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通灵神通
房是由客房卧室改造，以前没有，是由默儿的娘亲收拾整理出来的。默儿的爹爹陈永虽然上过学院，不过村民之子出身，确实不是有学问的人，也不爱读，就像默儿娘亲取笑说的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无赖山贼头子。
默儿娘亲学问倒是好好，诗词歌赋，琴作画皆会，毕竟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两人性格爱好，习性身份根本不搭，外人根本就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房由默儿娘亲整理，一架，两椅一桌而已，不过屋顶开了天窗，桌边上的窗子也改造过，用上透光的琉璃，白日里亮堂得很。陈永领着儿子进来，借着大厅宁神灯的光，把房的符明珠调亮。
符明珠，是高人依据建村令创造出来的衍生品，碗口大的乳白琉璃珠，镶嵌在一朵莲花底座上，看起来普通，但是其发出的光芒可让屋内白昼一般，而且光芒和宁神灯的灯光一样，都能可以隔绝夜里的雾气侵蚀，唯一的缺憾就是贵，不仅本身贵，还需要魇石作为消耗，半个时辰一颗，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用，是陈永以前专为哄娘子开心买的。
不过话说这符明珠也很少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毕竟小默儿早上练武，晚上回卧室修灵，读写字都是白昼之时，根本用不上。
父子二人隔着桌坐好，小默儿有些好奇打量了一下爹爹，毕竟以前有事爹爹都是直接在大厅就说了，可从没像今天这般严肃。
陈永见小默儿坐好，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急切问道：“默儿，你领悟通灵神通了？”
小默儿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陈永眼睛一瞪，气道：“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神通又不是天赋，还带不清楚一说的，我们开灵的时候，这道神通所需的感悟就已经灌顶入魂，只需要灵力足够就能修成，它是我们的根基神通，成不成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啊？”
小默儿侧头想了想道：“爹爹说过，神通和武技类似，使用需要消耗灵力，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脑海里关于通灵神通的知识，得不出结果，没法像武技一样用得出来。”
陈永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把任儿的想法读出来的？”
小默儿抓了抓头发，烦恼道：“不知道，感觉那样可以，结果就可以了。”
“唔……”陈永沉吟了一下，道：“你等等，爹回房拿点东西过来。”说完起身离开房。
小默儿也不在意，开始修炼通灵术，炼化气血提升灵力。
吃下食物之精华，练习武艺把肚里的东西化作人体气血，再用通灵术把多余的气血化为灵力，这就是修炼的本质。吃得多，身体转化的气血未必就多，还得看天赋，有人三粒米转化的气血就能维持身体一天的消耗，多余尽可炼化为灵力，有人吃头牛转化的气血仍旧虚弱不堪，炼化灵力就是自杀，这就是修炼资质。小默儿的修炼资质很好，只是普通人家的三餐下肚，可是气血就从来没有因修炼通灵术亏过，这也是小默儿沉迷修炼而陈永夫妻没有阻止的原因。
陈永很快回来，把手里东西搁在桌上，用包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小默儿道：“你用灵力通灵试试，看看有什么发现？”
一块黄澄澄的虎状金块，巴掌大，小默儿见过，这是一块兵符，是三国圣墟的路引，爹爹晚上没事总喜欢拿出来把玩。在爹爹的示意下，小默儿把兵符握在手里，贴在额前，闭目引导灵力。
轰~，耳边传来，狂风撕扯旗帜声，熊熊烈火爆声，厮杀呐喊声，刀剑互砍声，鼻里似乎满是烧焦腥臭味，小默儿两眼猛然睁开，兵符砰啪一声摔落在桌面上。
见儿子一脸吃惊死死盯着兵符，陈永哈哈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欣慰：“看来儿子你已经修成通灵神通了。”
小默儿脑子感觉迷糊迷糊的，怎么这就修成神通了？完全没感觉啊？
陈永用手盘着小默儿的脑袋，有些唏嘘道：“好小子，你可真比你爹强多了。”感叹完，继而又认真对小默儿道：“神通是自我感悟而得，所以不可能有完全一致的人，这世上也就没有完全一致的神通，或许会因为神通的作用类似而拥有同样的神通名字，但它们绝非是同一道神通。这通灵神通也是一样，虽说大家都是因为开灵而得到外来感悟贯注而修得，大方向没变，都有通灵效果，但是细微之处就会因为个人的不同而不同，所以大家就会把同一种神通分为初中高三阶。”
“其它的神通你爹我也不熟，不过通灵神通作为我们的灵力开端，初始神通，已经被高人解析得通透，它的三阶正是对应天地人三重关卡。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为初阶，能够达到这种成就的通灵神通，可算是破了人关，可入地关了。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为中阶，能做到如此便是破了地关，进入天关。默儿你的通灵神通现在不仅明万物还善聆音，妥妥的初阶神通。”
