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脑胀(第1/3 页)
厢房前后都已清场,屋舍内外没有任何人走动,安静地厉害。
床榻上,徐漪和晏楚就这么僵持着,彼此的面容倒影在彼此的眼眸里。
二人没有说一句,唯有心跳声砰砰直响。
忽听啪嗒一声,天窗外有鸟儿飞过,把徐漪拉回了现实。
她才发现晏楚眼神从杀气腾腾变为审视与探究,似乎要把徐漪吃到肚子里面去。
他一直如此。
从徐漪十岁时第一次见到晏楚,他就是野狼捕食般的眼神,旁人在他眼中就如猎物一样。
后来徐太傅点评晏楚,说他:鸱视狼顾,绝非善类。
那时徐漪还不信,偏偏招惹上了他,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如同做梦一般。
徐漪轻启朱唇,说了句:“…疼…”
晏楚松开她洁白细腻的脖颈,站起身来。
徐漪手肘还撑在床榻上,以这个角度她只能仰起头看晏楚,越发觉得他肩宽体阔,身形高大。
相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面,如今的晏楚更添几分上位者的沉稳和老辣。
晏楚转身走到案几旁坐下,徐漪趁这个时间从榻上起来,整理衣裙。
待晏楚再看她时,徐漪已然又是鬓发整齐,神色从容了。
晏楚盯着她,笑中带有戏谑之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徐女君,我以为你是再不肯见我的。”
“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见你。”
“不知许徐太傅现在如何了?”晏楚问。
徐漪走到案前,优雅跪坐,轻声道:“托您的福,远在崖州,生死未知。”
两人的对话看似不咸不淡,却剑拔弩张,弥漫着火药味。
晏楚笑意转瞬即逝,自顾自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仰头饮完,而后才道:“徐女君高门贵女,眼高于顶,不知何事屈尊降贵来找在下?”
他的话锋芒毕露,刺耳得很。
但徐漪不为所动,仍是不徐不疾,“突然叨扰,实在不该,但为我表哥明江必然得跑这一趟。”
“表哥?”晏楚挑了挑眉头,“哪一号人物?”
“威远营怀化中郎将,柳明江。”
晏楚摇头:“官职太小,入不了我的眼。”
徐漪微微吸一口气,再道:“月前,他负责押送一批军备前往宣城,途中遭遇匪盗,敌众我寡,我表哥虽拼死抵抗,但最终还是丢了军备…”
“所以呢?身为军人,未能完成任务,不该罚吗?”
“不是,失职之罪责无旁贷,可…”徐漪道:“可,现在兵部要判他里应外合,监守自盗,这是要杀头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监守自盗?”
不等徐漪开口,晏楚又问她:“你在押解军备的队伍中?”
“…没有。”
“那你熟知军营事务?”
“...没有。”
晏楚笑了,“既然都不知道,你怎么笃定柳明江没有做仓中硕鼠?”
徐漪的脸色越发苍白,手在宽袖之下紧紧交握,捏得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