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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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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姑且默认 停灵三日,常府内外挂满了白色丧幡,淡褐灰色柏木制成的棺木设于灵堂之中,清洗好穿戴上十九套新衣的赵明簪便躺于里面。 棺木前头放置着盏由灯心草着的灯,长明灯旁边放着一碗插着筷子的饭。 “节食”三天的亲眷皆身穿麻服头顶白布,三年丧期内不得嬉戏婚娶赴宴。 今日罕见的露了太阳光,常悦从灵堂出来,脑袋被照的生疼,眼前大片发昏,行至第二台阶式陡然向下栽去。 “姑娘!” 缠枝离得最近,双手将人拦腰抱下,又轻轻放于地上。 挥手叫去厨房回来的青釉走快些,缠枝劝道:“侯爷说让您进些粥,那些俗礼都是空的,您别将身体熬坏了。” 按照礼制本该要节食三天,可哪个人是铁打的能三天不进食,常双祧从不看重这些,死板的规矩哪有活着的人重要。 常悦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头上发髻还是前天梳的,衣裳也没换,祖母撒手离世,平时再愿意打扮自己的姑娘也没了心思。 熬得软糯温热的八宝粥被端上来,常悦原地捧着瓷碗喝了口,不等第二口咽下去,竟俯身吐了出来。 “姑娘您怎么了?青釉,去找常管家请他去请郎中。” “好。” 弯身的女子将瓷碗递给缠枝,说什么也不愿再喝了。 将弯腰改为蹲下,常悦双手死死压着胀痛的腹部,哀痛的姑娘没有流泪,红着眼眶一遍一遍地问说“缠枝,我好难受阿……” “祖母说假话骗我,悲伤没有底限,凡是不是挺一挺就能过来的。” “缠枝,祖母为什么不说挺过去之前我的心口处如此难受阿。” 身着白色丧服的缠枝屈膝半蹲,面上心疼的拍了拍小声控诉的人,不过半月侍疾,姑娘好似瘦了一圈,身上麻衣看着都比她有重量。 黄昏掠过,白布缠绕气氛低蒙的常府被这场细雨笼罩,烟雾盘在常府上空,更为此景多了几分幽厉萧索。 紧闭大门的常府门外,一道黑色圆领袍的身影动也不动的站着,因为没预料会下雨,青年只能躲在牌楼之下避雨,下半身业被细雨打的湿透。 李僖已经连续三日等候在这里了,并没有把握确定常悦一定会出来,又因为担忧她情绪,所以不顾此举会惹得常双祧厌恶。 如此显眼的行为自是被那侍卫汇报给主家,常双祧对他无丁点好感,挥手命人将他赶远点。 守至夜幕全然落下,李僖拖着失望的脚步回到衾衣巷,偶一抬眼,便看到了蹲坐在门前台阶上垂首愣神的身影。 青年步子一顿,再看到她的第二眼大步走过去,宽袍做伞面挡在常悦头顶,李僖放柔了嗓音,哄着道:“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怎么不进去。” 回神的常悦抬眸,触及到那张关切担忧的眸子,好不容易屏住的委屈伤心顿时袭来。 眼神像只被淋湿的小奶猫可怜又信赖,常悦瘪嘴,嗓音沙哑颤抖道:“李僖……” 连日得不到呵护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没多好听,李僖抿嘴无言,一手拉起她一手拿起腰间钥匙开门。 坐在木凳上,常悦看着忙着生着暖炉的人问:“李僖,你怎么才回家啊?我都在这等你好久了。” 颇有些任性的话说出口常悦才察觉到,但她也就是这个意思,隐隐的有指责猜测他之意。 “抱歉,我去了你府前,我们大概是没赶在一块。” 自知误会了他,常悦面色不变,情绪平淡道:“哦。” 不是不知道说出的话不对,但当心绪被一种情绪占主导时,无论身处何地,别的情绪所起作用便很小。 李僖看得出她情绪压抑平淡,面上包容的笑道:“没关系,若是我的一句解释能让你好受,能让我们之间少些猜忌怀疑,我就算解释十句也值得。” 常悦涌起些微触动,脸上要笑不笑的僵着,感觉到此处僵持氛围,率先移开了视线。 暖炉已被生上火,李僖低眸轻叹,深色的瞳孔里闪过浓烈的心疼,亲人离世之痛旁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没用,须得她自己挺过去。 令他欣慰放心的是,常悦还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初伤心外的别的情绪。 男子的氅衣披在常悦身上,李僖正坐在暖炉旁边,双手捧着姑娘的外衫细致的烘着。 他动作很小心,好似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般,微垂的眼眸既用心又珍惜,常悦安静看着,心里有所触发但是好像失去了倾述的想法,口上挂着锁一般不愿意讲话。 换上烤干的外衫,常悦还披

