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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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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璋及皇后劝谏的事情传到前朝以后,御史台松了口气,而其余朝臣也不免感叹有皇后陪伴君侧,大臣们的日子也稍稍好过了些。 温璋手捧珍珠面露笑容,从前他不懂魏王府的旧人何以如此尊敬皇后,如今自己倒是懂得了一点,皇后……的确是一位合格的皇后。 而韩国公闻风而动,再次上折子言说帝后的感情如何如何令人感动,皇后的行为如何如何贤德巴拉巴拉…… 众朝臣:???韩国公,怎么又是你? 不管朝臣们如何鄙夷,笑眯眯的韦贞靳收获了满满的赏赐和恩宠慢悠悠的回了府,徒留一众大臣暗骂他奸猾。 …… 千秋殿。 谢清徽对着面前的织机犯难,明心忍不住笑出了声:“殿下,您在谢府的时候都甚少做香囊,手帕一类的女红,好不容易给圣上绣了一个荷包还被前朝的大人们说是冬眠蛇,您怎么想起来学习使用织机了?” 说起冬眠蛇,谢清徽有些耳热,碍于二哥对自己的死缠烂打,没了办法的她只能花时间做了一个腾龙荷包,可惜二哥还没戴多久,在两仪殿与群臣议事的时候就被裴晏指了出来:“圣上这荷包的花样倒是稀奇,一条冬眠蛇?司制房的女红什么时候差成了这个样子?” 李靖安一阵默默,最后忍不住道:“那是皇后绣的腾龙荷包。” 众臣:…… 李靖安摸着荷包:“这是皇后对朕满满的心意,朕岂能辜负?” 众臣:…… 想到自己女红不好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前朝,谢清徽忍不住拍了明心一下:“你还笑话我,你自己做的也不怎么样啊。” 明心在主子面前笑得畅快:“可是奴婢也没绣出来冬眠蛇啊?” 看出谢清徽是真的羞了,明心忙转移话题:“那主子研究织机做什么?” 谢清徽托着下巴叹气:“李氏宗室枝繁叶茂,每年用于宗室王妃身上的例银就不知道有多少,况且这些王妃们俱是世家出身,习惯了奢华靡费,但是长此以往难免让人议论天家奢靡。 本宫是皇后,我若是带头节俭,那些王妃公主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做做样子也能节省下不少的银子。古有贤后亲自织布赏赐宗室以示民间疾苦,我倒是想效仿,只可惜连线团都理不清。” 明心叹气:“其实殿下也不必如此,除了兴庆宫太妃们的用度,您已经裁撤了自己和两位小主子不少的用度了,如今连千秋殿的皇后例菜都从六十四道减在了八道,您何必苦了自己呢?奴婢听说永昌郡夫人对此还颇有异议,想要来千秋殿与您申辩呢。” 谢清徽脸上的笑容变淡:“永昌郡夫人在背后可有诸多议论?” 明心也收敛了笑容小心回话:“殿下也别生气,永昌郡夫人是咱们太子殿下的乳母,自诩东宫的第一得意人,她也是疼爱殿下才觉得主子您实在是有些苛待东宫了。” “哼。”谢清徽冷笑:“太子是我的亲生孩儿,难道我还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不利吗?永昌郡夫人未免太过托大,你和明镜怎么也不早早禀报?” 明心泛起愁容:“奴婢何尝不知道永昌郡夫人有些心大,只是夫人她照顾咱们殿下实在是得力,自打殿下出生以后……” “不必说了。”谢清徽神情冷漠:“本宫只是裁剪了太子的份例,但是并未克扣东宫宫人的份例。太子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国之储君,即便他尚在襁褓,本宫也不允许有人倚仗着他谋取私利。 太子才多大?那么多的例银到了谁的手里本宫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前未曾管,如今本宫既然管了,就决不允许有人横加阻拦。 去传我的懿旨,即刻命永昌郡夫人出宫,不得有误。” 明心微微犹豫:“永昌郡夫人此时出宫,恐怕东宫一时间难有合适的人来照顾殿下。” “今晚让地藏奴留宿千秋殿,把兕子也一并接过来吧。” 