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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第1/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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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的马车再度出现在驿站,估摸着又是接哪位严大将军的旧友去什么校场叙旧的吧,专司驿站管理的小吏对其形制已经很是熟悉,他伸手指了指,示意那车夫在门口等着就是。

等人的地儿给找好了,他低下头去盘玩自己手中新得的核桃。听到有人从里头出来时,小吏本想看看是哪位的,忽而从旁边来了个上了年纪的大娘,似是要问路,却又说不明白。小吏好半天解释清楚,再抬头,人好像已经上马车了。

算了,里头住着的官员或使臣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管他们上哪儿去做什么。小吏继续低头盘核桃,心想,而且里面还有好几个人脾气有点差,还不如那些个大宛使臣,他们官话都说得越发熟练了。

大虞武相轻,这使得官武将各自内部极容易抱团。这禁军统领的严广同昔日镇国公的性子一样,都是喜欢广为交游的。今年进京述职的不止一位武官,甚至有好几位当初与严广共事过。老友间办个宴席想叙叙旧,实在正常。

先不说并非所有进京述职的官员会带车夫,就算带了,因着久未回京,那些个车夫不一定熟悉城中道路。那么严家特意派了马车来接,也实在再正常不过。

孙强,也就是令陆闻墨闻之色变的“周师傅”,此刻探头往后望了眼,确认那小吏仍有条不紊地办着他自己的事。他一甩缰绳,心想陆姑爷给的用来蒙混过关的严家令信,看来是用不上了。

五大三粗的壮汉摸了摸自己今日才粘上的假胡子,他想到马车里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郡主为何执意要见这人。

马车里的人的心情同样不是滋味,若要细细分辨,大抵是意外、兴奋、疑惑、忐忑、紧张等交织在一块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虎口处的厚茧,那是常年握持兵器留下的痕迹,粗粝硬实。

关永任没想到严广会给自己递请帖。

当初燕北之战过后,他几欲自裁谢罪,不仅是自己本心驱使,也是缘于许多同僚望向自己的怒目。

但在康老将军出面陈情后,后一种情形又有所变化,永和帝和其他武将皆有动容——失去了女儿、女婿和两个孙子的老人尚且不再追究,其他人又凭什么对其指摘呢?

但没当面说,不代表心中的念头便会尽皆消除。关永任很快感受到了同僚们的变化,这也正常——世家本就多有往来,黎举飞小时候更是出了名的孩子王,是以镇国公本就与朝中一大半武将都合得来,何况有些同他一道上过战场。

种种因素影响下,关永任自请贬谪,不再做东阳军营统领,远离京城,领交州总兵一职。常年在外做官的后果,便是他与京中武将的联系变得越发少了。

而严广和黎举飞本是旧友,后者尚在京城时两人没少切磋,关系很是不错。他与关永任的关系之前不好不坏,但后者记得自己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对方并未前来送行,不曾想这次竟是给自己递了请帖。

他昨日进宫述职,揣摩着陛下的意思,应是让他继续做交州总兵。关永任本打算尽快动身返回交州,不曾想在晌午后得了封请帖。他依稀辨认出严广的字迹,对方说是请他到别庄叙旧。这事儿他之前也听人说过,只是没想到有自己的份儿。

关永任拿了那封请帖,迟疑了许久:这些日子他始终以“风寒”为由拒了那陆闻砚的请帖,“染病”时间长到陛下都似有所听闻,在自己述职时还问了几句。关永任忙道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严广本就是京中禁军统领,听说其子严智也在御前当值。再拿“风寒”做幌子显然不可取,关永任咬咬牙应了。左右那陆闻砚已经知难而退,连着两三天没给自己递请帖了。自己本也不好拂了严广的面子,索性应这么一回,然后就走。

马车似是停到了京郊,关永任对此倒不觉得奇怪。靠军功挣得官衔爵位的武将,可不兴什么人的什么“曲觞流水”,合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场地要开阔,酒到尽兴处,万一有人要跑马或者比划呢?

——也不一定是每个人都豪迈粗犷,但谁若是显出过于斯的做派,难免格格不入。高门贵爵容易互相抱团,也容易彼此瞧不上。

及至下了马车,关永任无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余光瞥见旁边垂首站着的严家车夫,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没等他琢磨出来什么,一青年快步迎了上来,朝他拱手行礼:“关叔叔!”

他们两人这几日没打过照面,加之自己还长期驻守在外,可谓是脸生至极。不过对方的身份又是不难猜的,关永任略略颔首回礼,“是智贤侄吧?”他稍稍扭头,示意随行的青年将备好的东西取出来,“阿武!”

若是黎蔓站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被关永任称为“阿武”的青年,正是当时在齐谷县追杀她的持刀人!

阿武手上抱着一个盒子,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心中生出几分警惕:这座宅子也太安静了些,只偶尔有些破空之声。军中那些武将们闲暇时凑在一起,光是喝酒划拳都能吵翻天。不是说严广这次请了不少旧友?怎会如此冷清?

