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蔡色色老婆服毒(第2/2 页)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睛里烧着熊熊怒火，鬓角的青筋不停地跳动。钢珍在接连的打击后，万念俱灰。她拖着极度虚弱、一步三晃的身子，缓缓地往室内储藏室挪去。

在储藏室的一角，钢珍找到了平时用于菜园防治病虫害那瓶二百五十毫升的农药——敌敌畏。她紧紧地将其攥在手里，颤巍巍地直起腰转过身来，步履蹒跚地又回到门处。

左手扶着门框，佝偻着身躯，痴痴地望着门外。门外的大雪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仿佛在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风雪潇潇，夜色苍茫，两眼望穿，思念千行，依旧盼不到夜归的人。

片刻，钢珍吃力地拧开那瓶农药的瓶盖，眼含泪水，她那无力的手缓缓举起，将整瓶农药倒入了口中，随后慢慢地歪倒在门厅处。

杯酒寄哀愁，无奈繁华难留，只留几许牵挂。有人落寞，有人开怀，却又有几人能真正胜过自己？只有在下雨的时候，面对着寂寞的斜雨。

叹一声！人生几许花开花落，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执着，太多的曾经。哭过的人才会知道，那滴下的晶莹剔透的泪，包含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委屈。

隔壁房间的儿媳软软被幼儿阿涛阵阵洪亮的饿哭声吵醒，急忙起身，轻轻拍着宝宝说：“别哭了宝宝，等下妈妈这就给你烫奶粉去。软软按量把奶粉倒好后，当拿保温瓶倒水时，却发现热水瓶里一滴水也没有了。

原来，软软白天给宝宝烫奶粉时开水被用完，一时做其它的事竟把烧开水忘记了。心想：先去隔壁婆婆那里，用婆婆家保温瓶里的热水，及时倒一杯给宝宝烫牛奶，明早再烧开水不耽误宝宝喝奶就行了。

当软软来到婆婆的门口，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发现婆婆倒在门厅处，两眼紧闭，泪痕挂在脸庞，口吐白沫，处于昏迷状态，满屋弥漫着农药的味道，婆婆的手里还紧紧握着刚喝完敌敌畏毒药的空瓶子。

见此情景，软软吓得浑身哆嗦，不禁丢弃手中盛水的玻璃杯，急忙扑到婆婆身边，带着哭腔连喊：“妈妈、妈妈！”

六神无主的软软，又急忙站起身冲向门外的风雪中，拼命似的，连续大声疾呼：“快来救人呀！俺婆婆喝农药了！”阵阵凄厉的叫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危急时刻，村庄的邻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寻声匆忙跑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第一时间将钢珍送往就近的镇卫生院进行抢救。

蔡色色赶来后，蹲在医院抢救室门口，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着自责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的孽，才有今天的恶果，我对不起妻子啊！我不是人，我该死！”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上苍啊，让妻子赶快好起来吧，今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只要妻子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蔡色色的儿子肥肥，跪在抢救妈妈钢珍生命的医疗室门外，抱头痛哭，两眼通红，不断抽泣着说道：“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改的，妈！”

钢珍年迈的父亲杨刚、母亲荣荣闻讯后，连夜也从家里迅速赶来。望着病床上被医生抢救回来、却依旧枯瘦无神的女儿，他们不由得一阵心酸，老泪纵横。

钢珍的父亲，那位出身于山村、性格耿直的老支老杨怒视着混账女婿蔡色色和外孙肥肥他们父子，足足三分钟，气得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把我女儿害成这样！”

蔡色色和肥肥爷俩慌忙走上前去，低着头，不敢对视老杨那愤怒的眼神。各自羞愧地颤声喊道：“爸爸，外公，我错了！”

全场鸦雀无声，前来帮忙的乡亲们，个个表情严肃，面面相觑。

突然，老杨举起粗糙的大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大巴掌狠狠打在蔡色色的脸上，打得他一阵头昏目眩！

一脸愤怒的老支余怒未消地转身离去，留下蔡色色捂着脸，悔恨不已。

银丝满头的荣荣怒瞪蔡色色父子，眼泪在眼眶直转，脸通红怒气满。她身子不停颤抖，手指也一直抖着，指向他们叫道：“瞧瞧俺家这女婿、外孙，可真能耐啊！瞅瞅干的这些烂事，把妻子、妈逼得没路走，只得喝农药自尽，厉害得很哟！都能上封神榜，扬名万世啦！”

话罢，荣荣的泪水仿若洪水决堤，哗哗直流不停，声音哽咽难继，抽抽搭搭的，让人听着心都碎了。而后，她脚步踉跄，失魂落魄地跟着老杨，缓缓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夜，更深了，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