明心点头后小心翼翼去传旨。 不管永昌郡夫人如何哭闹,皇后懿旨已下再难转圜,东宫与公主院近身服侍的宫人们心中不免都警惕了起来,再不敢依仗主子作威作福,内廷一时间也安静了许多。 …… 就在此时,李靖安踏着风雪走进了千秋殿,他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不忍与怅然,谢清徽不由得心头惴惴:“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对上谢清徽的眼神,李靖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个残忍的消息。 谢清徽似有所感,试探着问:“是阿耶,阿娘,还是哥哥小妹出了什么事?” 李靖安将她搂入怀中:“方才,内侍监来传消息,岳父他……

走了。” 谢清徽只觉五雷轰顶,她的脑中回想着与父亲相处的每一刻,直到最后,直到那天自己与二哥去看他,却不想竟是最后一面! 她想放声痛哭,却又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出不上气,最后昏倒在了李靖安的怀里。 …… 承平元年十二月十五日,承恩公谢凌病逝府中,终年五十八岁,三省核定承恩公谥号,奏折被帝发回数次,帝亲定谥号曰“正”。 帝后亲去祭酒,后悲痛,卧病不起,长乐公主与太子自此教养于两仪殿。 承恩公病逝以后,朝中的谢氏族人纷纷自请丁忧,谢清平这个儿子更是得了谢凌吩咐,不准夺情,安心守孝三年。 远在梁州的谢清运上折子请求回京奔丧,梁州的职务也由朝廷重新派人接管。 谢凌停灵当日,过府送葬的人们将乌衣巷挤得水泄不通,有谢氏族人,有谢凌的姻亲故旧,也有谢凌这些年来悉心教导过的寒门学子,所有人都在为承恩公的病逝感到伤心。 消息传到兴庆宫,李承有些发怔。 谢凌……也没了。 本以为他身体好转,自己还能在今年的宫宴之上见到他,届时他们两个老家伙还能再喝酒叙旧。 可是,意外来的这么突然,李承想到当年在长安城中肆意飞扬的少年如今都走了,除了……被困兴庆宫中的自己。 看向身边陪伴自己多年的贵太妃,李承不由得生出了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之感,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茜华,咱们的故人……都走了。” …… 盛极一时的后族谢氏因着承恩公之薨退出了朝堂,皇后又在千秋殿养病,本已经歇了送女入宫心思的士族又纷纷活络了起来,从前谢氏势大,皇后又与圣上情分深厚,如今谢氏一族丁忧,皇后身子骨又差,此时后宫不进人还要等到何时? 本着你一言,我一语,大家今天就出头的心思,以阴氏为首的士族率先递上了选秀的折子。 奏折递到两仪殿的时候,李靖安冷笑,果不其然,有心思的人都在此时露出了狐狸尾巴。 想到谢凌,他不禁又感到怅然。 岳父早就知道自己有削弱世家的打算,所以即便谢氏的族人再不愿意,谢凌还是以遗言强压着他们举族丁忧,因为一旦反抗,面临的极有可能就是牢狱之灾,杀头之祸。 岳父不愿自己夹在朝政与清徽之间为难,更不愿意看着谢氏一族拖累皇后与太子,所以即便是身死,他也榨干了自己最后一分价值,这也是清徽至今都难以走出伤痛的原因。 李靖安叹了口气,召内侍监起驾千秋殿。 …… 千秋殿。 谢清徽抱着父亲转交给她的信默默流泪,他说了许多许多,有对自己和太子的担忧,有对哥哥的不放心,还有对阿娘与妹妹的愧疚。 他这一辈子都是为了谢氏,为了妻子儿女,甚至为了给自己和地藏奴铺路,到最后都要利用自己的死弹压谢氏族人,而自己这个女儿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李靖安目含心疼的看着消瘦了许多谢清徽,他叹了口气:“如果岳父知道你在他走之后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只怕他到了地下都难以安心。他为你,为谢氏操劳了一辈子,难道你连最后一点心安都不肯给他吗?” 