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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攧铜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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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睡多久,就被外面鸡鸣声吵醒。我翻了个身,突然想起彩云就在身边,赶紧睁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她睡着正香。看着眼前的娇妻一头乌黑秀发,睫毛卷翘,如脂的鼻梁,嫣红的双唇,软糯的肌肤,一双玉峰高挺入云,我顿时困意全无,浑身冒火,给她剥了个赤条条,上口上手,布云施雨。彩云醒来见我忙个不停,臊得满脸通红,赶紧拉被子往头上一蒙,道:“羞死我也,爷昨儿难道一夜未睡还是怎地?如何恁早起来折腾妾身?”

“昨儿本来好好的洞房被那些人给搅了,爷现在弥补你。”我道。

“又不是爷的错,何须弥补……”

待雨收云散,我给她被子拉开,露出红彤彤的脸,她羞涩地望着我,道:“爷,我心中有疑,却不好意思问起。”

我将她搂于怀中,在额头亲了一口,道:“你我已是夫妻,有话尽管问来。有啷个好害羞的?”

“爷此前可与其他女子行过房中之事?”

实未料到彩云会问这个问题,若我说行过,她该不会生气吧?若然骗她说未有,便不是以诚相待,万一日后发现我骗她,岂不是伤了夫妻感情?于是道:“既夫人问起,我亦不骗你,当是行过的。”

彩云倒也不意外,便问:“与谁行的?”

我自十三岁到北京学习,离开父母,除了国子监的先生教习功课,生活上就无人管了。平日课下皆是与几个同窗处在一处。那些在国子监学习的公子哥儿大都是王孙公子或高官子弟,养尊处优惯了,玩得也是最时兴的玩意儿。我跟着他们时常出入些消遣之地,或在茶楼听戏,或去伎馆听曲儿。那些说唱曲的最懂看客们的心理,为了吸引我们常去,专挑些市面上热门的情爱话本,滔滔不绝,娓娓道来,把细枝末节说得天花乱坠,极致生动,像根浮羽一般戳的人浑身痒痒;那唱曲的也净是些个淫污之词,把一众子弟心里唱的是浮浮躁躁,小鹿乱撞。

我对彩云道:“大家都是舞象之年,天癸已至,如何能抵挡诱惑?只盼手头攒些银子,便约着去勾栏一泄欲望。我自知当以学习为重,不曾去过,可周围子弟都大了,就剩我一个童身,无奈实在抵不过他们嘲笑,便被撺掇着去了一次。彩云,你不知,我本以为那些秦楼楚馆都是些胺胺臜臜之地,可实未料到这嫖竟也有嫖的规矩。”

“什么规矩?”

“那些娘子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馆子里的人必须先把对方的身家来历、姓名、年龄全都询问清楚。若与子弟相熟,早已中意的,则需提前跟妈妈定下个时日,好让娘子们有所准备。若无相熟抑或是想换换口味,便要跟妈妈打听其他的养女,若有相中的,问清楚身价、过夜的敲丝数、可有其他东道杂费,是吃过再来还是来了再吃。酒水供有哪些,菜钱按何标准,都得提前一一定好方可。娘子们对子弟也是有要求的,尤其是那些有了名声的,自认为气质不俗,普通人她亦是看不上的,有钱也未必能成。长得丑的不要,长得俊的还得会写作诗,还得会懂些舞乐风雅,穿着简单粗布也不行,得换身绸缎衣服,大帽还得带着珠链,配饰品相太寒酸了也不成,穿戴好了还要买上几根上好的安息香,薰上一薰。死活要把子弟们都折腾一遍方能进得屋去。待见了芳容,端端庄庄,恭恭敬敬,品茶饮酒,舞弄墨,把这床笫之事做得是极尽复杂,若是没那耐性的,早也不受这斯罪。”

彩云听我这么一说,诧异的眼睛瞪得通圆。“我亦是开了眼了,竟是这么回事。”

“还消你说?我自去过一回,再也不去了。有那水磨工夫,我自干些啥不好?外面的女人再好,哪有自家的婆娘好?你看父亲,喜欢就娶回家来,规矩都是自家定,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岂不省事?”

