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糟糕的处境

城市巷战中，战斗往往突如其来，面对危险，绝对不能胆怯，否则死的更快！

————————来自赵信的亲身体验

赵信在冲出巷道之前，就看的清楚，对面的那几个北朝鲜士兵，已经牢牢控制着前面的通道，如果这些学生兵和南朝鲜士兵想要离开，除了后退绕行，就只能强行突破前面的街口。如果是换做赵信，这个时候一定会选择后退绕行，可赵信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逼的这些学生处和南朝鲜士兵，一定要从前面的街口通过。

“轰！轰！”正好有耐不住的学生兵投掷了手雷，赵信随即冲出巷子，脚步未停的他径自冲进了街边的店铺里，而不是去跟那些学生兵聚集在对面街边躲避。还好赵信冲出巷子的时候，就先喊了一嗓子，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韩语的，但那几个南朝鲜士兵倒是没有朝着赵信开枪。赵信闯入的街边店铺，是一栋2层小楼，虽说2楼的临街窗户并不大，但足够赵信看到不远处街口的那些北朝鲜士兵。

赵信并没有马上投入战斗，而是先侧身贴着窗户，观察了一下街口的情况。赵信多看了几眼之后，便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起来，敢情不管是南朝鲜士兵还是北朝鲜士兵，都他娘的是闭着眼乱打一气啊！占据街口的北朝鲜士兵，仗着他们手里的苏式冲锋qiang火力强悍，甚至站直了身体，从掩护物后面探出大半个身子开枪射击。

而跟他们对射的那几个南朝鲜士兵，也不知道相互打配合，只是傻乎乎的用他们的加兰德步枪，跟对面的冲锋qiang硬顶。双方噼里啪啦的打了好一会了，也是没打死几个人，赵信瞧着多数子弹都不知道打去什么地方了。赵信其实并不知道，此时的南朝鲜军队，虽说有美国人在背后提供武器装备，可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连国内同时期的民兵都比不过。

日军投降之后，原本跟着八路军作战的朝鲜裔士兵，大半都回到了朝鲜半岛，之后成为北朝鲜军队里的中坚力量。而南朝鲜军队的构成，主要是日伪时期在日军中服役的朝鲜裔士兵和警察，还有一部分从国外返回朝鲜半岛的朝鲜裔。南朝鲜军中的中层军官，甚至被所谓的世家子弟占据大半，他们这些人半点指挥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真刀真枪的上阵打仗了。

朝鲜半岛战事初期，北朝鲜的军队势如破竹，一方面是北朝鲜军中的中坚力量起到作用，还有就是苏联提供的精良武器装备发挥出了作用。而南朝鲜军这边，虽然有美国提供的武器装备，可是架不住他们不会打仗啊！就像赵信此刻看到的景象，交战双方几乎都是闭着眼瞎打一气，场面看着热闹，实际却没死几个人。

看清楚情况的赵信，也不多耽误时间，立刻从窗户上将枪管伸出去，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对着不远处的街口就是一顿连续射击。得益于在四行仓里的历练，和赵信回归之后坚持不懈的练习，他现在的枪法已经有所提高。加兰德步枪快速射击的优势，此刻也被赵信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几个呼吸，街口处的北朝鲜士兵就中弹倒下两人。

赵信优先射击的是使用冲锋qiang的北朝鲜士兵，虽然只命中两人，可街口这里的火力强度，却明显变弱。打光弹仓里所有子弹的赵信，重新装填好子弹之后，却发现被堵在街道里的那些南朝鲜士兵，居然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往前突进。赵信只能在自己再次开枪之前，从窗口朝着那些南朝鲜士兵喊叫起来。“你们是不是傻？就不知道往前突进啊？”赵信的声音不算小，就连那些缩躲在后面的学生兵们，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被赵信居高临下呼喝的那几个南朝鲜士兵，这个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在赵信继续开枪射击之后，才战战兢兢举着各自的武器，开始朝着街口的位置缓慢移动。街口处的北朝鲜士兵实际并不多，尤其被赵信连续射翻几人之后，剩下的北朝鲜士兵迟迟不见援军，便直接来了个脚底抹油，转身溜之大吉。赵信从店铺里出来的时候，街口的北朝鲜士兵早已经后撤离开，而远处的枪声似乎又近了一些。

