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攻取白川县

下河村这一次应征入伍的人数有四十多人，虽然年龄参差不齐，不过都是猎户出生，甚至比在马邑郡招的兵的战斗力强多了。只是宁千秋看着剩下的老弱妇孺心里充满了满腹心酸，好在还储备有马肉足够他们半年的吃的。不知杨嫂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拉扯起了一支十五人的救护队。杨嫂也穿上胡人的战甲，看起来英姿飒爽。

“怎么样，宁秀才，嫂子厉害吧！”

宁千秋小声问杨嫂道：“嫂子，你是怎么忽悠她们的？”

杨嫂得意的一笑，才道：“嫂子对她们说，跟着宁秀才走，人人都能做官，你们看，宁秀才才从下河村出去小半年，就做了大将军。”

宁千秋不禁一阵苦笑，连女人都变成了官迷。妈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

四月的山里积雪早已经融化，山花烂漫，碧草如茵。行军的队伍拖拉着，行的很慢，在马邑郡新招的五百多新兵，根本不习惯走崎岖不平的山道。破虏营只有从骁骑营带过来的一百老兵才有战马。宁千秋在马邑郡只顾着招兵，还没有来得及买马。现在想来为什么陆昭要出那昏招，让自己攀附上马邑郡世家梁氏了。梁家财大气粗，不愁弄不到战马。

在崇山峻岭里行军了三日，虽然行军很慢，不过又从好几个村里招到了一批新兵。都是冲着能做官来的。按照宁千秋规划的行军路线，破虏营的人马就像雪球越滚越大，行军到一个月后，最让宁千秋头痛的是粮食。现在破虏营的核定名额早已经严重超员了。足有一万多人，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最乐呵呵的要数王霸，他现在已经成为万夫长了。成了除宁千秋之外的最高将领。

这一日，破虏营的人马来到山中的一个镇上，几乎收尽了镇子里的粮食，才勉强凑够了三日的军粮。而破虏营的人马已超过两万人。照这个趋势下去，只怕不用打仗，破虏营就会被这严重超员的人马给拖垮。可宁千秋又不能下令不再招兵，打消山民们踊跃参军的激情。这就是人心向背啊！马邑郡招不到兵，在大山里招不尽的兵。宁千秋终于下定决心，改变行军路线，去攻打最近的一座县城白川县。一来可以实战练兵，二来可以筹备足够多的军械和粮草。

现在的两万人马，武器和装备五花八门，甚至有骑着牛的新兵。像这样拉胯的人马，本来该好好训练上一年半载的。可是宁千秋根本就没有这种机会。他现在好比是这一支看起来像难民队伍的奶娘。能随时担心着一旦没有了吃的，这支队伍就会散了。那些山民如果当兵都吃不饱肚子，就是给他们再大的官儿他们都会逃走的。 白川县是一座大县，因为在边关的西北面，远离边关，有很多番人在此定居，所以胡人破例没有对白川县屠城，怕激起番人的叛乱。

王霸亲自充当斥候，率领原骁骑营的一百人去白川县打探。很快就摸清楚了情况，白川县驻扎有胡人两千人马，胡人以为是大后方，守备很松懈。对出入的山民并不怎么盘查。宁千秋大喜。这次让仓爷率领一千人破关夺下城门。仓爷现在已经是千夫长，手下统帅着破虏营最精锐的由猎户组建的神弓营。宁千秋对仓爷耳提面授一番。仓爷喜滋滋率领神弓营的人马而去。

日暮时分，驻守在白川县西门的胡人正准备关闭城门，就在这时，山道上传来呼天哭地的哭声，一队送葬的队伍向城门口而来。几个胡人士兵觉得晦气，索性躲进城里去，放任着这一支送葬的队伍进城。队伍穿过城门，披麻戴孝的山民忽然扯下头上的孝带，推开棺材板，取出里面的弓箭，向城门里的胡人射去。

这陡然的变故令胡人措手不及，顿时被射杀了好几个，剩下的胡人惊得大喊：“流民造反了。流民造反了。”

仓爷一箭射死了那个叫喊的胡人，大叫道：“我们是破虏大将军麾下的神弓营。”

西城门失陷，胡人很快组织人马想夺回城门，当看到汹涌入城的黑压压的人马，把为首的胡人将军给整蒙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大宁的人马，好家伙，只怕好几万。胡人将军吓得拨转马头，率领着人马惊惶而逃。

才逃出东门不到三里，就听得官道两侧喊杀声四起，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马杀过来，胡人将军是心胆俱裂，瞬间就被蜂蛹而上的破虏营将士将胡人的两千人马给分割包围，山民们猎杀过山中的猛兽，所以并不畏战，或是拿着钢叉的，或是提着砍刀的，疯狂地向胡人身上招呼。胡人虽然凶残嗜杀，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很快就死伤累累，剩下的胡人也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宁千秋埋伏的一万多人马给歼灭。此战，破虏营大获全胜，夺得一千余匹胡马。而将士经过实战完全具有了一战之力。虽然也战死了两千多人。不过，很快就在白川县里得到了补充兵员。尤其是那些流民，平日里没有少受到胡人的欺压。见宁千秋招兵不计出身，许多流民踊跃报名。很快，破虏营的人马就暴增至三万多人。由于仓爷夺取城门第一功，宁千秋升仓爷为万夫长。成了跟王霸比肩的将领。

这一次实战也暴露出了许多问题，各自为战，全无章法，甚至破城之后，还有将士纵火烧杀抢掠等等。是时候整训破虏营的人马了。否则，军纪不严，迟早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