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常常的不烂之舌
柳翠怪里怪气地对常常说,常常哥哥,小女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人的。一边说,一边一脸苦相。
常常本想开她一个玩笑,知道说你中间有的是人啊,中间没人,不就丢荒了吗?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让跑出来,因为明面上的,柳翠眼下还“待字闺中”。
一行人七人中剩下的六人相互使了眼神,原先本想一致求柳翠这次,一定得放过胡登临,不过话头经柳翠这么一搅,最终还是决定一致把矛头对准常常了,因为这个常常,不管人们怎么颠兑,他终归都得去的。常常自然知趣,知道这事什么为大?于是常常代表大家闭了嘴,一致不提柳翠放过胡登临的事了。
话说常常一行人,去常在镇的行头,全都是借的。常常借了车。李满和曾传,车和司机全借。乐乐说,她借了三条内裤。黄泽元说乐乐,他就不信。乐乐说,黄泽元你要是不信,那我就脱给你看。黄泽元说,即便你脱给我看,也不能证明那是借的。李满插嘴,说黄泽元要看,是想看不穿内裤的那种。乐乐说,我倒是没关系的,就是怕一晃,把你和黄泽元的眼睛给晃出病来。曾传说,这倒是有这种可能。
还是艾草说了一句,讨债的黄泽元哟,你以为买条上好的内裤容易?乐乐那帮姐妹,就为了有机会供给乐乐三条内裤,昼夜不休,连续接了半年的客。
柳翠说黄泽元,这下知道了吧,还是好好讨你的账,少生出一些花花肠子,眼睛会出毛病的。
黄泽元说,行长,记住了,下去改,下回犯了错一定改。
乐乐说,我说嘛,狗哪改得了吃屎。
常常说,嘴皮就不磨了,再磨,就跑偏了。
这一行人都是知道的,这嘴皮再磨下去,黄泽元满嘴会磨起血泡,就不再让提这事。常常一行人得合计,这次去常在镇或者子虚城,究竟还得做点什么?总不可能为去混胡登临一顿饭,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吧。要是这样,本钱就下大了。
常常记得胡登临在电话那头说了,要接待,得有个由头。
这常常知道,有个由头,吃的住的钱,全由镇上或者城里掏,没有由头,要么由自己买单,要么由胡登临买单。
常常们还知道,像胡登临类货色,要想让他掏自己腰包请客,那比要他的命还难,不是他掏不起这点钱,也腰包不鼓,而是实在丢不起那张脸。
常常代一行七人,对胡登临说:“就叫投资考察团呗。”
胡登临说:“好。”
要说常常们一行人是冲着投资去的,可以说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常常长于空手套白狼,人们都说常常最有钱,但人们从来就没有见着常常的钱在哪儿。常常倒是乐得别人说他有钱,虚名也是名,就如臭名也是名一样。
常常装疯卖傻地对人们说,钱倒是不少,但没有一分钱是他的。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穷光蛋一个。
可人们并不买他的账,听得常常的解释,人们往往会说,这他们管不着。
去常在镇或者说子虚城的时候,常常弄得仪式感爆棚,他硬是要把那个节点卡在牛日子时。在拿捏子时这事上,倒是很轻松。子时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像人的两只脚,一脚跨在前一天,一脚跨在后一天。前一天的子时是一天的终结,后一天的子时是新的一天的开端。
胡登临和常常都倾向于开端。常常就把他们的意见说与去的人听,去的其他六人也倾向于开端。 这事自然就定了,就定在牛日开端的子时。
余下的是地点。地点这事有些麻烦。因为秦城与子虚城的交接处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加之自古以来在不确定的地方男人和女人们在那里发生的正经事和荒唐事何止是车载船装,第一次去踏勘的时候,常常差点儿就挨了揍。
事情是误会也是巧遇。常常去的时候是只身一人。本来常常是约了黄泽元的,黄泽元也是应承了的,可事到临头,黄泽元遭人追杀,这个讨债鬼反而被别人讨了债。不是他拿别人钱不办事,而是事情还没有办下来,约定的期限又到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期限一到灾还没有消掉,别人就围着他讨要。
在去的时候常常也差点儿挨揍,就是去掺和黄泽元的事。好在常常有三寸不烂之舌。
算是常常给黄泽元解的围,常常和找黄泽元讨账的人翻嘴皮,黄泽元就趁机遛了。
可是到得模糊的地界常常却没有遛得了,而是被地界上的人拦截了下来。
拦截下来后为什么要揍他呢?地界上的人以为他是人贩子。
即便不是人贩子,也是来偷人的。
这可让常常哭笑不得。
常常说,我大老远地来,到你们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没个内线,怎么贩、怎么偷啊。
对方说,贩人倒是需要内线,可偷人不要?
常常就问,偷人怎么就不要呢?
地界上的人就说,像狗一样,母狗摆尾,公狗就上背。
常常说,我以为你们说的是哪样哟,即便是像你们说的,也得找块地噻。
地界上的人却说,公狗和母狗从来不找地。
突然,人们就集体就把头车了一个方向。常常觉得奇怪,人们怎么就那么一致,也顺着人们车头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常常就理解了地界上的人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远处有一对狗,硬是没有去找地方。
大部分人继续车头看狗的表演。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却负责起盯常常来。常常对狗的表演没有兴趣,把车过去的头,重新车了回来。
常常就和上了年纪的几人套近乎,问这秦城和常在镇的地,什么地方是边界?
上了年纪的人对常常说,少来这些,你说说,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何打算?
常常不想再隐瞒打算。常常说,他是来找个界限,好分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