样子又要朝她脸上摸，杨妍秀再次闪躲，“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女犯严肃道。

“帮我？”

女犯朝周围环顾，悄声道：“这每年充军女犯甚多，可你看这儿的人，女犯虽多可非老即丑，年轻又好看的少得可怜。你知道这是为何？”

杨妍秀这才发现，此处的确如她所言。

“我在这儿呆了许久，发现个秘密。”随后，她把声音压得更低道：“每隔一段时日，或三五日，或七八日，总有年轻女犯被军兵带走，可从未见回来的。我偷偷算了，这些女犯被带走的日子都是蒋总兵回城的日子。所以，我猜，那些女犯多半都被选去犒赏三军了。”

咝！

杨妍秀倒吸口凉气，脑子里瞬间回忆起那夜洛喻口中所描述的蒋豪。

原来如此……

“所以，在这里不要想着干净漂亮，把自己弄得越丑越脏才越安全。”女犯说完继续将混了泥土的油手往她脸上头上抹。

杨妍秀明白了，她没再躲闪而是自己也抹了满手灰土，和女犯一起给自己乔装。

一翻折腾后，女犯端详彻底变了样儿的杨妍秀，满意了，“嗯，行了。”

杨妍秀问，“那你呢？你不给自己也抹点儿？”

女犯苦笑，“我不用，我虽年纪不大却好在长相不怎么样，只要这儿还有女犯，怎么也轮不到我。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记得伪装好自己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杨妍秀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容貌本是女子们很在意的事，可在这恶乱之地，漂亮的容貌却反成了她们的负累。

温顺了一辈子的母亲，在临死前，宁可违背父命，违背皇命也要让她逃走，就是早知道了充军的恶乱吧。

想到母亲，杨妍秀心中酸楚。

“对了，我叫莫珠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犯拍掉手上的泥土随口问。

“我叫杨妍秀。”

“杨，妍，秀。这个名字真好听。你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小姐吧？”

杨妍秀苦笑，“既来了这儿还有什么小姐，我们同是刀俎上的鱼肉罢了。”

女犯舒展了一下身子，往后挪了挪，闭眼靠在石头上道：“你也不用如此难过，不管怎么样，先活下去再说。只要留着命，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了大赦，我们也就自由了。”

女犯打了个哈欠就睡了，杨妍秀看着天上月亮。

大赦……

纵是大赦又如何？我的父母兄弟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