青年的目光锐利似鹰,默默扫视了番这宅子往候着的家丁护院,服饰的寻常掩盖不住带着些许肃杀的气场——不像寻常的家丁护卫,倒像是经过不少操练的兵士。他眉宇皱得更深:只是旧友叙旧,严统领还得找禁军来守着?还是说……

与此同时,严小将军也注意到了这位“阿武”。适才某人的惊人之语叫严小将军意识到今日之事似乎非同小可,稍有不慎甚至会走到死人的地步。大大咧咧的人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收敛掉所有闲适的心思。

性子再大大咧咧,搁御前当值也得学会察言观色。见关永任对青年态度亲切,后者人高马大也不像小厮家丁。严智想了想,上手强硬地拍了拍阿武的肩头,状似随意地问:“关叔叔,我见这位兄弟器宇不凡,不知他是?”

阿武眉心一跳,同为习武之人,他能轻易感受到对方“称兄道弟”背后那若有似无的警惕与防备。青年心中警铃大作,关永任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后者谨慎地后退半步,接过话头:“他是叔叔的养子……你父亲是在里面?”

宅子的大门半开半掩,只影影绰绰地看见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有道粗犷的声音响起:“豁!你还真能中啊!不过这要是不中,岂不扎人脑袋上了?我刚刚气儿都不敢出!”

许是因为隔着些距离,接下来的声响稀里哗啦的,实在难以辨明。

严智迅速反应过来,他侧身抬手,示意关永任随自己进去,“可不是嘛!”他在心中暗暗跟自己父亲赔罪,嘴上张口就来,“正比划谁箭术好呢!还说要让人顶着个瓷碗站靶子那儿射……您没瞧见,我是觉着吓人。”

严智推开小半边门进去:“就等关叔叔您了!为着今日叙旧,我爹还特意叫人扛了头羊过来准备烤呢!他还跟我讲,听说您见了陛下,便知道您应是大好了,之前听说您得了风寒,我爹担心您来不了……”

对不起,爹,再借借你的名头!下回娘亲问我你私房钱藏哪儿的时候,儿子保证守口如瓶!

他生得壮实,嗓门格外响,故意大声说话时更是颇有成效。

青年抬眼,见到里头的长廊确有小厮拎着夹炭火的钳子匆匆走过,后头还跟着个抱炭饼的,和其他高门宴请别无二致。他半信半疑,没再出声。

不曾想严广竟确实打算邀请自己赴宴,关永任意识到自己退后半步的举动似是漏了怯。见严智仍喋喋不休地说着,男人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过于多心。他清咳半声,迈步往里头走,青年见状紧跟其后。

入眼是横着贯穿花园的长廊,四季常青的松柏和散发着幽香的腊梅傲然挺立,叫人只能隐约看见边角处有个亭子。

咚!

似是从身后传出一点沉闷声响。

青年正以眼睛丈量四下的方位,他因着习武耳力远超常人,刹那间跟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环顾四周,当即冷了脸。关永任紧跟着反应过来,看清眼前情形后瞳孔骤缩!

只见数十位身着家丁服饰、手握长矛的男子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沉默无声又井然有序地将三人围住,显然是早有准备。阿武将手按上腰间弯刀,他意识到适才听见的闷响应是宅子的大门被落了锁,心中闪过“鸿门宴”三字。

双拳难敌四手,谁处于劣势一目了然。阿武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手,若只是这些拿着长矛的兵士倒也罢了,奋力一搏未尝不能逃出这里。但……青年皱起眉,警惕地盯着已经走到对面的严智。

看见对方手上的动作,严智信手接过亲兵递来的长矛,毫不避讳地说:“严某的刀法一般,但家父曾说,我长矛使得不错。”

看来练家子,阿武下了论断,有几成胜算得交过手才知道。但这些兵士……

“贤侄!你这是什么意思?!”察觉到话语里的警告,关永任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抓握——他惯是用长枪的,但此行回京是为着述职又不是为着打仗,今日又是和老友叙旧,男人没带自己惯用的兵器。

“关大人何苦为难严小将军,合该问陆某才是。”

廊檐下传来的声音怡然自得,青年身披天青色大氅,于这雪后晴空下更显通身明净、气质卓绝。他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拱手行礼:“晚辈腿脚不便,还请关大人见谅。”

尽管没有见过,关永任还是在瞬间知晓了对方的身份,除开轮椅,便是想到了那些封请帖。见只是他,男人稳了稳心神,反问道:“陆大人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人指了指周遭对自己和阿武进行包围的兵士,冷声道:“这般阵仗,实在叫人担待不起!”

“关大人说笑了,”陆闻砚看上去满是气定神闲,“既是替您准备的,定然没有担待不起一说,关大人何需妄自菲薄?”

他抬手合上折扇,似是随意一指,施施然地解释:“不过是郡主想和您叙叙旧罢了,大人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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