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相逢，那一眼（中）

按照光辉帝国的生活标准，一户农民在土地上辛苦劳作一年，大约能获得枚金币。这相当于一个运气不错的强盗冒着被绞死的风险一星期的收获。而曾经只是位普通皇族的查理曼大帝带领一批军官从自己姑妈薇丽安女王血淋淋的脑袋上摘下皇冠，收获了一个帝国。1t;gt;

赌注越大收益越大，承担的风险也便越大。1t;gt;

光明神邸座下执掌公正与公平的天使媞弥斯从不是铲奸除恶正义的化身，在她心中只有风险和收益成正比的黄金法则。只是这位用丝带蒙住双眼追求绝对公正的美丽天使偶尔也会有偷懒小憩的时候，当一个低风险高收益的机会碰上一小撮运气儿时，这些未来的暴户们相互间会心一笑，同样的也会有高风险低收益的厄运砸到些命运多舛的倒霉蛋头上。1t;gt;

唯一的区别只是这位外表端庄高贵的迷糊天使会很快现拿走那些让人趋之若鹜的美味甜点，而那些避之不及的恶魔果实总是成为被忽略的部分。1t;gt;

在罗塔镇这个短暂兴盛的热点地区，奴隶便是这样一群不情愿吞下恶魔果实的倒霉蛋，虽然，当初那位耐心规劝的马丁地区主教早已变成穿上大主教紫袍咆哮砸烂镣铐的反奴斗士，却也无法改变那些在矿山中，角斗场上那些用生命博取苟延残喘奴隶的命运。1t;gt;

在临时作为交易大厅的帐篷里，时不时会有奴隶商人凑到身材肥胖的鲁沙克面前殷勤巴结两句。这些眼力不差的商人自然看得出鲁沙克身边那个孩子的尊贵，只是俨然已经成为这里地头蛇的胖子没有介绍的意思，精明的他们也只能冲着兰尼切斯微笑地点点头。看得出除了未来镇长这个潜在身份，胖子同时还是主导奴隶交易的负责人。想想也是即便有道尔侯爵这个大靠山，签任命状时也需要一份说得过去的资历。1t;gt;

直到一名向鲁沙克汇报的女军官出现，那生人勿进的气场，才让像群苍蝇的商人们远远躲开。1t;gt;

“大人，这是昨天收益情况。”将一叠件交给鲁沙克后，没有马上离开的女军官在胖子身后站定。这倒是给好奇的兰尼切斯细细打量对方的机会。1t;gt;

一张谈不上漂亮的脸蛋，金色短，笔挺的灰色军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把出鞘的锋利军刀，在她腰间有把不属于帝国制式装备，刺客偏爱的旬迦别刺剑。虽说不适合战场，可在小规模械斗中却是件让人头痛的杀器。1t;gt;

在尚武的光辉帝国，特别是自从接受良好教育的贵族阶层，能挽出几手漂亮剑花的名媛贵妇不在少数，但即使如此也没几个女性会加入军队，与大不了兵败身死的男性不同，在战争中属于稀有动物的女性除了要提防随时挥下的死神镰刀，还要应对男性胯下一杆杆金枪。1t;gt;

接过件的鲁沙克正细心的一页页翻阅，本就不大的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细缝，慢慢爬上肥胖脸颊的笑容已经无声地告诉所有人收益的情况。1t;gt;

翻看完后低头弯腰保持一个对他的体型来说属于高难度的屈膝半蹲姿势，在兰尼切斯耳边低声雀跃道：“殿下，马丁大主教这几年在公开场合露面从不忘谴责下帝国，但我个人还是建议皇帝陛下应该给那位大人颁一枚金星荣誉勋章，如果不是这个脾气越来越大的老头，我们可没机会独享奴隶市场这块最后的蛋糕。”1t;gt;

年幼的兰尼切斯或许没不能完全明白，可身为管家的维克多却能听出胖子最后那句话中‘我们’的弦外之音，这不单指帝国。无论是依照法律还是惯例贵族在自己的私人领地都拥有征税的权利，当然，想从一支装备精良的帝国军队兜里扣出金子靠得绝不仅是一张熟悉帝国法律的巧嘴。1t;gt;

想到这些注定要丢给海伦解决的难题，不需要自己这个管家头痛，顿感轻松的维克多的深深看了眼兰尼切斯，这笔不容易弄到的红利大概就是那位高高在上不称职的父亲留给儿子最后的馈赠。1t;gt;

“殿下，这边请。”1t;gt;

看着对自己暗示无动于衷兰尼切斯，鲁沙克心中苦笑，习惯和市侩商人，贪婪贵族打交道的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一个单纯孩子，让人心醉的权力，财富大概都远不及一块香糯的甜品更有吸引力。1t;gt;

横穿过熙攘的帐篷，从另一侧有卫兵把守的帐门走出，这里是镇中心广场的另一部分，四周都被围栏圈起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在比帐篷面积大出数倍的空地上是一个个摊位。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集市。只是售卖的货物换成了奴隶。1t;gt;

