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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梦不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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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锃亮的烽雪剑安静地躺在玉眠掌心,在递还给容隐君的时候,发出了小小声的嗡鸣,似是在向玉眠委屈地说着“对不起”。 玉眠顿时失笑,用指尖点点剑身,表示没关系。 用半颗心就能换来从未有过的自由,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今日之事,多谢容隐神君。”玉眠撑着床沿行了个礼,乌色的长发温顺地垂落在她的耳边,有几缕已经被冷汗打湿。 “玉眠身体抱恙,只能在此静候容隐神君得胜归来。” 除魔的任务不经耽搁,如理先行一步下凡查看。 乱石堆叠,杂草丛生。 如理身后是涛涛的江水,眼前山峦被浓重的瘴气包围,五米之外不能视物,难以想象这地方竟然还会有人居住。 一叶扁舟自江中驶来。 “眠儿怎么样了?” 如理没有回头,背着身问道。 “无大碍。” 容隐凌波迈步,不疾不徐地踏上了岸。 被剖了整颗心出来容隐君却说“无大碍”,自家妹妹该不会是严重到无药可救、时日无多了吧? “完了完了。”如理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睁眼一闭眼事情已经办成到了回天界的时候。 思索间,如理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鸟儿扇动翅膀的扑棱声,诧异地环视四周,这鬼地方还能有其他活物在呢?怕不是早已成了什么邪门儿的妖魔精怪了…… 他刚一抬头,只见一团热乎乎的毛球径直朝脸上砸了过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揉脸就下意识接住了这个胆大包天的“肇事者”。 小柳莺同样被撞得懵懵的,绿豆大的眼珠转也不转滴溜发直。 它第一次来到凡间太过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老熟人分享这好消息,一时间没能控制好力道。 难怪玉眠总是无奈地笑着批评它,说它“走路永远都不看路”。 “叽叽叽!叽!叽叽!”它卖力地拍打翅膀,飞上如理的肩头,可怜巴巴地扭头望着他。 “这只鸟……”如理自然是认出了它的主人,但是估计这只柳莺暂且只是一份存在罢了,光有鸟的形态和意识。 毕竟他那可怜的妹妹重伤未愈,压根儿分不出精气神来管这小家伙。 “此鸟可是天君之物?” 容隐看着一人一鸟熟稔的样子。 如理摸了摸柳莺的小脑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只是……” 他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只鸟是怎么跟着容隐君过来的?毕竟小家伙认生得很,之前他想把它拐回自己的庭梧宫,结果是吃了一尾巴的毛。 “只是今日一见,觉得甚是投缘!”如理不知道柳莺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不敢随意说太多。 所幸容隐神君没有要继续探究的意思。 如理松了口气,两人化作道士打扮向山中走去。 一入山便是一股恶臭,血腥味和腐烂味扑鼻而来。 山间小道尸横遍野,男女老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路的两旁,有的已经变成枯骨,仅挂着几片破破烂烂的碎布,有的还算新鲜,脸上也已爬满了尸斑。 “是个怪事。”如理走到一具看起来刚死不久的尸体旁,蹲下身来翻开死尸眼皮,拿起他干瘪的胳膊按了按。 “确实是个怪事。” 柳莺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对上了如理的眼神。 “这些人都被做了标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都消失不见,脏器、筋骨、血肉连带着三魂七魄都被抽了个干净,徒留一具空壳。 倘若此时如理能看见玉眠眼中的景象肯定会大吃一惊,浓重得化不开的黑色,比之妄荼川有过之无不及。每一具空壳的胸口窜出一根又一根盘虬狰狞的枝蔓,相互缠绕,虬曲成团,人的痕迹至此不复存在。 擦拭烽雪剑的时候玉眠在剑锷上留下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灵力,此时因这山中异象,灵力产生波动就将她召唤了过来。 事到如今天父也未曾松口半步准她下凡除魔,数万年来她看守妄荼川,潮涨潮落是怎么也净化不完的黑水,恶念的爪牙气焰嚣张仿佛在呼应着什么,她必须亲自找到这个答案。 玉眠通过云水天音同如理说话,容隐倒像是也能听见一般,伸手拂开尸体胸口残破的衣衫,露出了左肩膀印着的暗紫色标记。 体积小的坏处是一不留神就容易被遮住视野,玉眠挪了挪柳莺的位置,扇着翅膀就要往尸体身上飞。 容隐见状打消了玉眠想要飞上前去细看一番的念头,扯着柳莺的后腿把

