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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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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牵云仍因晕船有所不适,为了不使她硬撑着起来服侍自己,范渺渺也减少出门,几乎都闲在舱室内读。所幸的是,这一程水路还有十一皇子跟前的亲随同行,因殿下交代过要对她们多加关照,所以每日的餐食和药物都很及时送来,多少免去了些许麻烦。

期间,李帘静见她一直闭门不出,曾经差人来过问,得知她身体并无大恙,便再也没来打搅。船到禹州那日,还是范渺渺突然想起,他们一行人就要在此处离船,改换陆路,进京赶考。

念在柳衔霜一番情谊上,范渺渺犹豫半晌,最后决定去寒暄片刻,祝贺他此次考试高中。没想到去这一趟扑了个空,船夫说他们一到禹州,天还没亮,就下了船。李帘静给她的感觉总是这样疏冷,前些时日他在甲板上的搭讪,或近日遣人来询问病情,反而使她感到一阵陌生。或许,他自己也觉得为难,所以这次没惊动谁,悄悄地就离开了。

很多日没出来走动,范渺渺心想,索性到甲板上观望。这时傍晚临近,正是寻常用饭时间,四周极其宁静,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栏杆那里,将两条胳膊搭在上面,向外张望,夕阳只剩点点余晖,洒落在江面上,如碎金般闪烁不停。身后忽有脚步靠近,察觉到是谁,她的腰背不觉慢慢挺直了。

“听说你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晏庄双手撑住栏杆,和她一起欣赏晚江的美景,隔了一会儿才转过脸来,打量她少许,对她说道,“但看起来精神还好。”

范渺渺一怔,如实说那不是自己,晏庄便接着问道:“那么,为何总是闭门不出?”

“也许江风太大的缘故。”她张了张嘴,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随意搪塞。终于看向了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先生何以这样提问?”

“哦,这样。”晏庄一笑,道,“不然我还会以为,你是不是在躲着谁。”见范渺渺呼吸稍窒,故意停顿片刻,含笑反问说,“总不会是在躲我,对吗?”

范渺渺最近足不出户,固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说到底,确也是为了避免和他碰上面,平白再来扰乱自己的心绪。认真想想,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态度突然起了变化,完全不像之前才到新亭那样。现在的他,使她感到咄咄逼人,几乎不能从容面对。

就像如今这一句话,叫她怎样回答才好?范渺渺当然只有默然。

……

……

抵达汝州境内,范渺渺等人便下了船,扮作商旅继续长途跋涉。白日里乘车赶路,夜里投宿驿站,虽说与他总是能够见到,但碍于人多眼杂,两人倒没再有别的接触。很快,在路途上消磨掉的时间已有半月,这日刚到了宝丰县,因连日来多行山野荒径,以防遇险,她们主仆二人都只管闷在马车上昏睡,早已是无聊至极。众人在客栈整装完毕,牵云就提议说:“小姐,不如我陪你到县城里逛一逛。”

老皇帝派来的人还在路上,未知音讯,而春天早在行途中悄然降临,城内都是绿意盎然的气息,与接应的大掌柜碰过头之后,范渺渺便说:“搭了半个月的船,坐了半个月的马车,闷也给人闷坏了,出去散会心正好。”

然而宝丰县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谈不上多么繁华,又小,街上巷落十分冷清,偶尔有小贩叫卖走过,也是些不稀奇的小玩意。范渺渺与牵云从县东逛到县西,发现不少店铺都大门紧闭,门前落着一层厚厚的灰,是长久没有人住的状态。

随意找了在巷口晒太阳、抽大烟的大爷打听,说以前不是这样的光景。大爷拿烟杆指指前方,说道:“看见远处那座山脉没有?听说是龙脉之地,许多前朝今代的贵族坟地都选址在那里面,而咱们宝丰县因为处在望山南脊入口的地方,向来很热闹。不过,后来好像为着一些事,朝廷将这里的百姓全给强行迁走了。”

牵云插嘴问道:“那大爷你怎么没走?”

大爷哼道:“老头子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就算死,也得埋在这里。何况,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官老爷们伸手管得着吗?大不了老头子又跑山里小住一阵,等到风头过了再说。”

他旋即说起以前怎样怎样热闹,范渺渺听得微笑,内心也有所感触,因为这一座小县城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陌生。百年以降,城内的布局并没有丝毫变化,连刮来脸上的风,也是如往日般粗粝。当年,她是怀着决然的心情而来,却没想过来生还会再走这一趟。

大爷从烟圈里抬起头,突然问道:“两位小姐,你们也是外来人吧?不知道也来做什么的?算起来这一年里,在这城中老头子经常会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一拨一拨的。”

范渺渺心念一动,问道:“老人家,是这一年才有的事吗?”

