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判(第1/2 页)
人流如织的街道上,申国王子杨佩,他正带着他的一帮随从,出来招摇。
昨天他参加了紫裕楼的“诗会”,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后就听说了莒国王子被刺杀一事,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所以出来散散心。
大醉之后,精神有些萎靡,心情有些郁闷,逛了好几条街后,他依旧提不起精神来。
直到在西街碰到了官差,得知刺杀杜宵的刺客已经落网,方才有一些宽心。
于是,他带着一伙人,跟着官差来到了城尉衙门。众随从进不了衙门,而他却凭借安国发给他的信物,进到里面去。
城尉衙门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王子,都是“诗会”的参与者。
昨日,他们个个衣衫不整,烂醉如泥,今天却个个都变得衣冠楚楚、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岸然立于公堂上。
到场的还有那些歌姬舞姬,和四个稚气未脱的小厮。
这些歌舞姬昨日衣不蔽体,今日也是个个穿得严严实实,仪态端庄,仿佛一直把贞操守得很好,个个都是贞洁烈女。
砰!一声惊堂木,带人犯!
两个捕快很快将李小默押到堂上。
【城尉令】端坐堂前,威仪棣棣,两鬓斑白,看上去年近花甲。
“请原告陈情”,城尉令很庄严地说。
堂下众人当中,走出一人,正是被害者莒国王子杜宵的亲信黄柏。
黄柏毕恭毕敬地对城尉令和众王子行了个礼,道:
“昨日,我家王子和众位殿下在紫裕楼八楼举办诗会,以诗会友,我等一众随从都在七楼伺候。这个脚夫前来,送生肉去往八楼,并在八楼逗留了许久才离去。后来,我们上八楼时,竟发现众位殿下皆已昏倒,而我家王子更是惨遭不幸。
我想,定是这个脚夫杀害我家王子的,请贵国官府还我家王子一个公道。”
黄柏一边说着,一边竟泣涕如雨,仿佛死去的是他爹娘。
城尉令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小默道:“针对原告的指控,被告作何辩解?”
李小默一脸迷惘,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期期艾艾道:“昨天,我送猎物上八楼,进门后闻到了满屋子的的酒臭、汗臭......”
“胡说,诗会的现场虽然略备酒菜歌舞,以助雅兴,但是满屋都是翰墨香,哪里来的酒臭汗臭,分明是信口雌黄,欲盖弥彰。”
李小默话音未落,一个王子立刻跳出来澄清,诗会风气是很正的,绝不是这个脚夫说的那么不堪。
“我看你才是欲盖弥彰吧,一屋子乌烟瘴气,个个酩酊大醉,颠鸾倒凤,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诗会,而是嫖妓宿娼。”李小默毫不客气地驳了回去。
其他王子一听,个个都坐不住了,立刻群起而攻李小默:
“满口胡说,好好的一场诗会,竟被你诬蔑得如此不堪,实在无耻,亵渎圣贤。”
“这种低下贱民,没化,无教养,说的话没一句能相信的。”
“听说安国是教礼乐,户户相传,但今日见这脚夫满口污言秽语,信口胡说,可见这安国教化,也不过如此。”
......
几个真正的无耻之人,个个都说得义正辞严。
砰!堂上又响起了惊堂木。
“公堂之上,不许胡乱辩驳。”城尉令一听有人质疑安国教化,连忙止住众人。
城尉令看着李小默道:“你继续说。”
李小默继续说:“于是我将袖扣捂住鼻子,他们将此举视为不敬,欲将我留下处罚。我自然是不愿意无端受罚,见他们个个酩酊大醉,便转身欲自行离去,谁知那杜宵竟叫来门外的小厮,拦我去路,我无奈只得将两个小厮打晕,然后又将那杜宵打晕,逃了出去。”
黄柏立刻接过话说:“这就对了,一定是你刺杀了我家王子殿下的。”
“你那什么狗屁王子我根本不认,杀他作甚?”李小默怒辩。
“为钱。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脚夫,看到我家王子身上的宝物,一时起了贼心也是有可能的。”
“我虽然穷,却也不至于冒着杀头大罪,去刺杀王子吧?”
“那可不一定,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你敢不敢让我搜身?”黄柏道。
李小默一听就觉得搞笑,这有何不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况是活人来搜身呢?
于是他欣然答应,上前站好,任凭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