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活捉袁甲三

1859年11月1日，袁甲三全军攻击南沙河北岸，步兵坐排、阀，持洋枪、抬枪、鸟枪、弩、箭，向北岸边射击边迅速靠近。南岸边，三百多门劈山炮、八十门洋庄炮、七门重铜炮、铁炮不断轰炸北岸太平军营垒，太平军英勇还击，利用壕沟用洋枪、鸟枪、弩、箭、洋庄炮、劈山炮进行还击，双方打了一天，清兵数次登上了北岸，又被太平军反击赶了回去。这时，关保已到前线，派探子摸清记下了清兵炮兵的方位和发射地点，清兵大炮笨重，不易移动，发射后很少换位置，这是个致命弱点，关保要好好利用一下清兵这个弱点。傍晚，第一师探子卒在卒长蒋胜指挥下，用地方部队探子带路，从南沙河商丘与宁陵之间太平军控制区的水浅处偷过河去，密密靠近各处清兵炮兵阵地。探子们各携小手枪、短刀，穿清兵服装，使用密探到的清兵口令，一路到达各自目的地。

半夜，清军中军大帐中，袁甲三还在和穆腾阿、伊兴额、那图商议明日的进攻，袁甲三决定亲督团勇仍然坐阀、排在炮灰掩护下强攻北岸，穆腾阿带本部人马留守大营接应各处，伊兴额、那图带精锐马队突袭柘城，得手后取宁陵，打击归德后方空虚之处，对归德府城商丘形成包围之势。几人对计划细节又仔细推敲一番，时至五更，袁甲三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三人道：“再派人令刘成功对浑河对岸太平军发起攻击，时已不早，诸位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六更拂晓行动。”“嗻”三人领命行礼退出。袁甲三踌躇满志地踱了几步，想：“关保啊关保，你这黄口小儿，前次不慎中了你的奸计，堕了我一世英名，这次管教你首尾难顾，心服口服，欣然授首”。一边又有些好奇，“天道教这些毛小子，竟然能把大清两个省都折腾了去，有机会倒要活捉魏宣武等人，看看这是些啥人。”

那图回帐途中，迎面来了一队清兵，走着整齐的步伐过去了，那图也没在意，策马从旁而过，才走一会儿，突觉不对，才过去一队巡夜兵怎么又来一队，好像清兵巡夜兵从没这么安排吧，那图停下马，命人去集合队伍，自己转身带亲兵追过去，看看不远，那图大喝一声：“站住”，那队人也不理会，继续前行。那图身边亲兵大叫：“大胆，这是开归镇那大人，站住！”清兵站住，齐齐转过身来，那图带人来到跟前，刚想叫领头的问话，那群清兵一下全掏出小手枪，一边对着那图射击一边呈扇形散开，那图叫声不好，不及躲闪，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仆倒在地，几个亲兵也全被击毙。四周清兵一看，乱叫：“有刺客！”、“抓刺客啊！”、“那大人遇害啦！”……这边正围住那群清兵打斗，突听一阵响，地动山摇，然后又是十数处炸响，袁甲三吓得面如土色，半晌回过神来，穆腾阿急急走来：“袁大人不好了，那图遇刺，各处炮弹爆炸，大部分炮都毁了！”袁甲三跌足道：“完了、完了,快令刘成功与我靠拢！”话音刚落，河对岸太平军大炮轰响，伊兴额跌跌撞撞跑进来道：“太平军渡河了”。

