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方知柏摇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路明非。
清晨的阳光透过包间半开的窗户撒了进来,路明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现在几点了。”
“五点了,赶紧去我家冲一下就得去上课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背上包打着哈欠跟在方知柏的后边。
方知柏的家离网吧并不远,走路大概只需要十几分钟,平时两个人没少包夜之后回方知柏家里洗漱,装作到方知柏家里复习一夜的样子。
可今天不凑巧,两个人刚走进小区就一头撞到了出门买菜的路明非婶婶。
“嗯?”路明非的婶婶在外人面前还是很表现出一副关心孩子的样子的,“是不是又去网吧包夜了?还带着人家方知柏!”
路明非啊,嗯了半天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明为什么一大清早出现在小区门口。
“阿姨,我早晨要出门买菜,路明非他醒了非要和我一起去市场。你看,才买的排骨在这呢。晚上煲完汤再给你家送一份,让路鸣泽好好补一补身体,他现在高二正是费心血的时候。”方知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来一兜排骨。
路明非也搭腔道:“啊是,在人家家里也不好睡懒觉,早晨起来要背的时候就和他一起去的市场。”
路明非婶婶一听方知柏关心自己儿子,顿时是眉开眼笑:“那多费心啊,我们家俩孩子都吃你的哪合适啊。”
“没事没事,是我想喝了,我自己一个人又喝不完,您家可是帮我分担了呢。”
“你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路明非,你到家了想着把我昨天买的苹果拿出来分给小方一点。”路明非婶婶指挥着路明非,“那我也去市场了,你们想着上学别迟到了。”然后扭着粗大的腰肢走了。
等她走远了之后,路明非抓着方知柏的肩膀:“大哥,你是我亲哥,你在哪里变出来这些排骨的。”
方知柏冷哼了一下,用阴森的口气说道:“哼哼,我刚刚把我自己的骨头拆下来的,真的好!痛!啊!”
“咦。”路明非一脸嫌弃,“真恶心啊你。”
方知柏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其实真是我才买的,你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先去买的排骨再回的网吧。”
“牛x,大哥你真不用睡觉啊。”路明非比了比大拇指。
“无所谓,明天。。啊不,今天数学课再睡觉,反正听不懂。”方知柏无所谓的把路明非包的拉锁拉上。
此番暴论再次收获了路明非的大拇指。
“呵啊,走吧,待会你叔叔要是出来了还得再解释一遍。”方知柏打了个呵欠,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走到前面挥了挥手示意出发。
二人背着朝阳,好像得胜归来的将军。。。好像得胜归来的将军和狗头军师。
又过了一天无聊的校园生活,晚上照例打开老旧的笔记本电脑,路明非登录了QQ看了一眼,戴棒球帽女孩的头像还是灰的。
路明非偷偷下了QQ,关上电脑,做贼一样害怕被表弟路鸣泽发现。
但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夕阳什么也没有,路明非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叔叔还没下班,婶婶互送路鸣泽去上补习班。
方知柏现在应该在家里做饭吧,想到这里路明非不自觉有点好笑。
在他的印象里,方知柏抽烟喝酒还包宿,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学生,反而是颇有一种侠客的洒脱风范。
这样的“大侠”也需要回家亲手做饭,就好像乔峰在聚贤庄大发神威之后回到家里洗干净手换上围裙洗锅做饭一样,有种荒诞好笑的意思。
但又摇了摇头,据方知柏所说,他的父亲是作家,母亲是画家,为了取材成天去旅游度蜜月。为生活所迫,方知柏不得不自己在家里照顾自己。
“路明非啊路明非,你这么想你的兄弟实在是太不礼貌了。”路明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胡思乱想一气之后,路明非干脆走出家门,钻进顶楼的铁栅栏,依靠在楼顶的一个破沙发上,眺望天空的远方。
“卡啦。”空调外机的嗡嗡声没有掩盖住叔叔回家的开锁声,这又打断了路明非的宁静,路明非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但就是很讨厌,很烦躁。
“唉。”路明非知道自己该回去了,要不然等婶婶回来又要魔音贯耳了。
路明非钻回楼道里的时候,正好撞到了穿着围裙,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砂锅的方知柏。
方知柏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正好,快开门,端这一路累死我了。”
路明非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你还真给我家送汤啊,我还以为你早晨就是为了应付我婶婶呢。”
“那不能够,我方某人向来说一不二。”方知柏走进了路明非的家里,看见路明非的叔叔顺带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哎呦。小方你来了,这太不好意思了。”路明非的叔叔找来手套,从方知柏的手中接过来滚烫的砂锅。
“没事,正好我一个人吃不完,您把它放煤气上热着,等阿姨和路鸣泽回来就不用做饭了。”方知柏甩了甩手,“那我就先走了啊。”
“小方你进来坐坐,怎么着也喝口水啊,来拿两个苹果回去。”
“不了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我自习课作业还没写完呢。拜拜。”方知柏冲出了路明非的家,还没忘了拍拍路明非的肩膀,“拜拜。明天周六休息,不用等我上学了。”然后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道。
“哎,小方!小方!”路明非的叔叔手里拎着一兜苹果,站在门口喊着。
“你下次想着请人家吃个饭,我看小方可能是不大好意思和我们大人一起。”路明非的叔叔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票,“来,拿着,你别自己乱花了。”
“啊对,你可千万别和你婶婶说,这都是我的私房钱。”
路明非抽了抽鼻子,刚刚在房顶的e一瞬间就消散了,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