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知羞(第2/2 页)
“若我要用极刑将你千刀万剐,你也不怕死?”
“别只会嘴里逞强,本王不信你能什么都不在乎。”
少女脸色生动,一会儿含冷一会纯稚,她捧着香腮,望着男人笑:“谁说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现在开始在乎你了。”
樱落又一字一句清晰道:“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养我?你既然看不起我这样卑微的女奴,又为何耐着性子和我在这儿理论?”
“告诉我,我想知道……”
这个唯一肯忍着怒气对她耐心说教,而不是拳打脚踢泄愤的男人。
她想知道,迫切地想知道。
“……”
少女目光敏锐锋利如陈叔应佩刀的雪刃,不容得对方一丝一毫的隐瞒、虚假。那是少女身上固有的本性,并非刻意装出来的气势。
陈叔应凝着眉头,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这一瞬间,他竟在这少女身上找到种“棋逢对手”的刺激感!
二十多年,他过得顺风顺水,这种刺激感并不常有。
殿中静寂得能听见两人呼吸。
明纸窗外,泼墨夜色中,有细雨轻声沥沥于瓦上、廊檐。烛火悠悠,焰心有轻微炸响。
男人与少女对峙了良久。
陈叔应打断了这对峙,他背过身,语调寡淡如这冷夜:“本王养个女奴还需要理由吗?王宫中童仆上万,若人人都需要个理由,本王哪有那么多理由。你不过其中一个罢了。”
夜风悠悠吹起沉水香烟将他围绕,陈叔应负手自殿门俯瞰外头广袤的广场与庭院,灯火阑珊。
樱落觉得失望,亦是烦躁。“……正好,你也只是我无数主人中的一个!”
少女突然安静,不再戏谑挑逗。陈叔应心中微微一舒:她总算肯罢休了。
而后便听不断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在他背后旖旎。
陈叔应不想回头去看那少女,以免他觉得他又在乎她什么的,不过聪颖如他陈叔应,自也有他的办法——地上落着少女的影子。
只见那影子呼噜将大寝衣一剐,一丢,地上立刻落下少女玲珑的曲线!那影清晰可辨,侧脸、睫毛、脖颈、肩膀、胸脯……那细腰似不盈他大掌一握!
陈叔应瞳孔急缩,呼吸也不觉重了一分。
他想起红若那半隐半现的春光,一瞬间脑海里映上的想法,竟然是在将这稚嫩的少女与那成熟女人的胴体相比较——少女稚嫩的胸脯,几乎在他脑海浮现。
青年王侯口中有微微出一息,落在朗阔殿中、混在沉水香中,迅消散。但陈叔应不是愚钝的男人,他清晰感觉到内心那股并不熟悉的燥热。耳中少女换衣的摩擦声,如一双柔夷落在他身上,不断撩拨着他作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异常,陈叔应反而平静下来,负手垂眸,平静看那少女纤影褪去绸裤,布料落下瞬间,立时呈现一双纤细滑腻的腿……
小姑娘纤细有度,和红若那等丰腴的美人全然不同,显得青涩稚嫩。
陈叔应的眼睛细细碾过少女影子的每一寸,并没有一瞬想要躲避,含着燥热而又坦荡……
樱落拉长脸走后,陈叔应褪下手腕的佛珠串子,凝眉思量着什么。
*
樱落回来时,秀荷院的胡羯姑娘们刚睡下,便见樱落一瘸一拐从门口回来,都是大诧。
石雀儿看不惯樱落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儿,嘲讽了几句,不过确也真是好奇今日传言的樱落出现在大王寝宫之事,便问起。
不想少女捋了一缕耳,妩媚而邪气地笑睨来:“男女之间的事,岂能为旁人道哉?”
一屋子少女,立时红了脸,拿被子盖脸。
石雀儿红脸斥:“不知廉耻,你不羞我们都羞死了!”
夜里,樱落把弄着金龟印,上刻着“豫章王印”四字,只她并看不懂。“所以,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养我?我在你心里,难道真只是个普通女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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