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卷土重重重重……来(第2/3 页)
江忘正蹲在厕所隔间玩偷带的手机,闻声暂停下来。
还好,她打的单机,不会挨举报。
……不对,这声音怎么像?
江忘将厕所门拉开一个缝。
林安然脸上表情堪称精彩,一会儿是狰狞,一会儿是乞求,一会儿又是精美的浅笑。
汗水浸湿刘海,在脸上一绺一绺地划分战场,五官恨不得在这战场上打一架。
精美的笑容忽然焊死,她一格一格轮过脖子,颈部皮肉勒出一圈圈螺丝状细纹,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隔间。
江忘忙将隔间缝隙关上。
对视上了。
她发现自己了吗?
江忘舔舔干涩的嘴唇,脊背一阵发寒。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江忘是借着生病的由头溜出来打游戏的,厕所里除了她和林安然没有别人。
学校的厕所历久弥坚,总是拨不出预算翻新。
墙边的水龙头有被拧下来神秘失踪的,有拧不上只好漏水的,在一片死寂中,只有水珠不时跌落的滴嗒声。
走了吧?
江忘的手放在隔间卡扣上,轻轻转出“咔哒”一声响,余光里,隔间下方缝隙无声踩上一双干净无暇的皮鞋。
厕所隔间有一个小台阶,面积极其狭窄,通常不打开隔间门不会有人站得上去。
除非不嫌隔间门板脏,全身都贴在门板上。
江忘听见衣料摩擦门板的声音。
“躲——猫——猫——吗?”
皮鞋旁,一个脑袋贴着隔间门猛地垂下,脸上的肉一半还黏在门上,另一半却非要往门缝里塞,于是整张脸像绷着一层保鲜膜,肌肤紧致到极点。
“找——到——你——咯~”
少女精美的笑容因拉扯几乎挂上耳根,眼睛一眨不眨地锁死江忘。
江忘没来得及惊恐,就被关闭了。 是的,关闭。
眼前一黑,失去所有意识。
江忘最开始以为自己是不争气地因恐惧而昏厥,直到第二轮开始才发现不是。
再醒来,又回到高三开学、升旗仪式那天。
第二轮,林安然更名为金风铃,江忘有了戒备,尽力减少和她接触。
这一回,金风铃一改前态,不仅不为登榜孤立全世界,反而大肆交友,和校内最显眼的几个同学私交甚密。
江忘厘不清思绪,秉持着不被抓到落单就不会重复上一轮错误的基本思想,制定了“坚决不独立行动,独立坚决不行动”的指导方针。
课不逃了,游戏不打了。
拉着狐朋狗友一起,不翻墙不上网不惹事不落单,一时间坠着七班平均分不让上去的吊车尾们手脚并用,把期末平均分硬生生抬超出其它平行班一截。
这就苦了上课专心传小纸条的金风铃,掉队掉得鹤立鸡群。
期末结束那天,世界再次关闭。
江忘正和一众同学上晚自习,和金风铃没有任何单独的亲密接触,因此只觉眼前黑得莫名其妙。
于是到了现在,升旗台上挥斥方遒的校领导,升旗台下昏昏欲睡的学子。
第一轮给江忘留下的经验是不能落单,不要与金风铃接触过密。
第二轮留下的只有高考知识点。
这是第三轮,江忘本以为金风铃会再改一个名字,猜错了。
关键在哪?
“……请各班依次序有序回教室上课,请高三年级各班班主任到主席台上领取晚自习的心理测试卷。”
“重复一遍,请各班依次序有序回教室上课,请高三年级各班班主任到主席台上领取晚自习的心理测试卷。”
讲话结束,各班班长领着队伍回教室,江忘安静得像只鹌鹑。
熬过去,毕业就好了。
毕业了金风铃报南她就报北,金风铃报东她就报西,保管打左指右,绝不碍事。
江忘安慰自己。
在江忘看来,像第二轮那样的日子也不错,只要金风铃不吓唬她,重来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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