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抛尸(第2/2 页)
“那倒不是。在下听闻曹监军忽然得了怪症而亡,特此回城。本欲先去见过我们总兵,可不想巧的是,我们蒋总兵竟然自昨夜上山便了无音讯了。在下故而来问问乔监督,可知我们总兵下落?”
果然因为这件事。
乔庆云故作镇定道:“哎呀,这蒋总兵可是一军统帅呀,他的去向那是军机,咱家小小一监督哪里知晓啊?”
“那公公形色匆忙,又是从何处归来呀?”
乔庆云自是知道自己这一身污垢,袖子上还多少沾着点血迹,不过他向来心思缜密,有些说辞早在路上便已想清楚了。
他稍稍叹息,“干爹走得匆忙,未留遗言,我这当儿子的自当尽力料理好他老人家的后事。今儿个天没亮咱家就外出了,亲自替他老人家挑选棺木,选择墓地。这不,一个不慎还栽进了坑里,弄得这一身狼狈。”
张昌宪浅笑,“不瞒公公说,在下也是刚回城。不过不是从军营回来,而是从……”
他拖了长音,一字一顿道:“城外山上。”
乔庆云心里一坠,不知他究竟查出了什么,更不知杨妍秀现在如何?莫非已被他抓了?
张昌宪背手坦然道:“其实,在下今日来见公公,并非因总兵之事,而是另有缘故。若公公愿意听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话听着似有转机,乔庆云这时也别无选择,便请张昌宪进府说话。
进入花厅,乔庆云支开府内小吏,试探道:“张副将找咱家究竟有何事要说?”
张昌宪开门见山道:“在下只想问公公一句,蒋总兵是否已经死了?”
乔庆云没想到他如此直白,没敢冒然接他的话,“张副将这是从何处听到的消息?”
张昌宪道:“公公不必瞒我,我上过山,虽然山上并无线索,不过,杨妍秀的脖子上有伤,相信身上也有,只要一验便知。还有那屋子里虽然点了檀香,但仍压不住那股血腥味儿。我们这些长年和血打交道的,对那个味道太熟悉了。”
“还有,院子里没有翻过土的痕迹,我猜是公公把尸体扔进山里了吧。那么抬尸时,就难免沾上些血渍,若公公笃定不知总兵下落,可敢让在下一看衣内的光景?”
乔庆云当然不敢,他外衣虽清理过看不出,但衣里却沾满了血迹。
此事瞒不住了。
他沉下一口气,“张副将究竟要说什么?”
张昌宪道:“不瞒公公,蒋豪虽能征惯战,但论私德,我不敢苟同。他对女犯所作所为军中已有许多人不满。如今他死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在下今日前来,是想与公公谈个买卖。”
乔庆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买卖?”
“如今曹监军已死,照理说,公公将代为上禀报此事,圣上定会派新的监军来红谷关。不过,待新任监军到来,恐怕还会追查蒋豪的下落,如此对公公并无益处。倒不如,公公与在下合作,暂将曹监军与蒋豪之事压下,待攻下鳌营,我自是大功一件。而做为代监军,公公也功不可没,未来御马监掌印,说不定就是公公的了。”
御马监掌印固然诱惑,但乔庆云更在意的是,如此一来,曹德顺和蒋豪的死便石沉大海,以后再无人过问,杨妍秀也能彻底摆脱这场劫难。
他微微屈起双目,窥探对方意图,试探道:“张副将是让咱家谎报军情?”
张昌宪摇头,“不是谎报,而是不报。”
“可纵是咱家不上奏报监军亡故之事,总兵失踪也瞒不了多久,到时陛下若怪罪下来,将军与咱家皆无法开脱。”
“公公放心,攻打鳌军已是不远之事。此战我有必胜的把握,待捷报送入宫中,谁还会在意这仗是谁打下来的。到时,随便说个理由都可搪塞过去。”
其实乔庆云也知道,只要打了胜仗,谁是监军谁是总兵都不再重要,他脑子里甚至已经浮出几十个理由去向皇帝解释,但他多少还有些提防。
“将军此乃肺腑之言?”
张昌宪笃定道:“真心实意。”
二人对视之间,乔庆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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