鸟按回了自己怀中,明显是觉得这个行为不符合万山宫的卫生准则。 如理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但愿容隐君知道真相后千万不要来找自家妹妹算账,说堂堂玉眠上仙骚扰同事。 转念一想,玉眠现在还被人家抱在怀里,如理心下更不是滋味了。 虽然目的地有变更,但是只要结果达到了就行。 玉眠挣扎着换了个姿势,改成了站在容隐的肩膀上,任何妄图用美色引诱她使她不务正业的行为都注定无功而返。 如果她没有趔趄了一下才在肩头站稳,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这下她总算能看清这标记画的是什么了,这是一个钟鼎的“祭”字,左边是祭祀用的肉,右边是祭祀人的手,下面则是祭台。 毫无疑问,这群人都是祭品。 心甘情愿被打上标记献祭的祭品。 二人接着往山上走,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 在这地方,不知道是见着死人更可怕,还是见着活人更可怕。 年逾古稀的老妪撑着拐杖坐在路口的木桩上,头顶是写着“牛头村”三个赭红色大字的村牌。 老妪嘴中念念有词,走近了才听清说的是什么。 “不要上山……不要上山……山上有妖怪……有妖怪……不要上山……” “老婆婆好。”如理走上前去行礼,“请问贵村近日可有异常发生?” 面前的老人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来回重复那几句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老婆婆?老婆婆——” 还是没反应。 如理想了想,表明来意:“我和师兄是云游四方的道士,途中听闻牛头村发生变故,特来相助。” 老妪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如理看:“救……救……谁都……救不了……” 玉眠飞到如理脸前,挡住了老妪露出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你们……也走不了了!” “死!” “一起死!” “大家都得死!” 老妪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条条在蠕动的疤,被千刀万剐后把皮又重新缝在了一起,皱皱巴巴,充血的眼睛向外瞪起,张大了的嘴里满是黑牙。 如理被突然飞出的柳莺吓了一跳,直觉眼前这位老婆婆不太对劲。 老妪说完就恢复到了嘀嘀咕咕的状态,不再理会二人一鸟。 牛头村,顾名思义,村中的建筑布局连在一起是个牛头。 村牌立在牛的左角,牛的右角是一片坟地,小土包此起彼伏,一看就知道葬了不少的人。 牛眼的位置则由两口水塘组成,唤作“日月泉”。现在的水质远不如它的名字那样美好,不知道被什么给污染了,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黑色。 最重要的牛鼻子就是祠堂所在地,是全村阴气最重的地方。 村中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两人逛了一圈也没见有人愿意开个门,有几家刚开始还亮着灯,后来干脆把灯也给熄了。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不走?” 如理被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一次的任务怎会如此不走寻常路。 “因为……走不了了。” 玉眠透过墙壁,看到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被打上了相同的标记。 “没多少人了。”逛完一圈,如理做出了大致的判断。 按照村中房子的数量,曾经的牛头村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现在却只剩下了靠近祠堂的五户。 容隐冷冷道:“剩下的人里……没有小孩。” “吱呀——” 有人开门了。 “两位道长请进。”开门的男人骨瘦如柴,脸上写满了恐慌,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感觉下一秒上牙和下牙就要开始打架了。 男人见容隐二人不说话,登时跪在了地上,“砰砰”地磕头:“两位道长既然能来到牛头村,想必定然法力高深,拜托二位救救我们村吧!” 如理和容隐对视了一眼,把他扶了起来:“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男人将二人领进屋内,翻箱倒柜才找出了一截不过拇指长短的蜡烛给点上:“小的叫张虎,实不相瞒二位爷,小的请二位进屋就是为了恳请二位帮小的一个忙。” 张虎搓了搓手:“内人于昨日难产去世,感念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二人患难多年,夫妻情深,此时虽然村中有可怕疫病,但仍

想为妻办一场丧事,让她泉下安眠。” 原来牛头村的人认为这场祸事是“可怕的疫病”吗? 张虎说完目光看向了一侧,在屋子的柴火堆旁,几张木制长凳拼在一起,上面盖着一块拖地白布,隐约可见布下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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