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帝最后沉默地走出了若华殿。 但他最终依旧没有解除禁令，天子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只是他也做出退步，允许他人来探望秦暮。并且若华殿内的一应物品也都换上了最好的。 若华殿时时来人，比前段日子要热闹了不少。这其中，当属秦熙来得最勤。 “也幸好父皇只禁了你两个月，不然你连我的婚事都赶不上。” 秦熙的婚事是定在了九月的。王家正正好是五月末六月初出的事。若是再禁的时间长一点，的确是赶不上秦熙的婚事。 “是啊，父皇已对我格外开恩了。” 放在历朝历代，后宫女眷擅自议论朝政，皇帝哪有不起戒心的。成帝一举确实是格外宽容了些。 “你也是，最初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替王家求情？” 秦暮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用王家证明给自己看自己不是“灾星”，以解自己心结；是为了给王家的百口人一次机会；是为了再报王参末的恩情；是因为曾经那个在相府前不卑不亢的人不得已弯下了腰而动容。 好像都是的，又都不是。 秦熙见秦暮沉默良久，恍然开口：“你不会是因为不忍看见心爱之人惨死吧？” “皇姐，你想多了。”秦暮第一次表情这般无奈。 怎么一个个都往这方面想。 秦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没想多只有你自己知道。”秦熙意味深长地接话。 秦暮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索性闭了嘴。 秦曜不知是因为忙，还是生了秦暮的气不愿理她，一次若华殿都没来过。 秦暮虽然不是故意瞒着他，却也十分内疚。她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利用兄长的关心去见王初肃，还将他拉入这场风波中。 这一个夏天，秦暮就在这方小小的庭院中度过。 等秦暮被放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夏天的尾巴了。 已及笄的公主可以出宫立府，秦暮的公主府早在初回宫时就已开始筹建，只是迟迟未完工。恰好在完工时，秦暮又被禁了足。 因此，等秦暮被放出来后，工部立即遣人来请她去公主府瞧瞧。 走在路上，也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秦暮竟然又遇见了卫尘泽。 宫外人并不清楚宫中情况，所以卫尘泽也并不知道秦暮被禁足了。 “明明前两月才见过公主一面，如今再见，却恍若隔世。”卫尘泽微笑着说。 “卫公子说笑了。” “公主上回同我换的伞，我见有些破旧，也不知是否于公主有些特殊的意义，可否需要我在还给公主。” 秦暮顿了一下，那把伞应该是连同王初肃的信一起送来的。他送伞大概是要谢当时相府前自己遣人替他打伞的恩情，还想让自己再帮他一回。 “不必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卫公子留着便好，若是觉得占地方，不妨扔了吧。” “公主的东西，我岂敢乱扔，我定小心留着。只是我那把伞，于我而言，倒是有几分意义。那把伞是我亲手做的，它既与公主有缘，我就将它送给公主。还请公主莫要嫌弃。”卫尘泽道。 “你会做伞？”秦暮听完有几分惊讶。 她曾经在静宁居无聊时，也曾学着做了不少东西以解乏，只是制伞工艺复杂，一把伞工序竟有八十余道，就放弃了。因此，她对制伞颇有情结。 卫尘泽看见秦暮亮起来的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不由自主地讲起来自己制伞经历。 卫尘泽为人风雅又温润，聊起天来也是娓娓道来，不知不觉秦暮同她说了一路。 太过投入，以致二人都没发现王初肃走在了他们后面。 王初肃就这样默默跟了一路，看着二人，觉得心里密密麻麻像被针扎了一样，却不知为何，不愿离开。

成帝最后沉默地走出了若华殿。 但他最终依旧没有解除禁令，天子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只是他也做出退步，允许他人来探望秦暮。并且若华殿内的一应物品也都换上了最好的。 若华殿时时来人，比前段日子要热闹了不少。这其中，当属秦熙来得最勤。 “也幸好父皇只禁了你两个月，不然你连我的婚事都赶不上。” 秦熙的婚事是定在了九月的。王家正正好是五月末六月初出的事。若是再禁的时间长一点，的确是赶不上秦熙的婚事。 “是啊，父皇已对我格外开恩了。” 放在历朝历代，后宫女眷擅自议论朝政，皇帝哪有不起戒心的。成帝一举确实是格外宽容了些。 “你也是，最初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替王家求情？” 秦暮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用王家证明给自己看自己不是“灾星”，以解自己心结；是为了给王家的百口人一次机会；是为了再报王参末的恩情；是因为曾经那个在相府前不卑不亢的人不得已弯下了腰而动容。 好像都是的，又都不是。 秦熙见秦暮沉默良久，恍然开口：“你不会是因为不忍看见心爱之人惨死吧？” “皇姐，你想多了。”秦暮第一次表情这般无奈。 怎么一个个都往这方面想。 秦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没想多只有你自己知道。”秦熙意味深长地接话。 秦暮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索性闭了嘴。 秦曜不知是因为忙，还是生了秦暮的气不愿理她，一次若华殿都没来过。 秦暮虽然不是故意瞒着他，却也十分内疚。她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利用兄长的关心去见王初肃，还将他拉入这场风波中。 这一个夏天，秦暮就在这方小小的庭院中度过。 等秦暮被放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夏天的尾巴了。 已及笄的公主可以出宫立府，秦暮的公主府早在初回宫时就已开始筹建，只是迟迟未完工。恰好在完工时，秦暮又被禁了足。 因此，等秦暮被放出来后，工部立即遣人来请她去公主府瞧瞧。 走在路上，也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秦暮竟然又遇见了卫尘泽。 宫外人并不清楚宫中情况，所以卫尘泽也并不知道秦暮被禁足了。 “明明前两月才见过公主一面，如今再见，却恍若隔世。”卫尘泽微笑着说。 “卫公子说笑了。” “公主上回同我换的伞，我见有些破旧，也不知是否于公主有些特殊的意义，可否需要我在还给公主。” 秦暮顿了一下，那把伞应该是连同王初肃的信一起送来的。他送伞大概是要谢当时相府前自己遣人替他打伞的恩情，还想让自己再帮他一回。 “不必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卫公子留着便好，若是觉得占地方，不妨扔了吧。” “公主的东西，我岂敢乱扔，我定小心留着。只是我那把伞，于我而言，倒是有几分意义。那把伞是我亲手做的，它既与公主有缘，我就将它送给公主。还请公主莫要嫌弃。”卫尘泽道。 “你会做伞？”秦暮听完有几分惊讶。 她曾经在静宁居无聊时，也曾学着做了不少东西以解乏，只是制伞工艺复杂，一把伞工序竟有八十余道，就放弃了。因此，她对制伞颇有情结。 卫尘泽看见秦暮亮起来的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不由自主地讲起来自己制伞经历。 卫尘泽为人风雅又温润，聊起天来也是娓娓道来，不知不觉秦暮同她说了一路。 太过投入，以致二人都没发现王初肃走在了他们后面。 王初肃就这样默默跟了一路，看着二人，觉得心里密密麻麻像被针扎了一样，却不知为何，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