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难过美人关

只要不是直男癌，给女生干活都是干劲十足的。几个少男提着热水和开水瓶，笑笑闹闹便把事儿干妥了。闲着没事还问几个少女同宿舍女生要不要帮忙多提几桶，在一片笑骂中觍着脸说:“以后需要帮忙就说声哈，我们乐意效劳！随叫随到！”

这还是纯洁的时代，女生愿意让你帮忙是一个倍有面子的事情，这无关男女之防，只是大家都觉得帮女生是天经地义的，而如果女生愿意让你帮忙，说明女生认可你的人品。

原先的澡堂在食堂后面，夜里没有路灯挺吓人的，一般女生都不敢去那边。现在女生宿舍旁边在建一栋两层的新楼，而新的澡堂已经建好了，就在女生宿舍边上，所以女生都去了新澡堂。不过澡堂要从新楼楼梯口穿过去，也就五六个单独的小隔间，只有冷水管，所以洗澡都得去食堂提热水。旁边是三四个洗衣池。因为硬件条件有限，大家平时都是错峰轮流洗澡洗衣服。

J型的新楼二楼会是教师宿舍，一楼是食堂，转弯处是楼梯间，右边是政教处主任的宿舍和办公室，女生宿舍楼梯就在门口，有点女生宿舍管理员的味道！

再后来95届的新生来了四个班，宿舍严重短缺，食堂隔了三分一用来当宿舍，一个宿舍六七十个男生，条件是真的苦。

条件苦不苦，这都得读。男生们休息一会，便去器材室领了一个篮球到下操场开始发泄多余精力。下操场有两个篮球场，已经有二年级三年级的老生们在进行对抗赛了。边上围着一圈男女生，少男少女们不分队列，自动变成拉拉队加油助威，不过看着场上面红耳赤的双方队员，陈新怎么都觉得那些女生拉拉队在给双方拱火！

初三的十五六岁少年少女们已经长开，正是青春期热情似火的年纪，一不小心就会火花四溅。不过现在农村孩子大多数对情丝都是懵懵懂懂，都没有男女之情的想法，只是觉得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人，所以都在尽力的发挥挣面子。再过几年，各种言情剧与港台电影的侵蚀，学校的校规再严厉禁止恋爱，都阻止不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偷食禁果了。

太阳落山，很快便夜幕降临，操场上两个大灯打开了，比赛还在继续，这边陈新也领着几个新生和二年级的一队男生打起了友谊赛。

没有裁判，全靠各自篮球赛规则的认知与自觉。就算这样，一群干瘪的新生也不是二年级男生的对手。不过大家都干劲十足，因为很多女生都会在上操场的花圃边或坐或站，或加油鼓掌或默默看比赛。更有一些二年级相熟的女同学在那指指点点，一会儿笑骂新生蹩脚的带球过人，一会儿鄙视二年级男生太欺负人，一会儿给新生加油，一会儿又给对方男生打气。

上半场休息的时候，陈新看到了几个记忆中比较深刻的身影。没有多看，他转身对着几个记忆中比较熟悉，但现在是第一次见面的队友们打气:“我们尽力就好，把这次经历当做熟悉学校和融入同学的方式。记住不要受伤，不要勉强，我们后备也不是没人！”

队友们用自己的牙杯喝着女生那拿来的温开水，一边偷偷观察周围的女生，看来看去，夜幕下的大灯照花了眼！

一会儿后下半场开始，新生们不再急于进球，放慢节奏踩着点传球。偏偏领先十分的二年级男生有点急于表现，失误频频，一场比赛变成了个人秀，帅则帅矣，但不一会就开始喘气了。

看了看上操场的几个女老师，陈新便明白了，哪个男生在学生时期没有个“梦中情人”呢！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青春期男生，不懂得越表现越失效的道理。

换下一个高大的队友，让一个个子小巧的新生上场。这是一个记忆中在未来三年相处得不错的同学，个子小速度极快，在学校里，断球进攻都是一流的。

上半场主要还是陈新按照记忆中各自的水平，给他们传球，但他忘了大家是第一次合作，太过生疏没有默契，所以经常被断球。下半场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节奏，加上叫“智新”的小个子同学，大家配合越来越好。