“这话也是过了,若是喜欢上一百个,还能把一百个都娶回来不成?”彩云笑道。

“彩云,你不生气吧?”

“都过去的事,生气也无用。我只知你深藏不露,还有好些事情有待细察呢!”

“我都脱光了让你瞧着,还有何事你不知的?”我诧异道。

“你精通御鞭之术,如何骗我说不会功夫?”

这个问题倒是真不好回答了,因为就算如实说了估计她也不会相信。我拉起彩云的手,道:“彩云,你相信有世外高人吗?”

“世外高人?”

“嗯,我以前读时遇到一个人,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对我道我非普通人,这世上会发生一件大事等着我去做。又道我天资聪慧,一路仕途如意、青云登顶,乃公辅之望。自然不必再传授学问,唯我不懂武艺,若日后遇到危险不可自保。于是教了我一套鞭术口诀,让我深记心中,平日里勤加练习,便可精进。那人传授完就走了,我都还未详问其姓名来历。后来时常将那口诀于心中默念,习得练得,很快便掌握要领。平日读累了,拿出鞭子耍上几下,也好玩得紧。只可惜一直未寻得一件趁手的好物。直到见了罗雅夫人的那条赭石鞭,甚是喜爱。有幸得她相赠,这好鞭子才算有了明主。我并未专门学过武功,亦未拜在谁人门下,怎好自夸会功夫,呵呵……”我憨笑道。

彩云听我这么一说,却是如惊天之雷打在身上一般又奇又异,直拍着我的胳膊道:“爷,你不说则罢,我倒是跟你一般造化了。爷可知我刚到云南之时,竟也是遇到一奇人突然降临,他对我道,吾乃上天朱衣神君身边的瑶函仙子,掌天下士流之籍,而今在下界为妇,要把个状元给我做儿子。我身上那件金丝软甲便是奇人所赠。若有朝一日得了孕,穿上软甲在身,可叫那胎儿聚精汇元,百毒不侵哩。”

“你的儿子不就是我儿子?没成想还是个状元呀!”我原是应信她所言,然这会儿听她说起生儿子的事儿,便又心神意起,凑上去与她紧紧贴着,道:“那咱们得让这个状元郎赶紧降世才成!”于是又继续与她颠鸾倒凤,鸳鸯戏水。 不觉时间流逝,这会儿天已大亮。只听到屋外七喜高声喊各房起床,要去祠堂祭拜先祖。

熊氏领着一众子孙都已在祠堂站好,男子在堂内、女子在堂外,皆磕头上香跪拜。昨晚刚出生的老五由奶娘抱着,第一次来见先人。熊氏拜道:“媳妇熊氏率杨家众子孙给各位先人上香下拜。嫡长子长孙廷和已娶妻黄氏,日后自当相互扶持,夫妻和睦,为杨家开枝散叶,传承家风。承先祖庇佑,王氏产下吾第五孙廷历,望先祖保佑我们杨家子孙谨遵‘家人重执业,家产重量出;家礼重敦伦,家法重教育’的‘四重’家训,敦睦人伦,兴家立业。”

闲来无事,我正在房中看,七喜拿着画轴和修好的鞭子进来报我说两件事情都办妥了。我让他将画挂在房中,等彩云回来给她个惊喜。赭石鞭子亦修好了,拿到院中甩将几下,十分趁手。七喜道:“我找的那牙保名叫金钱子,他说人已寻到,明儿便带过来给大少爷瞧瞧,若看着不错留下来伺候大少奶奶,也算是他金钱子做了桩善事。”这便好了,于是拿出三百递予七喜,感谢他辛苦。临走前,七喜又道了句:“刚从前院过来,好像见着您那个蒋丫头跟四少爷在院里拌嘴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免得二人起争执。”我说知道了。

川渝地区孩童有个游戏耍子,叫攧铜钱儿。两人各拿出一铜钱攧起,先说好二钱都翻出字面儿就算谁赢,翻出背面儿算对家赢,若是一字儿一背儿则不算重新攧。赢的人便将二钱都得了去,最后看谁得的铜子儿多,就算谁赢。

今儿彩云跟着太太出门逛街去了,临走前交代蒋氏在院中自己玩儿,并给了她一枚铜子儿。蒋氏听话,便在院中自己拿着铜子儿玩起来。正巧廷简经过,看见跟他一般大的蒋氏手里有个铜子儿,便过去对她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玩有个什么劲儿,要不要跟我一起耍攧钱儿?”

