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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盐山笼鸟(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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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教总算比旁人镇定一些。

虽然他不知道孟学礼如何能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就调来这队兵马,但就算对方有兵马,他也不信孟学礼乱动——难道他还敢杀了自己不成?撇开身上这身官袍不论,自己也是张阁老的亲兄弟,姓孟的真敢这么做他也得给自己陪葬。

念及此便压下慌张,质问道:“不过就是一场寻常宴席,孟老爷竟带了一队兵马前来,这是何意呀?”

虽是质问,但对方兵马在握,不知不觉间语气还是软了许多。

孟学礼没正面回他,而是对着在场众人朗声道:“我听说晋南城外有一处奇景,今个诸位请我至此畅饮,礼尚往来,我也请诸位出城赏景。赏脸的,就跟老夫一起去吧。”

众盐商不敢去又不敢不去,邢大舅爷嗫喏道:“运使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区区一桌酒席算什么,不敢大人为我们劳神。”

孟学礼笑道:“别人去不去我不强求,张三爷和张邢赵李陈五家能拿主意的人,老夫却是诚心相邀的,还请勿拒为好。”

刚才他手里没有刀兵时,言语再刚烈别人也不当回事,此时刀兵在手,说话客客气气,听的人反而倍感战兢。那些来凑热闹的盐商琢磨着这话大多松了一口气,听这意思自己未必要去的。五大家族的首脑却是愁眉苦脸,孟学礼都说了“诚心相邀”,自己怕就跑不掉了。

孟学礼不待众人多言,就说:“老夫在前引路——走吧,诸位!”

他说着就率先出门,孟家老仆走到张四教跟前:“张老爷,请。”

张四教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起身出门,邢赵李陈面面相觑,不得已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自从兵马到场,这云起楼内外的身份规矩总算又“恢复常态”,孟学礼自己上了大轿,张磊骑马相随,张四教那顶十六人大轿是什么也不敢再坐了,随便坐了停在外头的一顶小轿子。邢赵李陈区区盐商是没资格坐轿子的,只能走路相随。只有张玥因是个女子,张磊求了句情,才有一顶小轿子坐。

队伍从云起楼出发,还没出城就见晋南县令赶来问故,孟学礼道:“此事与地方无关,老父母可安抚百姓勿受惊扰,三边总督府与河东都转运使司明日自有公与你。”

那县令听说此事不但涉及盐运使司,还牵涉到三边总督?那岂是他一个七品县令敢往前凑的?赶紧连称不敢。

邢赵李陈在旁边听了更是惶恐难安,心想忽然冒出三边总督的兵马,还瞒过了晋南地方上的武官员,这莫非是盐运司和总督府那边早有默契!

他们跟进一步想到:总督府王总督也是河东人啊,说起来还跟张家带亲,这会竟然帮孟学礼帮到这份上,莫非是更上面的授意而不敢违抗?

若是“更上面”授意而不敢违抗,那莫非姓孟的其实并未失势?朝廷还没有放弃孟学礼?

他们今晚敢如此无礼犯上,全都建立在以为孟学礼已经失势的基础之上,但若朝廷并未放弃孟学礼,甚至其信任度还远在他们预料之上,那、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邢赵李陈更慌了,还没走到城门个个都脚软难行了,却被几个士兵拿了枪杆子驱赶,腿一吃痛不得不行。

这边陈员外攀着邢大舅爷低声问他怎么回事,邢大舅爷心想我怎么知道呢!

那头李员外攀着张钜道:“钜少爷,这是怎么回事?王总督不是你们张家的亲戚吗?怎么帮着外人?”

张钜嘴角一抽,王崇古与张家有亲不假,但这亲是福安堂那边的,福安堂和萱怡堂有怨无恩,虽是一家子,他张钜真出了事,福安堂那边怕只会落井下石!

说起来今日张家在场的人里头倒真有一个在王总督跟前能说上话,张钜就看了张玥所在的那顶小轿子一眼,马上又强迫自己挪开了目光。

看看到了城门,赵员外忽然提起衣摆,一个大胖子跳着赶到张磊马鞍边,讨好地叫道:“张大少!”