着那件氅衣,取暖似的站在暖炉旁,黑眸一直随着李僖动作而移动。 李僖凑近握了握她不算寒凉的手,放心的塞到氅衣中。 长沉默弥漫中,李僖躬身靠近,很轻的去拥抱她。 “阿悦,我在冯家时便不得他宠,母亲失望透了便自合院门不愿和他相见,教导我时也分外严苛,在我六岁那年母亲郁郁逝世。” 说起往事,李僖没露出怀念不舍情绪来,那时他尚年幼,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父亲母亲分作两处,更是陌生人。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李僖也宛若在说别人的经历。 青年低润温和的声音继续讲述道:“他惹了曾玉舍不得冯励便推我入宫,曾玉故意迫害我,我勉强捡回一条命,后来遇到师父,他救了我,才有了今日的我。” 称得上凄惨二字的经历令常悦指尖微颤,伸了只手握上他手腕,常悦淡淡问:“李僖,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说点什么,转移你的注意力或者开解你,都行。” 知道他在保护她的情绪,常悦很缓的弯了下唇,肩头顺势靠近了点。 “李僖,你从前过的好糟糕阿。” 比常悦泛红晶润的眼眸透露出更多心疼的,是李僖的眼睛。 她眼睛心疼他,可是她的心脏却泛动不起来。 李僖摇摇头,“阿悦,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我不在意。” “祖母说,要我挺一挺,要我向前看。”常悦抬眸,无限的哀伤神情望着他。 希望他说些什么又希望他就这样安静的陪着她,常悦出神的想,人可真矛盾的。 思绪被眼前黑暗遮住,那只干燥白净的手挡在眼前,常悦不知所以,闭上眼等他说话。 “没人要你立刻迈过去,向前看也不是忘记。”李僖观她神情,一字一句间说的格外认真:“阿悦,可以铭记,但要分时分候,也可以哀悼,但不要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被遮住大半张脸的姑娘动了动唇,语调正常道:“李僖,我今晚想留在你这睡,你同我说说话开导开导我吧。” 李僖顿时慌乱得拉开距离,急忙否定道:“如何使得?不可。” “可是我的心好难过,我想和你说说话。” 常悦完全没往那处想,只是觉得在李僖这里能有个哄她陪她说话的人,可为何对方态度如此怪异? 偏她还用那副懵懂不解的表情看着他,李僖万言梗在喉间,狼狈转离视线道:“阿悦,我送你回府去。” 不等她点头,李僖慌不择路的推开门出去,站于台阶前,浸润在黑暗中的青年一脸歉意又不动摇的看着她。 常悦张了张唇,哑着声应他:“……好。” 纸伞打在她头上居多,两人行至常府,便看见家丁侍从簇拥着负手而立的常双祧。 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李僖看了眼一众人等拎着的木棍,上前半步挡在常悦身前,主动拦下一切道:“见过侯爷,在下寻常姑娘有话要说,如今说完了,敬送姑娘回府。” “你有话说便能一声不响的带人走!” 常双祧不领他情,迫人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瞪过来,面上隐隐有逼迫之意。 李僖脚步不挪分毫,深深的行了一个揖礼,弯身扬声道:“侯爷恕罪,在下有过,一不该夜邀姑娘出府,二不该服丧期间与姑娘相见,诸多罪状,还请侯爷处置。” 常双祧瞥眼瞧着,并没有叫他起来的打算,李僖便维持着那个动作,姿态敬顺的弯着脊梁。 常悦平移半步,白着一张脸仰头求情唤道:“爹……” “哼。” 这声是对着常悦嗔的。 常悦便知道他生气得不狠,在适当情况下能“得寸进尺”些。 双手扶起弯腰的那人,常悦低声道:“李僖你快起来,我爹不生气了。” 一玄一白两道身影并肩站在一起,女子柔婉□□,男子挺拔随和,在这封建的朝代里,互通心意的两人守着规矩不敢逾越,心中比谁都要珍视对方。 常双祧细细看着两人,衣衫完好,脸色也正常,只不过两人一把伞那小子大半身子都湿透了。 被他护着的常悦只是湿了一小片裙摆。 看透的常双祧又轻声哼了一声,送她回来没留宿,打伞给她没湿身,这还差不多。 不然他常府家丁手中备下的棍棒可不长眼。 “还愣着干嘛,去请姑娘回府。” 常双祧火气不小的喊道,似是看见眼前这一幕太

过碍眼,先转身走了。 管家常林提步下阶,给常悦打上伞,行礼道:“姑娘,夜深露重,您请回去好好歇息吧。” 常悦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头,无言的看着原地之人。 李僖弯眉,含笑温和道:“回去吧。” “李僖,你别在正门守着,我喜欢从西院门出府。” 青年手执伞柄的手稍紧,先是一愣,继而眼里的笑更加浓郁。 李僖看着她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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