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见不识(第2/2 页)

芙雨又道：“侧妃娘娘今日坐立不安的，找了吴医官，却说无事。我这做奴婢的，很是担心，不知王爷今日，什么时候来瞧瞧咱们侧妃娘娘？要是王爷来了，主子肯定就好了。”

“我一个奴才如何能揣度王爷的心思，不过，既是侧妃娘娘身子不爽利，那奴才也可在王爷跟前提醒提醒。”

“那便有劳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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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送子观音？还赏了曹夫人浮光锦？”

“主子，是芙雨身边的小丫头说的，而且，说的不是‘赏’，说是送给曹夫人的‘礼物’。”

姜氏近日忙着筹办端午宴席，面容又增添了些许憔悴，听墨香说罢，垂下略显疲惫的眼眸，片刻后再次抬起眼帘时，眼底多了几分寒意：“送子观音，王爷可真是看中曹氏腹中胎儿啊。端午宴上，曹氏的胎，也该落了。”

墨香和礼瑾对视一眼，均噤声等候吩咐。

“去叫二小姐进来。”

姜宝如的庶妹妹姜蓓如，十七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母亲梁氏是姜家妾室，一身风流本事惹得姜大人十分喜爱，正妻亡后本想抬梁氏为正室夫人，还是姜宝拿了王妃的身份与父亲抗衡：“若父亲希望蓓如日后有好出路，那便让梁氏终身为妾。”

如今姜宝如也算履行承诺，答应了让姜蓓如入府。

姜蓓如身穿桃粉衣裙，袖口裙角的海棠花似她本人那般精巧娇艳。一张俏脸即使不施脂粉也足够青春夺目，光彩照人，再长一两年，稚气褪去，怕是连曹妍都要比不过了。

从外貌上看，让姜蓓如入府延续姜家的荣宠，合适不过。只是这美貌少女看在姜宝如眼中，娇嗲柔软的表情姿态，无不让她不想起梁氏那个卑贱的人来。

姜蓓如似乎没看到嫡姐冷然的脸色，她此刻只顾着心情愉悦，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看到宋旸的那一瞬，匆匆一见，王爷年轻俊美，她顷刻间心如鹿撞，原本在入府前的那点忐忑犹豫皆烟消云散，只剩下‘愿意’二字。

姜宝如看着庶妹眼中的那跃跃欲试，敛起了眉，捧起茶盏轻啜一口，顺了顺自己的气，才开口问道：“家中一切可还好？”

“回王妃，一切安好，就是父亲母亲对您十分想念。”

‘哐当～’，茶盏放落桌上时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墨香和礼瑾知道，主子在生气。老爷和梁氏如何能称 ‘父亲母亲’？可看那二小姐神情，似乎觉得自己这般并无不妥，分明在家里头是叫习惯了。

两个一等丫鬟听了不禁暗自摇头，这二小姐，恐怕是被宠坏了。

过了半晌，才听到姜宝如带了寒意的声音：“你来时，父亲可有交待什么？”

姜蓓如这下总算听出了嫡姐语气中的不虞，向上窥视一眼，咽了咽口水才回答：“父亲只说入府后一切听从王妃娘娘的安排。”

“当真？”

淡漠的视线在庶妹身上扫过，姜蓓如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连忙点头道：“当真。”

姜宝如冷哼一声，方才墨香说了，二小姐在听罗姑姑讲府中礼仪的时候，偶遇王爷亲自赏赐，一双含情目都要黏在王爷身上下不来了。

“我知道你心急，但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失了身份和矜持，我只让你献艺敬酒，至于其他心思，不要动。”

“是，蓓如听王妃娘娘的。”

“明日你且早些跟罗姑姑去邀醴轩候着，届时，她说的便是我说的，你照做。”

姜蓓脸色一变，嘴唇嚅动，试探着问道：“王妃娘娘，是要做什么？”

“你只需知道是帮你扫除日后获得恩宠障碍的事情便可，其他的，无需过问。”

“是。”

迈出王妃的正屋，姜蓓如脸上挂着的假笑卸了下来，她回首环顾了一遍和鸣院这座琼楼玉宇，伸手摸了摸腰间娘亲给的东西，又想起长姐那暮气沉沉的模样，心中不屑道：“果然还是娘亲又先见之明，她当了王妃，如何能真心帮自己这个庶妹？王爷的恩宠，还是要自己争取才稳妥。”

姜宝如见了庶妹，似乎耗了不少心力，人刚走她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目。

“主子，您说的那事，让二小姐去，我恐怕……”墨香在她身后替她轻揉着太阳穴，不无担心。

“无妨，成不成是其次，我只想知道，这个人，听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