张磊知他来意,却只是摇了摇手,因他的马是跟紧在孟学礼的大轿旁,赵员外看看近在咫尺的大轿,不敢纠缠,又退了回去,一边走路,一边与陈、李一起跟邢大舅爷耳语了一番,邢大舅爷无奈,小跑着追到张四教的小轿窗边,慌里慌张地问:“三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办啊?”

张四教虽在轿子里坐着,心也是一团乱麻,掀开窗帘一角,低声喝道:“少慌张!他就算手里有兵又如何!只要拿不到我们的把柄,总不能将我们坑埋了——真当张阁老是吃干饭的?”

他说的“张阁老”自然不是首辅张居正,而是他的亲生哥哥、当朝次辅、太子太保、渊阁大学士张四维!

“张阁老”三字一入耳,邢大舅爷也是心中一定,回去与同侪一说,李陈两个员外也都道:“对,对,咱们有阁老呢,不怕,不怕!”其实这话出口,也是给自己打气。

出了城门以后,又经过商铺林立的三岔集,跟着再折两折,走向一条小路,又出了城门,走了有二里地,越走行人渐稀。

邢赵李陈都是心里一惊:“这条路不对啊!”

这条路他们并不陌生,非但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

再走半里地,到转弯处果然朝左!只见不远处出现一片杂树林,林内不时有鸟扑腾惊窜。

走到这里,邢赵李陈全都慌了。四人八目互对,想的全都是:“难道是……怎么会是……姓孟的怎么知道那里!”

张四教说的对,他们能做这等大买卖,头顶也是有人的,所以只有没把柄孟学礼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问题就是这条路的尽头,就有一个天大的把柄在啊!

李员外和陈员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诺诺着:“不会吧,不会吧!”

赵员外则不停喃喃:“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邢大舅爷忍耐不了,又小跑到前面去,隔着轿子敲打窗子:“三爷,三爷!”喊声已经带着哭腔。

张三爷也觉得这路不对,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回应邢大舅爷,孟家老仆过来喝道:“走路就走路!像个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做什么!回去!”

在云起楼的时候以为孟学礼要失势了,连那些小盐商都没当他一回事,这时候却是邢大舅爷也不敢得罪他了,哭丧着脸回去了。

这路再走不多久,穿过那片杂树林,就是五平仓所在!

这五平仓当初选址就耗了半年,才在城外找了这么个地,前有杂树林遮掩,后有山崖依靠,靠路的地方又有个村子作为遮掩,这些年那村子早被五大家族彻底降服了,寻常人不会发现这个藏在山腹中的天然仓,就是有人误闯也会被五平村的村民所驱逐,至于仓内部,更有五家派遣来驻守仓的得力家丁,仓内外防备设施十分齐全,就算是有山贼来犯,等闲也攻不进去——可以说保障一层套一层,除非是大兵来攻,否则是万无一失的,而在晋南层层保护伞之下,又怎么会有大兵围攻呢?

然而此时孟学礼的大轿就在前头,领着他们上了缓坡,邢赵李陈这下子连手都开始抖了,再往前就没有岔路了——只剩通往五平村的一条路了。

到此境地,邢大舅爷终于没了侥幸心理,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家丁跟随,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家丁便假装走慢了准备脱离队伍,陈员外也有眼力,忽然撒起泼来,哭着说自己脚疼走不动了,不料没等他哭第二句,一把冷冰冰的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胡将军冷冷的声音传来:“哪只脚痛砍哪只,砍完我派人抬你。”

陈员外就吓得脚一下子不痛了,而那个企图趁乱脱离队伍的家丁也没能得逞,这些人在云起楼时不跟来便罢,既然进了队伍,便有官兵一人盯一个,那个家丁才想逃跑,一只鸟铳顶在了他的后脑勺。

邢大舅爷在这晋南地面牵涉了黑道人物,甚至与一些山贼也有牵扯,可真遇上了上过战场的士兵,这些一下子就都变成了渣渣,王崇古镇守三边是连蒙古骑兵都镇得住的,他调、教出来的人马,又岂是区区民间势力所能比拟的?

邢大舅爷那颗前一秒还心存侥幸的心,瞬间沉到脚跟。这孟大人早已为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如今他们是笼中鸟雀,插翅难飞,如今之势,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前行,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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