大爷说不错:“毕竟这里过于偏僻,寻常哪有人肯来呢?”

范渺渺暗忖,寻陵宝藏登不上大雅之堂,老皇帝肯定不欲声张,此事该是机密才对,但何以宝丰县上竟会来了不少的人?

大爷目光落在她身上,又道:“小姐,老头子我瞧你们面善,好心奉劝你们一句,若是为了传闻中的王陵宝藏而来,大可不必白费力气。”

范渺渺奇怪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头子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祖上几代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从我七岁入山,直到现在,从没发现有过什么王陵宝藏。”大爷深深抽一口烟,吐出烟圈,很唏嘘地说道,“再说,林子里的树又高又密,一进去可以说是暗无天日,连本地人都怕打不转方向,更别提你们这些外人。小姐,不怕告诉你,从前许多冒险进山的年轻人,老头子我都没再看到过他们,不知生死哩!”

牵云吓得一惊一乍,紧紧抱住范渺渺的胳膊,低声道:“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又不是孤身入山,你怕什么?”范渺渺很平静,另外吩咐牵云塞些银钱给大爷,权当谢他相告。说完,两人转身要走,忽听大爷在身后拿烟杆敲了两下,叫住她们:“如果你们真的要去,老头子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们作向导,他对山里熟悉得很,找不找得到宝藏是一回事,至少嘛,他能够带你们活着出来。”

照着大爷给的地址,范渺渺二人来到一座民宅前。宅子很陈旧,规模并不大,而墙瓦十分低矮,望得见院中植着哪些树木。正有一株柳树,这时节刚抽过条,迎风里,向墙外探出了根根绿枝。

牵云上前敲门,她们等了半晌,内院才传来走动的声音。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和一双奇亮的眼睛。那小伙子目光在她们身上滴溜溜地转,很惊讶似的,问道:“你们找谁?”

范渺渺问他是不是叫白银,又将刚才大爷交代的话说了。那小伙子咕哝说白银就是我,却面露为难,道:“陈爷也不跟我先打个招呼。”说着,将大门敞开些,向她们示意另有别的人在,“可是小姐,我已经先答应了他了。”

“我想,这不冲突。”负手站在院中柳树下观赏的晏庄,闻声转过身来,手指向她,说道,“我和她是一起的。”

看见他出现在这里,范渺渺目光微凝,有一瞬间的错愕,但竟对此没感到太意外。大概因为他知道实情,知道地图和她是靠不住的,所以才会提前想到过来找当地的向导,避免她指引失误,找不到出来的路。

晏庄向她瞥来一眼,随后不再理会,只管与白银交流进山后的安排,最后说道:“等到进山那日,我会差人过来叫你。这是事前的酬劳。”从袖中取出沉甸甸的一袋,丢给了白银。

“她也去吗?”白银拿手指着范渺渺,低声说道,“恐怕不太方便。”

晏庄自是知道白银话中所指,稍有沉吟,旋即微笑说道:“别小瞧了她。”说着,转过头去,范渺渺正打发牵云先回客栈,并没留意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等到她再回头看向他们的时候,晏庄已与白银别过。两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他刚才出声,点破两人认识,但到这时独处,却又难得不肯开腔。范渺渺垂着脑袋,盯着他在地上的影子,心中不免思绪万千。她明知道的,倘若撇不开前尘往事,就会像现在这般,与他之间只有无尽的沉默。

天色骤变,春风忽化成雨,淅淅沥沥地落在这座小县城里。范渺渺情不自禁跟紧他的步伐,跑到一间屋檐下躲避,背后雨落成帘,而身周这方天地狭窄,不得已挨在他的身前。

“这下暂时没法回去了。”晏庄抬头望了望天空倾盆的雨珠,喃喃自语,低头的一瞬,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和她对换了内外位置。

直到雨水一点一滴地打湿他的肩头,范渺渺才慢慢醒悟过来,面上一红,想要往后一退,可以使他也能够被屋檐完全容纳,然而,她的脚跟早已紧紧贴住了墙角,退无可退,只剩身前尚留有周转的余地。

来不及思索,她将手搭上他的臂膀,往里带了带。不期然抬头一看,自己宛如是和他拥抱的姿态,不禁面上赧然,松开手的当口,更急于要解释:“你的肩头湿了。”

晏庄嗯了一声,一把扶住因松手太快,险些要站不稳的她。垂眼看着她轻颤的眼睫,他脸上不经意带出点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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