小默儿歪了歪头道：“善聆音就是可以听到别人的心里话是吗？”
陈永听了后内心纠结，总感觉自己会的通灵神通是假的，因为除了沟通圣墟，一点其它神异都没有，虽是如此。脸上却还是含笑点了点头回道：“不错。”
“那明万物是什么？”小默儿又问道。
陈永摸了摸下巴，看了小默儿一样，虚着眼语气带着几分尴尬道：“嗯……就是万物皆明的意思。咳！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可以用灵力沟通圣墟路引就行。”
原来爹爹也是不知道的啊，大概是熟能生巧，现在不再需要肢体接触就能隐约感知对方心意的小默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永又清咳了一声，排遣了尴尬道：“通灵神通的神异众多，但对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圣墟路引，只要可以沟通路引，这神通就算是成了。沟通路引，立下约契咒，就可以进入圣墟修行，这是我们能在这灵界生存的根本。不能进入圣墟修行，实力就无法快速提升，没有足够的人手，梦魇得不到抵御竭制，这灵界迟早要完蛋，沦为梦魇深渊。”
“爹爹不是说这世上的高人很多吗？就没人想办法把梦魇灭绝了吗？”小默儿疑惑道。
陈永笑了笑道：“这些常识问题本应是学院教的，不过你问了，我也就给你说一下。说梦魇那就要先说圣墟，我们灵界那满天的星辰，其实都是圣墟。圣墟按照存在的时间长短分为洞天，福地，秘境，幻虚四种，但是实际上它们完全是没差别的，都是一个完整的循环世界。会遵循某种规则不断发展，一旦达到结果就会重头来过。另外它不是永恒的，会在一种莫名的原因之下破灭。圣墟破灭会化作流星掉落我们灵界，给我们灵界增加土地面积的同时，也会带来梦魇。注意到天空不时出现的流星了没？就这种频繁情况，梦魇怎么可能会灭绝得了。”
“那我们通灵进入圣墟修行，圣墟破灭了会怎么样？”小默儿好奇问道。
陈永脸色严肃告诫道：“圣墟破灭，我们还在里面没有出来的话，会死！出现时间越短的圣墟，越容易破灭，所以不要进入幻虚修行。”
小默儿重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在心上了，然后又问道：“那进去圣墟后怎么出来啊？”
陈永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道：“你要知道，我们进入圣墟，是以灵魂附体的方式出现在圣墟的，而圣虚的历史是循环的，所以退出圣墟的常用方式，是完成附体人物的历史使命。而历史使命我们进入圣墟时就会知道的，没有完成历史使命，我们就会被一直留在圣墟内，用来通灵进去的圣墟路引也会消失，直到圣墟循环重启才能脱出。不过通常是等不到圣墟循环重启的，因为一旦过了人物的使命时间节点，灵魂就不会再受到圣墟保护，灵魂彻底融入人物，人物衰老，你也衰老，人物死了，你也就死了。”
小默儿眼睛亮了亮道：“爹爹的意思是，没有完成俯身人物的历史使命之前受圣墟保护怎么都不会死？”
陈永摇了摇头道：“俯身人物当然是不会死，但是我们会被没收圣墟路引踢出圣墟。”
小默儿了然点了点头，进入圣墟就是为了得到机缘修行的，提前作死那肯定是亏了，又问道：“既然爹爹说了通常方式，那么肯定还有别的方式了？”
陈永摸了摸下巴，脸色带着几分怀念和崇拜道：“确实是有的。你也听你娘说过，你爹是从红楼梦圣墟把你娘带出来的。”见儿子点头，便又道：“你爹当年进入红楼梦圣墟附身的人物就是个山贼头子，历史使命就是在白莲教起义时加入，然后当日被朝廷官兵乱刀砍死在突围的路上。”
没有理会儿子瞪大的眼睛，陈永面无表情继续道：“我碰到你娘亲后，那当然就不可能等待时间完成历史使命，我不可能带着你娘亲去死。本来还以为会一直老死在圣墟的，结果没几年朝廷风云变幻，有高人竟是以国公府子弟身份登上帝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竟是让红楼梦圣墟提前循环重启，也让我得以消耗圣墟路引的代价把你娘带出来。所以我判断，若是错过附身人物的历史使命时间节点，那么想脱出就要扭转圣墟历史，让圣墟提前重启。不过这种方法凶险得很，一旦错过历史使命那么最大可能就是陷在圣墟里面了，并不可取。”
小默儿点头应下，好奇问道：“爹爹说我们进入圣墟是灵魂进去了，那我们的身体会怎么样？”
陈永眼睛眯了眯，把些许悲痛隐藏，淡然道：“没有进入附身人物的历史使命时间节点之前，我们的身体完全没有变化，圣墟里面过十年，在我们灵界这里也就是过一个时辰而已，一旦没有完成历史使命陷在圣墟里，那么圣墟里面过了多少年，我们在灵界的身体也会随之变化多少年，在圣墟里面死了，我们在灵界的身体就会化光消散。你爷爷的身躯当年就是在我眼前化光消失。”
小默儿没有说话，陈永也没有说话，两人都清楚，如果不是有高人让红楼梦圣墟提前重启的话，陈永的结局肯定和小默儿的爷爷一样，而小默儿肯定是出不了世。原因是灵界人无法在圣墟留下种来，因为圣墟需要不断循环重启，不接受外来命运。这或许也能解释灵界人为何会这么少的原因了，也因为少，所以对灵界的生命反而越发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