蒋氏本来一个人玩就觉得闷,现在正好有个人找她一起玩,自然是高兴的,但又一想自己只有一子儿,万一给他赢去,也就耍不成了,于是道:“我只有这一子儿,若叫你赢了去,便也就没法耍了。”

“这有何难?我这袋里有二十多个铜子儿,你只管与我玩,若不够时,我借予你便是!”廷简道。

于是蒋氏要背面儿,廷简要字面儿,两人便开始攧起来。两指拈着各自的铜子儿就往上抛,落地一看,一个字儿一个背儿;于是继续攧,这下是两个字面儿。廷简赢了铜子儿,高兴地手舞足蹈。直接拿过蒋氏的铜子儿装袋里就要走。蒋氏赶紧上去拦住他:“你把我的铜子儿赢了去,怎生就跑?”

“你都无子儿了,还想怎耍?”廷简赖道。

“刚你才说若无子便借予我,如何不作数?”蒋氏急道。

“我就算借给你,你也赢不了!”

蒋氏见廷简耍赖,便不乐意了,一把抓住廷简胳膊道:“还未攧呢,怎说我赢不了,你只消借我一子儿,赢给你看!”

廷简见丫头逮着自己不放,还强撑嘴硬,把她手往外一挡,道:“行行行,借你一子儿,若再被我赢去,合该你欠我二子儿了。”于是从袋中又掏出二子儿,递予一个给她。

蒋氏把铜子儿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往上一攧,喊了声:“背!”果然攧个背面儿,廷简也一扔,也是背面儿。这下两子儿就都归蒋氏了。也是合该廷简背运,接下来再攧,把把皆是二子儿背面儿,那铜钱的字面儿跟中了邪似的被吸在地上。没一会儿,廷简钱袋里的二十多个铜子儿,尽归蒋氏手中。

蒋氏一看自己赢了,高兴地欢欣雀跃,捧着铜子儿便要走。这下轮到廷简不乐意了,一把给她抓住,怒道:“你这姐儿耍什么花样?竟把我的铜子儿全都骗了去!”

“怎生说我骗?明明是你主动来找我耍攧钱儿,我又没耍赖,你自己运气不好,偏胡乱怪人怎地?”蒋氏辩道。

这下两人便斗起嘴来,越吵声音越高,让经过的七喜瞧见了,才报来予我。待我过去看时,吓了一跳,两人互相拽着衣服,正要动手,铜钱儿洒了一地。蒋氏虽长一岁,但哪里打得过廷简,直被推推搡搡,倒在地上,高声痛哭。

“住手!四弟怎生推人?”我喝道。

“你这小婆姨不是个好人,拿一个铜子儿就骗我一袋子钱!”廷简气道。

我把蒋氏扶起来,帮她掸了掸身上的灰,问她事情原委。她哭着把事情道了一遍。

我想这事儿确是廷简的错,便道:“既是游戏,便就有输有赢,愿赌服输,你一个男子汉如何玩不起?”

“大哥怎地偏袒自己婆姨,合着欺负兄弟,我告诉妈去!”廷简见我训他,也不乐意了,高声道完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我连忙将他喊住,道:“只许你赢她的铜子儿,却不叫她赢,还动手推人,任你告谁去都没这个道理。不过二十几个铜子儿,我们不要也罢,你赶紧捡起来装回去吧。”我蹲下身捡起一个铜子儿,转头递予蒋氏,对她道:“这枚是夫人给你的,你收好。今儿赢的那些,回头爷补给你,快别哭了。”我掏出帕子给蒋氏擦满头满脸的汗、眼泪和鼻涕。

“走,爷带你出去买糖人去。”蒋氏见我哄她,破涕为笑,忙拉上我的手,跟着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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