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1/3 页)
向心觅在府中歇了一晚上,还是惦记她才冒出芽的苗,第二日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庄子上。
柳行云昨日留下来,同她说的关于棉花的事,是他在自家妹妹手上看到的棉偶。
以柳行云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的敏锐,他很容易就能知道,这种棉偶很受女子喜爱。
这种稀罕玩意,长得俏皮,捏起来柔软,适合闺中打发时间。
他惦记着,过几日去南方,苏杭的几位红颜知己应当很喜欢这种小玩意,想定制一些带过去。
向心觅抱着胳膊,趁机推销自家:“我家还有别的新鲜样式的春装,要不要也顺便看看?当季才做出来的,还没在铺子里摆上,保证穿出去是头一个。”
她在庄子里的几日,顺带研究了棉的染色方法,惊喜地发现这种布料染色鲜艳,做的极薄,能做些新鲜样式的衣裳。
正好柳行云去苏杭,替她试试水。若是有人喜欢,她可以做一批运到扬州那边去卖。
苏杭那种繁华地段,她赚得更多。
柳行云在花钱哄女人开心的事上从不吝啬花钱,他很爽快地应下:“能看到向小姐的新制品,是我的荣幸,什么时候能得见?”
向心觅对新财路积极得很:“后日怎么样?”
“好。”
两人就这么约定下来,向心觅又有的忙。
那批新衣的样式,她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急着去庄子上改。
还有她的苗,那么小一点,昨天一夜风雪,不知道还能不能存活。
向心觅愁的睡不着觉,一大早就坐上了马车。
雪虽然停了,积雪还未消融,反而比昨日更冷些,她又把斗篷披上了,坐在烧的暖烘烘的马车里昏昏欲睡,等着底下人收拾好一切出发。
青荷忽然掀了帘子进来,表情有些异样:“沈公子找您。”
沈公子?哪个?沈悟?
向心觅迷迷糊糊的脑袋反应了片刻,直起身子嘀咕:
“现在什么时辰,他来找我做什么?让他进马车说话吧,外面冷的慌。”
青荷应了一声,弯腰出去了。
片刻后,一个浑身寒意的人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是沈悟。
他穿的极薄,打眼一看,脸色差得仿佛是荒山野岭里爬出来的鬼。
向心觅震惊又忧心地把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递了过去,又给他倒了杯热茶暖手。
沈悟一一接了,鸦黑的羽睫垂着,似乎还在轻轻颤动。
他低着头,下颌尖尖的,看不清神色,捧着茶拥着毯子的模样,看起来竟有两分乖巧。
向心觅想,肯定是自己没睡醒产生的错觉。
来找她,却半晌不说话。
向心觅摸不着头脑,出声问他:“这么早来找我,有急事?”
沈悟的手指动了动,不安地摩挲着杯壁,冻了很久的掌心骤然接触到温暖,反而成为一种疼痛。
但他固执地紧握着,混沌的脑子里捕捉到耳边的只言片语,却一心挂念着另一个问题:“昨夜,你们已经决定好了?”
什么决定好了?
向心觅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听出来,沈悟的嗓子沙哑。
“什么?”她倾身靠近一些,低声问他。
沈悟好像不大愿意说,但又不得不说,他的头更低了,声音闷闷的,像只不愿面对现实的鹌鹑:“定亲。”
定亲,她和谁定亲?柳公子?
这是哪一出和哪一出?京城里的那些离奇的谣传是从你这传的吧,大状元。
向心觅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原本一点困意被沈悟这一出给震没了,思绪终于运转起来,大约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沈悟怕不是以为昨天他和柳公子都是被他爹捉回来给她当夫婿的,结果自己选了柳行云,把他赶回家了?
难怪昨天忽然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