谢清徽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她怎么舍得自己的阿耶在地下焦心,只是她太难过了,也太愧疚了,这种悲伤的心情让她不断地谴责自己。 李靖安拍着她的背抬头忍住泪水,清徽已经很伤心了,自己不能够再落泪了。 没有人知道李靖安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当年的安国公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直到与清徽成亲以后,他才知道真正的父亲该是什么样子的。 谢凌对他既严厉又慈爱,比之上皇,谢凌更有着洞察人心的敏锐,他明白自己年少时所受的委屈并悉心开导,与其说是长辈,谢凌更像是一个能与自己说心里话的朋友,即便自己后来贵为天子,能够清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且鼎力支持他的也一直只有谢凌。 天家重规矩,即便是皇后之父病逝,这也与皇帝没什么关系,但是李靖安依旧绑了白布在胳膊间,就连朝服也换成了素色。 御史台不是没有议论过,但是李靖安第一次对于御史台的谏言充耳不闻,此刻的他不仅是皇帝,也是一个失去敬爱长辈的青年人。 …… 长安城门。 飞扬的马蹄带起飘扬的尘土,一小斯装扮的人轻声道:“郎君,您当真要进城吗?” 戴着面具的素衣青年点头:“我一定要

去。” 那小斯苦着脸:“即便是中令抱病,您为了崔氏的安危都不敢回京,其实承恩公于您也并没有什么大恩,您何必冒险前去祭拜呢?” 那面具青年摇头:“承恩公是阿耶的恩师,他对阿耶有教养之恩,如今阿耶已经不在了,我身为阿耶的儿子理当送承恩公最后一程,这是私情。 承恩公当年为大齐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追随曾祖父的开国重臣,他为了百姓殚精竭虑,多次给祖父上折劝谏,承恩公是个好官,我应该去祭拜他,这是公心。” 那小斯见劝不动,只得由着他去。 到了谢府门口,白幡纷纷扬扬,面具郎君下了马车径直到了灵堂上香,前来祭拜承恩公的陌生面孔着实是不少,就连谢清平都未曾意料到父亲竟然帮助过那么多的人。 那面具郎君上香行礼过后又驻足了片刻,谢清平和杨炽繁对着他还礼,此时的谢清平已经累极,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只是杨炽繁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面具郎君出府以后,杨炽繁不顾仪态的追在他身后。 “你站住!” 面具郎君的背影停下,杨炽繁眼含热泪的一步步走向他:“你……你还活着是不是?” 面具郎君嘴唇微颤,阿耶生前极为疼爱昭华县主这个妹妹,自己与姑母也很是亲近,只是,只是他不能再以杨佑的身份出现人前,他不敢承认,只能轻声道:“您……多保重。” 杨佑快速上了马车离去,追来的谢清平也只能看到杨炽繁失声痛哭的背影。 …… 千秋殿。 谢清徽在李靖安的怀中熟睡,明镜悄悄走上前:“圣上,宇大统领在两仪殿求见。” “朕知道了。” 嘱咐明镜二人好生照顾谢清徽,李靖安回了两仪殿。 宇缄走上前悄声道:“圣上,杨佑回京祭拜承恩公,被世子夫人认出来了。” 李靖安点头:“无妨,他也是个有心人,昭华不会到处乱说的,让他们姑侄知道彼此安好也是一个安慰。” 宇缄领命,想到京中高门联合上奏请求选秀一事,他又问:“圣上还要瞒着皇后吗?眼下名为选秀,实则他们是试探圣上的底线,这些士族表面上装的颇有风骨,事事都想压皇族一头,实则谁不愿意族中女儿诞下皇族血脉问鼎皇位?当真是可笑。” 李靖安看着千秋殿的方向:“算计朕和皇后,他们也配?呵,梁庶人不是说朕未曾对上皇尽孝吗? 上皇是朕的父亲,合该以天下福气供养之,即便是妃嫔择选,也应当以上皇为先,宇缄,你说是不是?” 宇缄愣了愣,随即笑着拱手:“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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