有些疑惑的兰尼切斯很快现了这里的不同，妖娆多姿的女奴，肌肉狰狞的男奴，外表俊美的精灵，狂燥易怒的兽人。俨然成为一个大6人种博览会。兰尼切斯就是再无知也明白如果这些也是阿顿王国战俘的话，那么这个拥有一支各种族组成联军的帝国近邻，等来了恐怕就不是只想占点便宜的光辉铁骑，而是教廷直属骑士团的讨伐。1t;gt;

面对众多只属于血腥森林原住民的种族，摸不准小主子秉性的胖子可不敢冒然吊这位公爵的胃口。规规矩矩解释道：“大6上曾经有几个由奴隶商人起的商业行会，但现在迫于压力要么解散，要么转入地下。所以这些聪明的家伙便想到把我们组织的奴隶交易变成互通有无的机会，这些都是他们带来的样品，作为帝国给他们提供便利的感谢，他们会很荣幸将这些赠与殿下。”1t;gt;

胖子这句话的后半段更多是对身旁的维克多而说，一个纯真的孩子或许无法体会雌性精灵柔美身体的曼妙，不懂欣赏雄性兽人血腥厮杀的快感。可一个称职的管家总应该为主人提前打理好一切，主人想到的他要做到，主人没想到的他要准备。1t;gt;

果然，维克多会意地点点头，能放在这里的奴隶都不是普通货色，男性奴隶普遍都有一身不错的身手。不过，把他们扔在千军纵横战场上，就太浪费他们那涂满橄榄油的强壮身体，维克多相信在另一块由深闺怨妇开辟的旖旎战场才能更高地体现他们的价值。至于女性不论种族多数都拥有符合人类审美取向的漂亮脸蛋。即便个别姿色略显平庸，也散着做不了假的雍容气质，多半都是倒霉的落难千金。1t;gt;

而且除了少数为保留野性戴上脚镣手铐的奴隶，更多的奴隶并没有限制自由的束缚，都是驯化温顺的成品。1t;gt;

“殿下？”对奴隶质量非常满意的维克多询问道，这些男性奴隶丢进花露城堡打杂虽说大材小用，可奢侈的浪费在贵族圈子里不正是值得炫耀的资本吗，唯一麻烦的是自己打定主意弄回城堡的女奴们，没一个符合海伦小姐的事先要求。1t;gt;

边欣赏赏心悦目的女奴边琢磨怎么样小主子背黑锅的管家等了片刻，并没有等来回应，才注意走神的兰尼切斯盯着不远处一个摊位。那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女孩要更小些。男孩子的脸面肌肉可以随心所欲的调整，变化成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逗得旁边前一刻哭红双眼的女孩咯咯直笑。女孩有头罕见的银色头，与精灵族同样的尖耳。1t;gt;

“殿下，想要那个奥偌勒族的小姑娘。”表现出博学一面的维克多问道。1t;gt;

“奥偌勒族？弃暗之族？”兰尼切斯昂头问道1t;gt;

“罗印语中是这个意思，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太阳之箭。这是当时作为抵抗血腥森林的联军统帅黑斯廷大人给这些倒戈投靠教廷的精灵远亲命的名。”维克多解释道。1t;gt;

在外人面前不会流露出腹黑一面的管家并没告诉兰尼切斯，这个在战争结束后没有得到公正待遇的种族，无论男女在床邸间进行生趣盎然的游戏时，全身都会分泌出在灯火映衬下充满光晕的奇特汗液。在享受巅峰快乐的同时，会用种向神朝圣的神圣感。这才是这个奥偌勒族的女孩出现这里的真正原因。1t;gt;

这时，已经得到鲁沙克示意去领两个孩子过来的女军官在那边却遇到些小麻烦，不知从哪出来个鲁沙克的身材顶多在对方面前算是壮硕的胖子也看中了那个奥偌勒族女孩，双方生了争执。1t;gt;

陪在兰尼切斯身边的鲁沙克一脸铁青，眼中闪烁着阴狠的精光，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着未来上司的面有人闹事，这一耳光抽的又响又疼。1t;gt;

本来把注意力都放在那女孩奇特外貌的兰尼切斯也来了兴趣，两个精力旺盛的年轻贵族因为某位名媛生点争风吃醋的冲突，是任何一个贵族圈子都不缺少的谈资。就算曾经住在帝国森严的皇宫中，兰尼切斯也能听到不少类似的桥段，当然这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气之争，最后无一不是不了了之。1t;gt;

“魔山，你真要和我争吗。”远处传来女军官恼怒的声音，显然在这里对方有着和他块头相匹配的的名声。1t;gt;

“琥珀小姐，我也看中这个女孩，要不我用两个强壮奴隶和你换，要不三个，保证可以满足你的胃口。”魔山调笑道，丝毫不惧怕琥珀的军方背景。而作为两个两孩子真正主人的奴隶商人早已远远躲开。1t;gt;

“真的不放，你清楚并不是我要这个孩子。”琥珀声音出奇的平静，也出奇的冷。1t;gt;

“好吧。”魔山望了眼远处的兰尼切斯，咧开大嘴笑道，选择了退让。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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