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谢玄,我有孕了”(第2/2 页)
谢玄慢慢收回覆在虞枝小腹上的手,他知道他没资格去求虞枝留下,更不应该违背誓言。但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若他是君子,便不会有这个孩子。
只要能达到目的,方式并不重要。他连乱臣贼子都做得,何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谢玄被自己的阴暗无耻逗笑,虞枝并不知他在笑什么,只是紧接着听到他说:“我要命人保留下那座摘星阁,命能工巧匠继续建造,等孩子降生,便让他在摘星阁上接受万民朝拜。”谢玄畅想,那一日他同虞枝站在俯视帝城的摘星阁上,怀中就是他们的孩儿。谢玄幻想起那场景,笑容就不自觉扩大,隐隐有几分执拗的疯狂。
虞枝皱眉,“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些?”自古皇室中受万千宠爱的孩子也会受到万千恶意。
“不会,给本朝的第一位太子庆生,这样隆重不过昭告天下人而已。”
“太子?”虞枝眉头皱得更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皇帝更难做的是太子。她小心翼翼瞧了眼沉浸在一己幻想中的谢玄,想着他时不时的发疯,只觉得做他的太子恐怕会危险极了,于是她委婉:“要是个女儿怎么办?”
“那就封为皇太女,古往今来,又不是没有过女人当政,我看她们做得并不差。”谢玄从没受过士大夫贵族之间本本遵守的理念,他有他自己的准则。凡事他可以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而不是听从别人的劝告。
虞枝一噎,干脆道:“要是这孩子根本不想当皇帝呢?”
“不会。”谢玄的自负又悄然浮现,“当一个人尝到权力的滋味之后,便再也离不开了。我会让她拥有全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她知道操控自己命运和人生的感觉。”
这话击在虞枝心头。
操控自己人生和命运,谢玄所说的,竟就是虞枝现在所追求的。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并不能说服谢玄,何况以后她终究要离开去寻找真正的平静,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便如此吧。”
谢玄拉过虞枝的手,叫她坐下,“太医。”他传来太医细细询问,得知虞枝胎像很稳才放下心来,又问了胡伽几句,被胡伽的吉祥话哄得心情愉悦,大掌一挥,流水般的赏赐赏下去,凡是伺候虞枝的都得了不少东西,由此宫人们对虞枝更加上心。
忙完了一切,他命胡伽先送虞枝回去,他独留下石留青问话,想来是要彻查行刺一事。
虞枝也累了,被春桃扶着回到自己的营帐。路上跟随着她的侍卫多了一倍不止,想来也是谢玄的安排。
虞枝看着密不透风的保护,不知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觉得喘不过气,回到营帐吐了一会,晚饭也吃不下去。只草草吃了些春桃做的山药糯米糕和些时鲜水果就作罢了。
虞枝拥着暖洋洋的被褥,坐在小榻上发愣。手中的卷也看不下去,只略略翻了几页,拿在手里,许久未动。
“娘娘,可要奴婢再加些炭火?”端着一小盏山楂饮给虞枝消食的春桃走进来,后面跟着刚办完差事的胡泉。
虞枝摇摇头,“够暖和了,再加碳,要上火了。”入了秋,夜里寒冷。虞枝身子骨凉,夜里要加一炉炭烧到猩红却不见明火的程度。
为此胡泉彻夜在外间守着。许是有人心疼他在砖石地上跪躺久了膝盖痛,送上了一副狐皮护膝,针脚细腻。胡泉挣扎了许久,还是收下穿在了衣服下边。
此刻他膝盖鼓鼓囊囊的,但好在虞枝理解他们做奴才的辛苦,许多事并不计较,因此胡泉才保住他的膝盖。
他熟练地翻了翻碳,过程中一粒火星都没蹦出来,可见用心。
虞枝注意到,开口道:“胡泉,你做事倒是仔细,不见你出过什么错处。”她语气柔和,是真心赞赏胡泉。
胡泉受宠若惊,“为皇后娘娘做事,奴才打心底里想做好。”他呵呵一笑,没有平时的谄媚,反而有几分他这个年纪的质朴了。想来他年岁也不大,却小小年纪就被扔到这拜高踩低的残酷地方。
虞枝想着,心头一酸,“从前是谢玄命你在我身边伺候,所以他们都尊你为大太监,现在是我亲自任命你为凤宁宫的总管太监,以后也算是名正言顺。”虞枝想,在她走之前或许要留一封信,让谢玄善待她身边的人,或者是提前把他们调到别宫去,远离是非。
胡泉一愣,紧接着忙跪地磕头,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春桃忍不住发笑。可这回胡泉不是卖乖逗笑,而是实打实地濡湿了眼眶。
“奴才……奴才谢娘娘!”
“怎么哭了?”虞枝温声,“我从前便瞧着你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是家中出了变故?”
虞枝问时,恰好冷心兰来请安贺喜,她步到帐外,却听一声哽咽:
“奴才从前也是官宦子弟……都是元临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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