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曾冠者(第2/4 页)
“……咳!咳!”
这下把武藏呛了个够呛,他赶紧用袖口捂住口鼻,但还是发出了咳嗽声。
“谁?”
厨房内传来老太婆的声音。武藏赶紧躲到窗户底下。那老太婆貌似走进了有炉子的房子,吆喝儿子说:“权之助,仓的门锁好了吗?好像又有小偷来偷栗子了。”
三
“来了更好,我正愁抓不到他们呢!”
武藏打算先抓住那壮汉,然后逼他招出把阿通藏在了哪里。
那名壮汉看起来非常勇猛。武藏怕过会儿缠斗起来,如果再从里面窜出几个壮汉来,那可就麻烦了。如果只对付这一个,那还好说。
武藏趁老太婆喊着“权之助、权之助”的时候,赶紧从窗下逃走,躲到外侧的树底下去了。
那名叫权之助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跑过来。
“在哪里?”
他大声地问:“娘,贼呢?在哪里呢?”
老太婆靠着窗边。
“在那边,刚才我还听到咳嗽声呢!”
“您不会是听错了吧?娘,您最近不是有些眼花耳背嘛!”
“不会错的!肯定是有人站在窗子外面偷看,结果被烟给呛了!”
“真的吗?”
权之助像巡逻城墙一样,在屋子周边转了几圈,嘴里嘀咕着。
“经您这么一说,我还真闻到生人味了!”
武藏见权之助眼中充满杀机,所以没敢贸然现身。
权之助将自己从脚趾武装到胸口,没给对手留下任何偷袭的空隙。
武藏想弄清楚他手上究竟拿了什么东西,所以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武藏终于看清了,原来在他的右手内侧一直到肘部之间,藏着一根四尺长的圆木棍。
那不是普通的擀面杖,也不是简单的棒子,更不是随随便便的树枝,而是一种闪着光泽的武器——在武藏看来,圆木棍已经和权之助合二为一,无论何时,权之助都不会将棍离手。
“喂!谁在那里?”
权之助猛地挥出木棍,带来一阵疾风。风从武藏鼻尖吹过,武藏稍一闪身,木棍从他肩旁落下。
“我来向你要人。”
权之助盯着武藏,沉默不语。武藏厉声说道:“赶紧把那女子和孩童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二人的背后就是一道天然屏障——驹岳山。每当夜幕降临,从驹岳山的雪溪中经常会吹来阵阵刺骨的寒风。武藏第三次要求:“赶紧把人交出来!”
武藏的语气比寒风还要冷峻。权之助反手握着木棍,那眼神宛如要将武藏吃掉一般,头发一根根全都立了起来,远远望去,活像一只大刺猬。
“你这狗杂种!你以为是我掳走的啊?”
“肯定就是你。你看他们两人好欺负,于是就将他们劫持到了这里——快点把人交出来!”
“你,你说什么?”
权之助突然挥出四尺多长的圆木棍——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分清究竟是木棍,还是手臂。
四
武藏除了躲闪之外,别无他法。权之助的武艺精湛,再加上他体力超群,这让武藏吃了一惊。武藏后退数步,警告他说:“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可别后悔!”
权之助将一根木棍使得上下翻飞,没有一点纰漏,厉声回应说:“少啰唆,看打!”
二人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武藏后退十步,权之助紧跟十步,后退五步,权之助紧跟五步。
武藏在躲闪过程中,一度两次抓住了自己的刀柄,但是对方速度太快,武藏根本没时间将刀拔出,迫于形势,最终被迫放弃。
因为在手握上刀柄的那一瞬间,肘部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武藏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这么小心,这也因敌人而异。有时敌人比较弱,他就不需要顾及这么多,但一旦碰到强敌,就不得不戒备了。权之助的攻击速度远远超出了武藏的预想,如果小看他是一介草民,逞一时之勇,那可能就要挨闷棍了。虽然对方显得有些急躁,但是呼吸均匀,出招过程中无半点破绽,这让武藏觉得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武藏在一开始步步躲闪,处处戒备,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摸一下权之助的底细。
权之助的棍术中藏着固定的章法,他的步伐矫健,身姿灵敏,在武藏看来,这俨然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乍看上去,权之助浑身上下透出泥土的气息,但是挥起棍来,从内到外却无不透出武术之道。武藏碰见的高手无数,但其中无人能匹敌此农夫的武艺。而且权之助身上散发出“武士道精神”的光芒,正是武藏梦寐以求却尚未达到的境界。
众位看官,见我如此叙述武藏的内心世界,大家可能会觉得他们慢悠悠地对峙了良久。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权之助的木棍没有片刻停息,一直如雨点般进攻。
“噢!”
权之助用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闷吼。
“呀!”
他拳打脚踢,而且还不断变换出棍的招数。他嘴中骂骂咧咧。
“你这狗东西!”
“王八蛋!”
权之助将一根木棍使得如同一把长刀,他有时单手握棍,有时双手握棍,或打,或抽,或刺,或旋,变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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