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信(第4/5 页)

兵走进一看，是今天黄昏，和阿通一同回宅邸时，碰见的那个躲在草丛中的孩子。

五

一看到兵和阿通，伊织“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畜生。”

伊织边叫着边劈刀砍来。

“啊——”

听到阿通的叫声，伊织又专对准阿通砍来。

“狐狸。这只狐狸。”

他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上来就是一刀，兵也被逼得毫无防备地后退一步。可是毕竟是个孩子，力气不大，拿的又是把小刀，所以没多大的杀伤力。不过他此时的表情却不容小觑。

“狐狸，狐狸！”

伊织的声音像个老太婆一样，有些嘶哑。兵对于他的举动一时摸不着头脑，只是避开他的刀，观望着。

“想怎么样！”

伊织挥着刀，一刀劈在身旁的一棵较高的灌木上，灌木的一部分“啪嚓”一声落在草丛中，他自己也顺着惯性软绵绵地坐在了地上。

“想怎么样！狐狸！”

伊织肩膀因为喘息而一耸一耸的。

那样子就像刚刚费尽全力浴血杀敌了一样。

兵微笑着朝阿通望去。

“好可怜，这个孩子好像被狐狸附体了！”

“……是啊，这样说来，他的眼睛好吓人！”

“就像狐狸一样。”

“能不能帮帮他？”

“疯子和傻子，是没办法应付的。然而这种情况，小菜一碟！”

兵来到伊织的面前，盯着他的脸。

“哇”的一声，眼睛翻白的伊织再次拿起刀。

“畜、畜生，还在啊？”

伊织刚想站起来，被兵的一声大喝给镇住了。

“喂——”

兵横抱起伊织跑了起来。下了坡道后，有一座刚刚路过的桥。一直跑到桥上，兵提着伊织的两只脚，将伊织头朝下吊在栏杆外。

“啊，妈妈！”

伊织尖叫。

“爸爸！”

兵还是不放下他。

最后，伊织带着哭腔道：“师傅。救救我！”

阿通从后面追赶了过来，看到兵正在吊着伊织，能想象得到那种不适的感觉。

“不行，不行，兵大人！不要对孩子做这么过分的事。”

兵终于将伊织移回桥面。

“已经差不多了吧！”

说着，兵放开了手。

“哇——哇”……伊织大哭。仿佛在因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听到自己的哭声而悲伤，越哭越大声。

阿通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抚上他的肩。他已经不像刚刚那般用力地耸着肩了。

“……你是哪里的孩子？”

伊织边抽泣边指道：“那边——”

“那边……哪边？”

“江户。”

“江户的？”

“伯乐町。”

“啊，为什么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

“来送信的，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