下半场进行十分钟，新生突然加快节奏。智新猫腰突进抢断右侧后传球，紧跟的陈新接球左侧进攻，过中场右前下方投球。篮球落地弹起，智新在另一个中等个头叫勇发的队友掩护下接球进攻，奇快的速度让对方拦截不急，不慌不忙三步上篮，进球！

周围响起喝彩声，在一片拱火的加油声中，对方也是发了狠。长发球，高个叫少龙的接球强攻过中场，面对两拦截高长传，篮下另一个高弹跳接球，带球两步晃过一唯一个高个新生，转身起跳扣篮进球！

一阵叫好声，陈新带头鼓掌，这个十秒快攻不算专业球队，记忆里在业余比赛中还没见过。

既然大家都超常发挥，新生也得反击一回，不然士气就会受到打击。

短发球，智新接球左手拦防腋下传球，高个子康斌强攻后传，陈新接球快速左斜面进攻。对方两个中场左右拦防，假动作起跳下投，篮球从第一个胯下着地屁股后面弹起，智新接球从两人中间穿过，带球过线起跳高传。勇发在一个对方防守下起跳单手拍球，康斌起跳接住右侧传球，进华接球强势左侧过人，面对对方少龙果断左后方传球并随身跟紧。陈新接球强带两步三步起跳假动作单手后方挑球，进华接球在智新和勇发的掩护下左侧滑步侧方位上篮，球进！

这次连唯一的体育老师都鼓掌叫好，新生在几个女生的带领下化身尖叫啦啦队，几个二年级女生拱火更过分了，竟然组织女同学叫嚣:“打倒新生！打赢老生，称霸江湖！”因为那边二三年级的对抗赛已经打完，三年级以两分之差落败。大家都围过来观看新生与二年级的比赛，一边观看一边点评。

之后的十分钟，大家像公牛一样全力出手，你追我赶。但快节奏的对攻，有效进攻和投篮率却大幅下降。高水平断球和带球失误频频。大家体力消耗巨大，只能暂停换新队员上场，场上比分55:59！。

陈新还是坚持在场，毕竟是他组织同学们进行友谊赛的，只能在场上坚持，重要的是他熟悉队友们，在场上可以调节队员的配合，当润滑剂使用。换下两个队友，上来了两个中等身材的，新一轮进攻再次开始。

新生发球，依旧是快攻。替换康斌的新队友陈兵带球进攻遭到拦截传球被截断，新队友苏根抢回，一手超远传球快跑跟紧，陈新小碎步移动精准接球，绕过一个对方拦截队员，快速进攻三步上篮，假动作右后方半月轨迹抡球上篮，球打在篮板弹下，苏根及时抢到起跳上篮，进球！

对方短发球，快传球到中场，队员带球过线，在双边拦截下起跳抛传，对方队员起跳接球转身进攻到篮下被拦截低位传球，队友智新猫腰断球快速进攻。

两个对方队员拦截干扰被抢断失球，对方传球快速进攻。

就这样极限拉扯，双方队员都体力透支严重，不得不放缓节奏。

到最后一分钟，比分来到61:63，新生发球。频繁快速短传带球，过中线突然发起进攻，陈新带球左边突进遭遇拦截右侧传球，苏根后面跟进接球晃过正面干扰三分线外托抛进球。

最后二十秒，大家拼命拦截干扰，二年级队员明显冒火，对方一个高大队员在队友的掩护下接球强攻，对方大踏步强行带球，喷气公牛一样的气势把大家吓一跳，拦截的队友明显吓懵了往后退了一步，对方过线三步上篮用力抛出，砰的一声篮球精准入筐，在篮网上弹了一下才落下来。

边上计时员吹响哨子，比分定格6:66。

掌声响起来，新生队友这边气氛有些僵。陈新拉过大家喊了句:“虽败犹荣！大家努力了，不要在意结果！”

带着队友和在欢呼的二年级队员们相互握手致意。

落寞是难免的，大家也许会想起此时的精彩，但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是无关紧要的事。

年长大家两岁的秀香带着一众女生给大家递毛巾、倒水:“大家都很棒，这次让他们，下次有机会再打回来！”

少年们很快忘记输球的郁闷，在阵阵香风中渐渐迷失……

少年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