袁甲三深知，这次咸丰不会轻饶他的，十多万大军呐，不能就这么崩了，袁甲三拔出宝剑，就往外冲，太平军步骑兵在炮火掩护下，坐着木船、排、筏等各种渡河工具杀过河来，岸边清兵用火器弩箭阻击，奈何太平军炮火猛烈，宣武枪射程远准头好，射速也较快，清兵一排排的很快倒下几茬人，太平军登了岸，骑兵立刻聚集起来向清兵中军冲去，步兵则三人一友，三组友一协，三协一丁，互相交替着四处射杀清兵，很快清兵就坚持不下去了，往后退去。袁甲三骑马向前，当先斩了一个逃跑的清将，大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待我等不薄，今日唯有死战以报皇恩，杀，给我冲上去，后退者如此逃将！”袁甲三身后亲兵也齐齐抽出刀来，逼着溃败清兵反身冲杀回去。这时，一彪骑兵飞也似杀到，为首一将虬髯红面，正是骑兵旅帅任化邦（任柱），任柱手起刀落，一名上去拦挡的游击就身首异处，抬头看到袁甲三在阻止败兵逃散，就直奔袁甲三，两名骁骑校双骑直出挡住任化邦，穆腾阿和伊兴额护着袁甲三一路向后逃窜。任化邦用刀格开左边清将的刀，右边清将矛到，任化邦略侧身，夹住矛一脱，清将用力过猛，收不住向前撞去，被任化邦一刀劈于马下，左边清将趁机挥刀劈来，任化邦一闪身横着就是一刀，把清将砍于马下。这时，清兵中军帅旗向后要跟着袁甲三跑路，任化邦夹马追上，掏出小手枪就是一击，清兵旗手举着大旗栽下马来，早有人望见，大叫：“旗倒啦、袁大人跑啦……”清兵大乱，四处乱跑，几个清将喝止不住，也被乱兵裹起跑。

袁甲三在穆腾阿、伊兴额护卫下向刘成功大营跑去，刘成功那边也遭到了太平军炮击和进攻，正在勉力支撑中，袁甲三等三人带着败兵乱糟糟地逃过来，太平军的骑兵也紧跟着杀过来，一下就把刘成功的部队冲乱了，浑河对岸的太平军趁机冲过河来，一阵冲杀，清兵崩溃，袁甲三、穆腾阿、伊兴额、刘成功又冲开一个缺口，向永城外赵鸿举大营逃去。逃到永城赵鸿举大营不远，太平军骑兵追了上来，袁甲三等人只好回身再战，打了一会儿，大家人人挂彩，都司、参将死了好几个，正危急间，喊声大震，赵鸿举带兵出营接应。回到大营，不及喘息，前边炮声隆隆，枪声大作，永城太平军倾力来攻，营外太平军骑兵也展开队形发起攻击。袁甲三与穆腾阿、赵鸿举商量，不如全军杀出，与游敬堂军汇合，退保毫州，徐图再战，大家都赞同，于是点起人马，一齐杀出，投毫州而去，一面派人知会游敬堂，退回毫州。到了毫州城下，四门加紧闭，城墙上静悄悄地，一个人儿一面旗儿也不见，袁甲三正疑惑间，伊兴额已策马上前大喝：“城上何人值守，袁大人在此，还不快快开门迎纳！”立时，城上树起数面大旗，立起黑压压军兵来，为首一将大叫：“太平军第二师第四旅郑重在此，袁甲三何不早降。”原来，太平军攻破袁甲三大营后，蒋胜的探子卒就急急赶往毫州，郑重的部队紧跟其后，蒋胜靠活擒投降的清兵运粮小头目诈开城门，太平军入城夺了毫州，布置好一切专等袁甲三来投网。此时，郑重话音刚落，城上枪炮齐鸣，伊兴额左臂中弹，袁甲三前额被炮弹炸起的石子儿擦破，清兵猝不及防伤亡惨重。袁甲三回等人回身就逃，一队太平军骑兵迎头杀来，当先一将正是任化邦，赵鸿举和穆腾阿拍马上前抵住任化邦厮杀，袁甲三与几个亲兵从刺斜里溜出，没跑几步，又一队骑兵飞速杀来，很快就把袁甲三几人包围起来，为首一将长相古怪、身似罗汉，结结巴巴喊道：“陈陈、太安在在在在此，袁、袁甲甲甲、三，还不、还、不投投、投、降！”袁甲三见状仰天长叹一声，举起短铳就要自尽，陈太安手快，抬手一枪击中袁甲三手腕，挥手让骑兵击毙袁甲三的亲兵活捉了袁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