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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陆奉一直从容的脸...(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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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气息充满鼻尖,江婉柔想起某些时候,脸颊倏地红了。

“呸!不正经。”

她暗啐一声,眸光潋滟流转,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万种风情。

今天是大年三十,府中设有夜宴,陆奉原本没想做什么,可此时江婉柔娇媚的样子实在撩人。倒是稀奇,她在那个时候大胆放.荡,看她两眼却含羞地不能自已。

陆奉伸出大掌抬起她的下颌,故意缓缓摩挲她的脸颊。他的指尖有厚重的刀茧,在江婉柔乳酪般嫩滑的脸上,又酥又麻。

江婉柔心口如小兔惴惴,抬眼正好看见他眼中戏谑,心中的羞涩瞬间变成了不忿,心道: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遂攀附上陆奉的肩膀,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夫君,估计来不及呢~”

尾音一颤一颤,万分销魂。

小腹忽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江婉柔一怔,笑得跟盘丝洞的妖精似的,摸了一把陆奉的俊脸,从他身上退下来,仪态万千地整了整海棠花领口,斜睨他。

“快开宴了,不能让祖母和孩子们久等,你说是吧,夫君?”

陆奉眸光幽深,面上和平时并无二致,如若不是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江婉柔险些信了。

她微福下身,这个姿态正好显出她纤细的腰身和鼓囊囊的胸脯,娇声道:“妾身告退。”

走在垂花走廊中,冷风吹过江婉柔的脸颊,让她冷静些许。她此时有些后悔刚才撩拨他。两人一前一后,江婉柔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觉得他的脚步,很沉。

不管外头多动荡,陆府的年宴办得热热闹闹。

陆奉居主位,江婉柔在他身侧,下面老祖宗,陆淮翊,二房、三房一大家子,乌泱泱坐满一堂。陆奉和江婉柔来得晚,陆奉大剌剌坐了下去,江婉柔则站起来提酒一杯,给大家赔罪。

“行了,老大媳妇,你恁多礼,坐下吧。”

老祖宗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满头银发,额前戴着碧石抹额,十分富态。按规矩,三个孙媳妇都得在她跟前伺候膳食,老人家大手一挥,笑呵呵道:“大好日子,不用管我这老家伙,各自回去伺候好你们男人、孩子罢。”

又拉起江婉柔的手叹道:“老大媳妇,你受累。”

江婉柔抿唇一笑,挽起袖口给老祖宗盛了一碗赤豆元宵。都说老祖宗年纪大了,糊涂。她倒觉得她是大智若愚,她刚嫁进来那会儿被婆母刁难,寒冬腊月挺着

大肚子站规矩,是老祖宗几次三番保下她。她如今日日去春晖堂请安,不只是为了贤惠名声,她是真心的。

宁安侯府有老夫人,陆府有老祖宗,这两位老人都曾给过她温暖,她时常觉得,老天待她不薄。

老祖宗不要江婉柔伺候,她回到陆奉身边,按照往年惯例,斟了一杯酒,对陆奉道:“妾敬您,第一杯酒,祝夫君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陆奉抬眸看她,江婉柔被看得心中慌乱,以为他还在生气,手都快举酸了,陆奉终于接过,一饮而尽。

江婉柔提第二杯:“二祝君仕途顺遂,一展宏图之志。”

陆奉依然很给面子。

这是多年的陈词滥调,往年都是这样过的,陆奉拇指摩挲着杯沿儿,忽地扣住她的手腕,明明没用力,江婉柔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如你所愿。”

他举杯饮尽,喉结上下滚动,俊美又性感。

江婉柔的心倏然一跳,视线从他的脸上移下来,挣开束缚,退至他身后。

“妾给您布菜。”

这种活儿轮不到的她做,按照往常,她只用象征性地夹两筷子,陆奉便会叫她坐下来,既表示了妻子的贤惠,也显出了丈夫的宽厚。二房三房皆是如此,姚金玉手还没沾筷子就被三爷拦下,周若彤给二爷斟过两盏热酒也落了席,只有陆奉这边,江婉柔站得双脚发麻,还在给他布菜。

老眼昏花的老祖宗都看不过眼,道:“君持,让你媳妇坐下,她操持一大家子,受累了。”

君持,是陆奉的字,在他加冠时圣上所赐。不知什么原因,陆奉不爱用,甚少有人知道这个字号。

陆奉看了江婉柔一眼,淡淡问道:“你累了?”

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江婉柔,她心中暗恨,面上笑得温柔贤惠,“妾不累,伺候夫君是妾的福分。”

陆奉轻笑一声,兀自喝酒,直到他被家里的男人们围着敬酒,江婉柔才脱开身。她眼神扫视一周,去了淮翊那席,让人把龙须酥撤下去,换上一碟儿椒盐酥饼。

她摸了摸陆淮翊的小脸,温声道:“你还小,吃太多点心牙疼,母亲明日再让人给你做好不好?”

陆淮翊乖巧点头,手中留了一块儿,江婉柔原以为是他嘴馋,没想到陆淮翊小小的手托着点心,递给江婉柔,嫩生嫩气道:“母亲吃。”

他看到了,母亲一直给父亲布菜,还饿着肚子呢。

江婉柔心都化了,被陆奉怄出来的郁气瞬时消散。她忍着甜腻咽下这块儿甜点,回席抽空夹了几筷子,刚垫垫肚子,两个妯娌便来她这里敬酒了。

女眷用的果酒,不醉人,连清高的周若彤都饮了一壶,江婉柔不好扫兴,中途回去两次更衣。夜幕沉沉,外头飘起了小雪,厅内却亮堂堂、暖烘烘,二爷即兴吟了首诗,三爷很给面子地抚掌大笑,女人间窃窃低语,夹杂孩童银铃般的笑声。

除了中途有个丫头差点把酒洒在陆奉腿上,一切都很完美。

大好日子,江婉柔不想罚人,外加周氏开口,话里话外十分维护那丫头,说小姑娘刚来,之前没伺候过人,请长嫂网开一面。

话到这份上,江婉柔更不好发作。这件小事很快被她抛到脑后。外头的梆子打了三声,今年的宴席结束,各家主子踉踉跄跄回各自的院子,江婉柔把淮翊安置好,伸出掌心,接下一片飘雪。

“又过了一年啊。

她喃喃叹道,“真好。

尽管今天说了许多言不由衷的场面话,但有一句话是出自真心,她真的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老祖宗慈祥和善,儿子孝顺乖巧。二爷三爷对她这个年轻的嫂嫂敬重有加,妯娌相处和睦,夫君……那男人某些时候难缠,但该给她体面的时候也从不吝惜,若能一直如此,两人相敬如宾,她也知足。

肩膀忽然一沉,身上裹了件厚重的貂皮大氅,陆奉皱眉,道:“傻站着做什么,不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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