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交谈2
察觉到楚原话语中的不屑，唐青笑问道：“怎么？瞧不起社团烂仔？可是你这条命不是由你自己作主的，有朝一日，你的上司让你去你还能不去？”这话一出口，楚原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这世界最听不入耳的就是实话。
唐青笑笑道：“放心吧，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自己都不混社团，灭在我手里的烂仔少说也有一百往上。”
唐青的话才说完就发现楚原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前段时间，这周边发生了一件大事，六家财务公司被人一夜之间扫灭，死了近百号人，到现在黑白两道都还在找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和之前唐青一样，这回楚原也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唐青也没有否认，痛快的点了点头。
“阿青，你是想当个地下法官吗？”楚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担忧，唐青的本事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太清楚了，唐青如果真的想要干什么，除非事先作好充足的准备，不然根本没人拦得住。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个小中医罢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就是我最大的理想。更多的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周边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好点，那些烂仔不是碰上我都懒得搭理他们。”略作停顿后接着道：“就拿那些财务公司来说，如果不是他们的手法太恶劣，利滚利，利上加利，还不上不仅逼人去卖还要玩人家家里还在读的女学生，我根本不会去理。不过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干脆就做个彻底，一晚上跑了六家，把周边全都清了一遍。”唐青的话说得云淡风清，可这其中却包含着百余条人命。
“那你也用不着杀那么多的人吧？”楚原一想到上次和上司见面时他给自己看的那些照片就心里泛寒气
“杀人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用一种暴烈的手段告诉他们，做事要有底线，如果他们做事没有底线那就会有人比他们还没有底线。我没有期望这些人会把这个事情记一辈子，那不可能，只求他们能够收敛一些我就算没有白辛苦。”
“阿青，你就没有想过报警？”
“阿原，你问这话你自己信不？说起来你也是在道上混了这么久的人了，你会不明白那些财务公司的本质？他们可从来不会怕JC，他们的合同会让你找不出一丝违法证据，可是他们做的事用丧尽天良四个字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
楚原没有说话，唐青说的是事实，每天都在发生，不容辩解。
“阿原，你有没有想过退出？你如果想退出，我觉得眼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的病？”楚原脑子灵光的很，唐青才一说他就明白过来。
“不错，就是这个，这是一个很棒的原因不是吗，谁都不能说你什么，只要你的那些上司们对你还有一点点同情的话就不会拒绝你的合理请求。”
楚原的双眼先是一亮紧接着又暗了下去：“这个案子我已经跟了很久，现在正好是关键时候，他不会让我走的，我要是强行就这样走了，我的上司怕是要疯。” “有什么疯不疯的，不过就是想升官发财而已，而你则是拿命在拼，两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唐青不屑道
“方便的话把你的案子说给我听听，你知道我也算半个道上的人，一些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事到如今，话又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楚原没有过多纠结，很干脆的就把他现在正在调查的案子说了个大概。
“海叔呀，这个人我还真知道，卖的货虽然都是一些老物件，但是胜在质量有保证且价格便宜，而且我还听不少人说过海叔的为人很不错，你们想打掉他？”
“是的，海叔现在已经成了港岛最大的军火商，占据了整个市场近六成的份额，打掉他以后，整个治安环境都会好上许多。”楚原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那就打掉他好了，你还拖拖拉拉的干什么，直接干不就是了吗？”
“大哥，你真以为这和你去打的那个月南帮一样吗？上面出动过几次，可每次都只能扫掉他的一些外围，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更抓不到他本人的丝毫相关证据。我卧底六年有三年的时间都在这里，今年初才得他赏识收在身边做事，可是我现在也还没有发现他的货仓在哪里，你说怎么打？”说起这个，楚原也是牢骚满腹，老东西太狡猾了，照目前的进度，说不定还要再待个一两年才能真正接触到海叔的核心，一想到至少还有七百多个这样提心吊担的日子在等着自已，心里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累，他真的不想再干了，可惜这事不由他作主。
“你怕是当JC把脑子都当傻了，象海叔这样的军火商你知道不知道后面牵扯了多少利益，你不会以为海叔能有今天，只是靠他一个人努力拼博得来的吧？海叔每年赚的钱我认为至少有六成以上不是他自己的，他可以死，但是他绝对不能被抓，谁要是抓他谁就会死，你卧个鬼的底，差不多找个合适的机会直接干掉他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唐青有些鄙夷的看着楚原，放着康庄大道不走硬要踩独木桥，这算不算是在作死？
“可是海叔死了，他的销售网还在，要不了多久就又会有人冒出来，这对改变港岛整体的治安环境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楚原在坚持，在这之前他虽然对上司有众多的怨言，但是他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工作是有意义的，他的付出也是有价值的。可是现在这一切却被人如此不屑一顾，这让他迷茫，如果唐青说的都是对的，那自已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这次要轮到我叫你大哥了，你用脑子好好想下，海叔死了，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他下面的人本身就会拼死争一回，对不对？”
“不错，谁都想当大佬嘛，所以我才说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冒出来，而不是直接就有人冒出来。”
“针对这种情况我认为有几种可能，第一，别人可以争，你也可以争，你的资历虽然浅可是你能得到你上司的全力支持。等你当大佬了，整个销售网都归你掌管，不比你现在冒着天大的风险，费心巴力去调查取证强？”这种全新的不拘一格的思路直接就把楚原震住了
“我，我。。。。”楚原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啥，他一个卧底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可以当大佬，这算什么？卧底卧成大佬？整个社团成为警署分支？这边才有人买枪，那边条子接到消息后就在半道上等着，人坐在家里只要拨个电话就可以立功，画面太美不敢想。
“在港岛海叔不是唯一的军火商，就我所知就还有个尊尼汪与他地位相等，尊尼汪那里的货都是漂亮国的，价格比较高，之前他被海叔压了一头，你认为海叔死了他会什么事都不做？眼巴巴的看着你们决出一个新大佬来再压他一头？正常情况下都不用JC出手，他只要一得到消息就会全力出手把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全都收拾掉，完成他独霸港岛军火市场的宏伟大业。真要是这样，那个时侯你又还没有死的话，就会出现一种可能，你的上司会让你趁着这个难得机会加入尊尼汪一伙接着卧底，你到时侯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的话，怕是起码又是一个三年。不答应，你的上司该疯还是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