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第2/2 页)

许凭芳不等她拉扯自己的衣裳便自行蹲下，将她抱起：“何事？”

何所求指指台上唯一坐着、笑得有些憨傻却又有些仙风道骨的貌美女子。

“她是我们师父，你想要的跟她？”封斓问道。

何所求坚定地点头，许凭芳道：“猫儿，兆彧长老灵根与我们师尊相同，境界虽差些却实在是个好师长，你不必因只与我们相熟便执意要同我们在一起。”

身旁众师兄弟、师姐妹闻言相视一笑，许凭芳此话不错，靖遐与兆彧同为水灵根，虽境界高些却并不太负责，一年到头能看个人影便算不错的了，许凭芳、封斓修炼已久多是自学成才，鲜少得过她的教导。

何所求倒执着，摇摇头还是指着靖遐，表示心意已决。

封斓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你不会是要和姐姐在一起才选姐姐的师父吧，嘿嘿，你就不怕我随时可以把你从空中扔下去，摔倒碎碎的。”

“封斓，你又说这些！”许凭芳小声呵斥她这番言论。

何所求眼珠子一转，以往喂大自己的妇人们不高兴了，何所求也是这般哄她们的，今日只当情况一样，拉着她的袖子，扯过她上半边身子，轻轻地亲上去，然后又稳稳坐到许凭芳怀中，小心翼翼观察封斓脸色。

亲眼见证封斓被一个小毛孩儿亲了脸颊的同门们大笑出声，纷纷对此女改观不少，有些师姐更是靠过来：“你整日嘴没个正经的，也会叫孩子给欺负了，还闹了个大脸红。这孩子你们不要，给我，多个师妹总是好的。”

封斓被打趣地脸儿更红，却还是装腔作势地捏捏小孩儿的脸蛋：“讨好我没用，不仅是要你选择长老，长老更要选你，我们师尊最懒了，要不要你还是后话。”

这般说着，靖遐像是听到了将脑袋转过来，眼睛虚虚眯起来，像是在警告封斓。

旁人不知道，可封斓心里门清，靖遐听得清清楚楚，即便如此她也不怕，继续添油加醋：“她不仅懒，还吃小孩儿，年纪越小的肉越嫩，你这么小小的，熬汤最合适了。肉煮脱骨了，放几根仙草，那实在是香得很。”

何所求非但不怕，还脆生生地笑了起来，连带着听了好些胡话的许凭芳不由自主地绽开笑意：“师父好久没收徒了，无名山上也好久没那么热闹了，多几个师弟师妹也不要紧。”

“总共就九个人，你还想要几个？”许凭芳在众人之中向有威望，性情温和，众人也喜欢与之交往，遂忍不住打趣。

本就懒怠的靖遐今日原本并不准备出席，但止水一个劲地念叨，她这才勉为其难从自己无名山上下来与四位同门见面，更不想收徒弟。

两个灵根分别为水、木的小孩儿站在她面前询问能否教导自己时，她不假思索便想拒绝，可一抬头便看见宗主身边冯珂紧紧盯着自己，立马眉开眼笑：“不行。”

“靖遐，宗主命令你今年一定要收徒的，你山上已经三十年没有进过新人了。”不知为何与靖遐凑成一对的兆彧她这般决绝，立马附在她耳旁提醒。

无论靖遐愿不愿意，最终还是在止水道人威压之下将两个水灵根带回自己的无名山，其中一个便是无名无姓的何所求。

走出绝凌峰大殿，靖遐怅然若失：“山上人越来越多，我都快没地方住了。”

跟随在侧的封斓应和道：“是啊，师尊心性如天地辽阔，山上总共连这两个小孩儿也不过六个人，老四还常年在外地采摘仙草，实在是太拥挤了，该不会师尊下山的时候吃胖了，连仙法都遮掩不住，肚腩要露出来罩在整个山头了？”

徒弟这般能抢嘴，自然是有个好师父教导，靖遐平日里也不遑多让，转身便要刺挠封斓几句，再看一个不会说话、始终窝在许凭芳怀里眼巴巴朝着自己看的小哑巴，再看看封斓手里牵的大不了小哑巴多少也不爱说话的小男孩，陡然泄气：“骂不动了，回山吧。”

何所求并不知别的长老那处拜师仪式如何，靖遐处倒是极为简单，一行人回到靖遐寻常居住的无无名山，大师兄许凭芳将尚在山中的几位师兄、师姐喊到一处，在众人见证之下，何所求以及另一个小男孩儿磕头后斟茶，待靖遐饮过，这拜师礼便成了。

因同时拜入门下，靖遐须得在二人之间定个大小，那男孩儿显而易见地比小哑巴大些，可修仙界不论这些个，千难万难之际，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骰子：“谁掷的点数大，谁便是师兄或者师姐。”

何所求以一点之差胜过小男孩儿，满脸笑意地拍着手，昂着小脑袋对着靖遐笑。

靖遐一时间也被感染，心中暗道，怪不得许凭芳、封斓都想留下这孩子，果真是个讨喜的，想着竟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你以后就是他的小师姐了，也是我座下第六个弟子，开不开心？”

何所求猛地点头，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那小男孩儿被选中之后的笑意逐渐变得暗淡，何所求倒真像是个小师姐的模样，将那看着骰子呆呆的男孩儿扯到靖遐面前，拎着她的手照着方才对自己的方式放在了那男孩的头上。

靖遐心头更是一软，另一只手也抚上她的小脑袋：“果真还是孩子可爱些。”以往自己做师姐的时候，也有个和小哑巴一般年纪的小女孩儿，现如今也不知她何处去了，思及此处，欣喜夹杂着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