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天柜族

那中年人表情不变地说：“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孔缺笑笑，说：“你若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那中年人点点头，说：“你问吧，我知无不答。”

“请问你们的氏族名字叫什么？”孔缺问道。

“我们的氏族是天柜族。”那中年人说。

他的话一落，安心等都惊呼出声，孔缺却仿佛意料到了一样微微一笑，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一定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拥有操控天雷之术了吧？”

那中年人点点头，说：“没错，事出有因，所以请原谅我的冒昧。”

孔缺笑笑，说：“我所拥有的操控天雷之术，是强者前辈传授给我的。”

那中年人以及身旁的另外两人听到强者的名字表情大变，失声道：“你说什么？是强者族长？他人在哪里？”

早在之前，孔缺他们就商量好了关于他拥有强者前辈雷属性巫元力的说辞，所以孔缺叹息一声，说道：“强者前辈他……他已经去世了。”

三人如遭雷击，怔怔地呆了许久，那中年人有些激动地说：“你说强者族长死了？他是什么怎么死的？”

“我至今也在查杀死强者前辈的凶手。当初我遇到强者前辈的时候，他已奄奄一息，将他的巫元力传授给我之后还没来得及说出仇人是谁就已仙游而去。”孔缺一脸黯然地说。对于强者的死，他是充满愧疚的。

“这……这怎么可能，强者族长已经达到了中巫的级别，怎么可能会遭此毒手？”那中年人喃喃自语，一脸的不信和伤感。

“你们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我们要做的是找出凶手，替强者前辈报仇。还有就是，让天柜族日益壮大地生存下去。”孔缺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于是问道：“这些怪物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觉得孔缺所说的有道理，当下恢复了些情绪和神色，望了不远处一只凿齿的尸体一眼，说道：“它们的名字叫做凿齿，是一种介乎于人类和妖类之间的怪物，拥有铜筋铁骨和巨大的力量以及速度，而且食量巨大，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无不成为它们的猎物，端的是凶狠以极。今日幸亏有你们，不然，我们天柜族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这么说，三危山变成了一座死山也是它们所为？而你们，怕也是被迫退到这树林之中吧。”孔缺说道。

那中年人点点头。

“我有个问题不明白，这树林之外方圆数里都是沼泽，你们是怎么退过来的？”孔缺问道。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沼泽，我们踩在上面并不会陷下去，而面对那些凿齿，沼泽似乎有些不堪重负，所以，那些凿齿再被沼泽吞噬了十数只之后，便暂时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结果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凿齿竟然会聪明到想到这样的方法，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孔缺释然，人类的体重不过一百多斤重，而凿齿这庞然大物的体重恐怕要达千斤重，所以人类能够从这种奇怪的沼泽上安然渡过，而凿齿却不能。

“你们是哪个氏族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强者族长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那中年人问。

“我叫孔缺，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有穷族的人。早在数月之前，我们来到这三危山上寻找安息香和龙脑香的时候巧遇受了重伤的强者前辈，他传授给我巫元力之后还跟我留下一句遗言，他让我以后要肩负起天柜族的重担，当时他并未来得及说出天柜族的所在地。后来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我们的一些时间，时至今日，我们才来到这三危山附近寻找天柜族，却不想在昨天夜里就遭遇了四只凿齿的袭击，结果那四只凿齿被我们所杀。天亮之后我们决意寻找到这些怪物将其除去，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它们，也遇到了我们正要寻找的天柜族。”孔缺说。

“太好了。”听了孔缺的话，那中年人不觉露出喜色，又说：“我叫强人，自强者族长失去消息之后，我便暂时接替族长的位子，但我却资质平庸，能力有限，力所不逮，如今你是强者族长的传承者，又有他的遗言在身，我今日便把族长的位子让给你。”

孔缺不免吃了一惊，不过也夹杂着一丝惊喜，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此事会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当初他还想着天柜族人一定会对他百般猜疑和刁难呢。不过孔缺也知道，这件事之所以这么轻易就解决，多半还是因为他们及时出现挽救了天柜族的灾难。

既然想要天柜族退出将来有可能发生的苗疆与中原的战争，那自己就一定要在天柜族里建立威信和拥有绝对的权力。如今，消灭凿齿，威信怕是有了，那么想要拥有绝对的权力，自然就要坐上这天柜族族长的位子才行。

不过孔缺暗忖，如果自己真的成了天柜族的族长，恐怕今后就要留在这天柜族里了，那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几番思量之下，孔缺笑着对强人说：“强人族长，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族长的位子，我也从未想过要成为天柜族的族长，毕竟，我是有穷族人。但是，强者前辈授我巫元力，虽为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即便是强者前辈没有那临终遗言，我也一定会为天柜族出自己的一份力的，所以，请你还是收回刚才的话，族长还是有你来当，只要你和族人们相信我的话，承认我是强者前辈的传承者，那我就感激不及了，今后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定会在所不辞。”

“可是，天柜族只有在你的带领下才可以日益壮大，而我，真的是没有能力做一个领导者。”强人说，“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孔缺沉吟了片刻，说：“强人族长谦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因为我的身份多少存在着特殊性，今后并不能时常的呆在天柜族，所以，当我在的时候，族中事物我们两人共同解决，当我不在的时候，族中事物你一个人全权负责，如果真有处理不了的，可以通知我，我会即刻赶来。”

强人迟疑了片刻，最终点点头，说：“那好吧，毕竟自古以来，两族之间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让你为难。”强人旋即一笑，说：“不说这些啦，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天柜族的救命恩人，我们本应要好好的款待款待。只是，眼下的状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遭遇此劫，真是拿不出什么好招待的东西来，还望你们能谅解。”

孔缺笑了笑，说：“强人族长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再者说，如果我们能够早来也时日，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孔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冒出，略微沉吟，他便又说道：“强人族人，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不妥，你也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

“这是哪里话，你尽管问吧。”强人笑着说。

“你对中原部落乃至尧帝有何看法？”孔缺问道。

强人先是一怔，然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笑着说：“自玄幻黄帝和蚩尤老祖大战之后，苗疆众族便对中原部落有着一种水火不相容的仇恨，到了今天也是如此。大多数族群部落仍旧在暗中蠢蠢欲动，希望能够重振雄威，打倒中原部落。不过，我们天柜族却不是那么想的，说出来不怕你们耻笑，其实我们天柜族还是比较向往中原的那种安定的生活的，你也知道，我们苗疆众族所处之地大多都是穷山恶水，环境恶劣不说，还有一些凶残的猛兽，有时候都被迫要迁徙多次，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真的很艰苦。其实，强者族长在的时候，也曾有过要迁徙至中原，归顺尧帝的念头，但是这里离中原千里迢迢，实属不易，而且其他部落若是知道此事，定会对我们的行为所不齿，甚至会大动干戈，到那时，恐怕我们天柜族就要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所以，强者族长才只是将这个念头一直放在心底。”

孔缺听后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强者族长目光长远，心系族人，真是一个难得的仁慈之人。”略微停顿了下，孔缺又说：“如今凿齿虽除，但这方圆之内怕是不再适合生存，而今又是寒冬季节，你有什么打算吗？”

强人叹息一声，苦笑了下，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迁徙，待捱过这冬季再做打算。”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强人族长想不想听一听？”孔缺说。

强人目光灼灼地望向孔缺，说道：“你有什么主意？”

“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带你们去所向往的那种地方。”孔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