赵信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只是在路过街口的时候，他从地上的北朝鲜士兵的尸体上，捡起了一支苏制波波沙冲锋qiang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鼓。赵信的这具身体只是个中学生，体力终究是比不过其他人，所以携带两支枪的他，很快就慢了下来。可即便是如此，赵信也还是没有舍弃那支波波沙冲锋qiang，因为赵信知道，在这种城市巷战中，冲锋qiang远比加兰德步枪好用。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南朝鲜士兵，看似慌不择路，看到街口或是岔路，几乎不做停顿就钻进另外的街道或者岔路。心中存疑的赵信，只是默默跟在最后，但是在连续转换几条街道之后，赵信他们就遇到了一队南朝鲜部队。赵信他们遇到的南朝鲜军队看着装备精良，光是轻机枪就有三挺，而且赵信还看到了两门迫击炮和两支傻大黑粗的巴祖卡火箭筒。

或许是看到了正规部队，之前还战战兢兢的那些学生兵们，很快便恢复过来，但赵信却拒绝了跟他们混在一起。也因为这支突然出现的南朝鲜军队，赵信这才弄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正是汉城，而现在是1950年的6月，正是北朝鲜军队南下攻入汉城的时候。赵信是汉城几十万大中学生中的一个，三天前，他们才被临时编队，准备参加作战。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只是短短三天时间，北朝鲜军队便势如破竹般直取汉城。赵信还算幸运，至少他还领到了武器，之前被临时组织起来接受训练的大部分学生，因为北朝鲜军队的攻势而完全被放弃了。赵信之所以会提前分发武器，那是因为这货是个孤儿，这种顶好的炮灰，直接被南朝鲜军方，安排在汉城城区里跟北朝鲜军队打巷战。

但赵信是个幸运的，和他一队的其他学生兵，全都死在之前的战斗中，只有赵信误打误撞居然活了下来。总算是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和处境，赵信随即安静下来，只是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跟随这支南朝鲜军队往水原市撤离。向着炮火这部电影的具体发生地，赵信已经记不清了，但他知道，电影里的那所学校，应该在浦项，而不是汉城或者水原市。

之前遇到的那些学生兵，赵信也暗中仔细观察过，但他并未发现电影中的角色人物，按照赵信的理解，电影里的情节似乎还没有开始。既然电影情节还没有开始，那么，赵信现在面对的，便是想办法活下来，而不是被人忽悠着去做了炮灰。撤去水原市的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在赵信他们快要撤出汉城市区的时候，一支北朝鲜军队忽然从侧翼穿插过来，正好跟赵信他们碰在一起。

战斗力糟烂的南朝鲜军队，为了活命，在这一刻也似乎爆发起来。面对拦路的北朝鲜军队，南朝鲜军队一上来就亮出了家底。在两门迫击炮和三挺轻机枪的掩护下，大批的南朝鲜士兵，开始往前突进。已经补充到弹药的赵信，这会也没有闲着，眼前可是完成射杀任务的大好时机。赵信将加兰德步枪和领取到的子弹，和背囊一块藏在一处坍塌小屋里，然后拎着波波沙冲锋qiang去了侧翼帮忙。

仗一打起来就是乱糟糟的，尤其此刻正在交火的两支部队，一打起来根本没有章法。赵信才钻进一条巷子里，身后就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赵信也顾不上回头去看，只是顺着这条巷子快速往前移动。果然，赵信才在巷口这里停下，耳中就听到了脚步声。南北朝鲜虽然都说朝鲜语，但实际他们也是有地方口音的，就像是国内南北方的方言差异一样。

可赵信分辨不出，他只能从双方士兵的军装，分辨出敌我双方。快速从巷口探头出去扫视了一眼，重新缩回身子的赵信，便将手中的波波沙冲锋qiang端了起来。几个一脸彪悍的北朝鲜士兵，快步从巷口跑过去，他们似乎很急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身边的巷口里，躲着一个手持冲锋qiang的学生兵。而此刻侧身贴靠着身后墙壁的赵信，也没有马上动作，只是端平了冲锋qiang静静的等着。

几个呼吸之后，这几个北朝鲜士兵，就从赵信藏身的巷口外跑过去。等最后那个北朝鲜士兵过去，赵信端着冲锋qiang从巷子里快步出来，枪口对着这几个北朝鲜的后背，扣下扳机。“哒哒哒…哒哒哒…”伴随着急促的枪声，一道火舌从赵信手中迸发而出，根本来不及防备或是做出反应的这几个北朝鲜士兵，飙着大团的血雾，被赵信尽数射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