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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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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含章殿。 李靖廷身披盔甲走来走去,他看了一眼时辰转身问:“玄成,监视魏王府的人还没回来吗?” 温璋面带忧色:“还没有,殿下再等等吧,不行的话……我们就延后如何。” 李靖廷摇头:“绝对不可以,东宫今日如此大的声势,来日被阿耶得知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我们好不容易才掌握了禁军,断不可在此时有所犹豫。” 再看一眼时辰,李靖廷最终决定立刻出发,温璋出来相劝:“殿下,再等等吧,臣的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李靖廷拍了拍他的肩膀:“玄成待孤之心,孤铭记于心,只是马上就到了换防的时刻,错过了这一次,我们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这几日魏王的行程也是固定的,不是上朝忙公务,就是在府接见幕僚忙着造势,想来今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孤这就……去了。” 李靖廷带着东宫武官大步而去,温璋的心中却总有不安,但是看着太子的背影,他长叹一口气后行了大礼:“臣愿太子殿下得胜而归。” …… 东宫正殿。 似有所感,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崔丹音的心就砰砰直跳,她身披寝衣走到侧殿,这里除了是佛堂,还供奉着仁穆皇后的神牌。 她起身上了三柱香,可是不知道为何,三柱香却在这个时候齐齐灭掉。 崔丹音的脸色极其不好,身边的婢女只得大着胆子上前:“娘娘恕罪,是侧殿的窗子没关,这才吹灭了香,奴婢马上去关。” 只是她并没有因为婢女的借口而感到心安,就在这时,崔嬷嬷进来屏退了所有人,她悄声道:“主子,太子殿下已经出发了。” 崔丹音深吸了一口气后默默流泪,她跪在仁穆皇后的灵位前,心中默念:“母后,求您原谅太子的不孝行为,是儿媳无用,既不能规劝太子,也不能弥补他与二郎之间的兄弟情义,以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无论今日是何结局,亲子互相残杀都会令您在地下魂魄不宁。只是……太子是儿媳的夫郎,儿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所以……如果母后一定要怪罪太子弑杀手足,那就怪罪儿媳吧,请不要迁怒于太子。” 她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后再次上香,或许是因为窗子被关上了,又或许是因为太子妃的一番心里话,这次的香并没有灭掉。 崔丹音擦干眼泪命人清点东宫的内侍和婢女,然后吩咐崔嬷嬷:“命咱们的心腹严守东宫各个角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若有所违,就地格杀。 传令东宫妃妾,让她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守在寝殿之内,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踏出殿阁一步,若有违抗,不论主子还是奴才,一律斩杀,太子那边自有我来交代。” 太子妃从来都是宽和的,如此喊打喊杀还是头一次,东宫的内侍和婢女全都战战兢兢,不敢违抗。 做完这一切,太子妃又问:“东宫还有多少守卫?” 崔嬷嬷在心中算了一下:“除了殿下带走的五百人,还有一百私兵。” 崔丹音想了想东宫的布局喃喃道:“我们不能不以防万一,派六十名私兵进驻东宫,严守各个角落,若有人攻进来,也要抵抗到最后一刻。 剩下的四十名私兵,乔装成内侍,守在各个妃妾的寝宫门口,若是殿下……就让他们把皇孙和郡主们送到太极殿去跪求陛下,以身代父罪,或许孩子们还能保住一条命。” 崔嬷嬷擦着眼泪:“主子,您别光往坏处想,殿下他……殿下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崔丹音摆了摆手,再不肯言。 …… 北门角楼。 李靖安带着魏王府的武将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即使自觉万无一失,他的心中还是有所忐忑,只是走到这一步,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裴晏身着内侍的衣裳,对着他挑眉笑:“怎么,咱们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魏王殿下也会有忐忑的时候?” 李靖安看着他做内侍的装扮,没忍住笑了,然后锤了裴晏一拳。 打闹冲散了心中的不安,他收敛笑意:“不管什么事,你总是对我充满信心,除了清徽,你是第二个。” 裴晏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殿下今日怎得婆婆妈妈?” 李靖安横了他一眼:“就不能允许本王说些心里话吗?你这人真是……” 裴晏大笑,随即收敛:“我知道殿下想问什么,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跟随殿下,不后悔把整个河东裴氏压到殿下的身上,也不会害怕失败的后果。 殿下,人这一辈子不都是在赌在斗吗?和人斗,和人赌,和天斗,和天赌。既然做了选择,那

