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社区的人们

清晨，裂隙的光芒依旧笼罩着整个流浪者社区，天际泛着诡异的蓝紫色涟漪。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电离气味，仿佛大地在沉默中等待某种不祥的到来。

秦洵和赤狐挤进一间破旧的地下避难室，狭窄的空间被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墙壁上挂满了裂隙清理员的残破装备，散发着腐朽与金属的气息。

影蛇的资料装置被摆在桌面上，秦洵缓缓将其接入一台老旧的终端。屏幕闪烁了几下，随即显示出一片复杂的能量波动图像。

“裂隙能量的传播模式。”秦洵低声说道，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它并不是随机扩展的，而是像脉络一样，寻找某种方向——或者说目标。”

“目标是什么？”赤狐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冷冷问道。

“‘适配者’。”秦洵翻出影蛇的数据件，指着一段简化的注释字，“影蛇在资料里写道，裂隙的扩展会选择性地对某些人或区域产生更强的共鸣反应。这些被选中的人，可能和裂隙核心存在某种基因或能量上的‘适配性’。”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适配者，像你一样？”赤狐的目光锐利，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秦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的一行字：

“裂隙核心选择适配者的条件，可能超越人类现有的科学认知——它是规则的破坏者，也是规则的创造者。”

“它在寻找某种希望。”秦洵喃喃自语，眉头深锁，“但它的方式却像是在摧毁一切。”

两人离开避难室，步入社区的主街道。裂隙的扩展让天空失去了光泽，空气变得沉闷而灼热，偶尔刮过的风中夹杂着细微的能量粒子，让皮肤感到刺痛。

远处，几座老旧的高楼倒塌了一半，露出破败的钢筋骨架，废墟下隐约可见流浪者的身影。他们拖着破旧的物资箱，小心翼翼地在危险地带收集能够维持生存的物品。

“这里的人怎么还能活下来？”赤狐看着那些穿着破旧防护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们不需要活得体面，只需要活着。”秦洵平静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街边的商摊，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辆改装的食物车旁，兴奋地争抢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那汤的味道很普通，但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格外真实。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坐在街角，用破布裹着手中的工具，专注地修补一件残破的滤水器。她的动作慢而稳定，仿佛世界的崩塌与她无关。

“那孩子的笑声，那个老妇的专注……这些让这里还能称之为人类的地方。”秦洵的语气带着些许复杂，“裂隙来了，猎手来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早晚会结束，但没人愿意在最后一刻放弃挣扎。”

赤狐沉默，目光望向远处的裂隙漩涡。

“这些人和我见过的那些所谓精英很不一样。”她低声说道，“他们没有资源，没有技术，甚至没有未来，但他们……活得更像人。”

就在此时，秦洵手中的共鸣仪突然发出嗡鸣声，蓝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的身体一震，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低语：

“目标……未完成……继续寻找……”

低语的声音时远时近，仿佛在某种维度间徘徊，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适配……融合……彼岸……”

“它又来了？”赤狐注意到秦洵脸色的变化，立刻走到他身边。

“它在重复。”秦洵捂住耳朵，声音中透着几分痛苦，“适配、融合、彼岸……它在告诉我，它的扩展不是入侵，而是……一种选择。”

“选择？它在选择谁？”赤狐目光变得冰冷，“选择谁活，选择谁死？”

秦洵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额头冒出冷汗，胸口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共鸣仪的光芒也逐渐暗淡。

与此同时，猎手组织的无人机正悄然悬停在社区上空，捕捉着一切动向。

“裂隙的波动正在加剧。”无人机的实时画面传回猎手指挥中心，副官汇报道，“目标正在缓慢靠近裂隙的核心扩展区。”

卡恩冷笑了一声：“让他们靠近，我们需要更多数据。”

“但是他们的行动并未进入裂隙核心，高层希望我们……”副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希望我们能够加快进度。”

“他们只不过是工具。”卡恩挥了挥手，“继续观察，必要时再出手。”

全息屏幕上，裂隙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数据波动逐渐趋于高频状态，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