自然要承担后果,不论好坏。” 李靖安摸了摸铠甲内侧,那里放着娘子给自己的平安符,他点头:“你说的对,本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不会害怕面对结果。” 二人相视而笑,谢清平看着远方面露怅然,自己今日的行动代表了陈郡谢氏,所以他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阿耶日渐佝偻的背影;炽繁抱着孩子的不舍泪水;还有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阿娘……但是今日的事情,他一定要做! 几人各有思量,尉迟融听着动静面色一变:“殿下,我们该准备了。” 所有人立刻隐去身影,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 缓缓打开楼门,看着并无人影的北门,李靖廷面露狐疑,此时禁卫军陈统领从门后出现做了一个手势,李靖廷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人马急速前进。 只是刚进北门,看到陈统领苍白的面容和身后挟持他的小兵,李靖廷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掉头带人冲出,可就在此时,北门被关上了。 弓箭手整装待发,他们挽弓搭箭,箭矢如流星一般飞速落下,太子身边的人死伤无数,李靖廷咬了咬牙,带着剩余的人马向侧门驶去,而尉迟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到尉迟融和秦元朗,李靖廷明白了,并不是阿耶,而是……魏王! 此刻东宫府兵犹如瓮中之鳖,李靖廷下马加入争斗,杀红了眼眶。 只是东宫失了先机,又被弓箭手射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东宫的府兵一一倒地不起,就在尉迟融的箭即将发出去的时候,李靖安出声制止:“住手。” 秦元朗等人以为他改了主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殿下!” 太子浑身血污,发冠也已摇摇欲坠,看着走下角楼的魏王,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魏王当真好手段,好计谋。” 李靖安不吭声,只是默默注视着走向末路的兄长,刀剑加身,胜负已定,李靖廷却在此刻笑出了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留下了眼泪。 他不甘心的怒吼着:“杀了孤啊,为什么不动手呢?呵,你怕了是吗?是啊,孤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而你,永远都是弑兄逼父的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怕他日史工笔,你永远都磨灭不掉这个罪名对不对?对不对!” 李靖安依旧不说话,只是他的沉默落李靖廷的眼里就像是赤裸裸的嘲讽,犹如看跳梁小丑一般。 太子愈发疯癫,即便是刀刃划伤了他的脖子,他喃喃道:“孤才是皇太子,这天下是孤的,不是你魏王的,永远都不是。” “太子,这天下不是你的,也不是陛下的,是大燕千万百姓的,而皇位也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在太子愣怔的目光中,李靖安走上前帮他扶正了发冠:“你说你是皇太子,是储君。那么我问你,张枢与阴平等人的所作所为你知不知情?” 不等李靖廷回答,李靖安坚定道:“你知道,你知道他们卖官鬻爵,私截贡品,知道他们圈禁良田,私杀百姓。不辨忠奸,包庇臣属是你的第一条罪名。 你想守护东宫的宝座,所以你对我下手,我不怨你,为了皇位,自古以来兄弟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魏王府的属官呢?他们有什么错? 你认为我们结党营私,为难东宫。可是他们在开国之初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从未做过任何有违律法之事,即使为难了东宫的一些属官,也是如张枢一般立身不正的人,可你滥用私权,把他们赶出京都,甚至派人刺杀,夺人性命。戕害良臣,祸乱朝堂是你的第二条罪名。 立国之初,诸位武将为了天下太平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你却以党争之名,上陛下削减军中用度,寒了将士们的心。中原是安定了不假,可是北方尚有虎视眈眈的突厥王庭,东边还有野心勃勃的高句丽,西边有吐谷浑,吐蕃,大月氏,波斯,大食……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用人不疑,你仅仅因为忌惮我就把武将贬斥回乡,那大燕的未来也就看到头了,你……” “住嘴!住嘴!孤不要听,不要听!”太子突然发疯,他用手指着李靖安:“那又如何?可你有不臣之心却是实打实的,孤才不要听你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要和孤争?” 说完这些,太子像是发泄完了心中所有的怒气,他双目失神的看着曾经那个忠厚坚毅的弟弟:“孤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但是你也不会赢。” 说罢太子撞上了颈边的利剑,鲜血迸发,都说人在死的这一刻,过往的岁月会犹如走马灯一般一一浮现。 太子想到了阿耶阿娘,想到了静姝,三郎,还有……年幼时候的二弟。 “大哥,你看我的字

写的如何?”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大哥,你快来陪我骑马……” “大哥……大哥……” 到最后,李靖廷的脑中浮现的是崔丹音,那个时候的她身披嫁衣,笑容甜美。 “郎君,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郎君要与我长长久久才好。” “郎君,你陪我去放纸鸢可好?” “郎君……” 李靖廷就像陷入了美梦一般,带着笑容缓缓阖上了双眸。 此时此刻的东宫,太子妃手中的佛珠应声而断,玉碎珠沉,仁穆皇后神位前的烛火全部熄灭,崔丹音的心中莫名沉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太子,众人皆不敢上前,还是裴晏上前试了试鼻息:“魏王殿下,太子……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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